憐星看得暗暗生奇,“這老頭兒的拳法好生奇怪,看似毫無章法,卻總能逼退番僧,而且他雙手使不同的武功,配合下來竟是猶如兩個人對敵似的。”
王語嫣輕輕點頭,“不錯,他的拳法陰柔至極,招式之間全是以虛擊實,讓人防不勝防,只是如此厲害的一門拳法,我竟然沒有聽說過。”
周伯通得意一笑,“小女娃眼力不錯,你沒有聽說過那是因爲這門拳法……”說到這故意停頓一下,“是我自創的,哈哈,厲害吧!”
那語氣神態,就像一個自覺做了一件了不起大事的孩子渴求大人表揚一般。
王語嫣輕笑一聲,“前輩天資卓絕,自是非同一般的厲害。”
周伯通聽得心神大暢,手中空明拳愈發揮灑如意,得心應手。
但鳩摩智也非泛泛,想敗他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慕容雪見二人沒有拆上千招,是分不出勝負的,而兩人交手的威勢也是越來越大,再這般下去,恐怕他們還未分出勝負,聽香水榭已經被拆了。
“二位住手吧!”慕容雪的聲音淡淡傳出,雖然不大,但廳中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周伯通打得興起,哪會這般輕易罷手,而鳩摩智倒是想住手,但見周伯通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自是不敢冒然先停手。
慕容雪再次說道:“若是打壞了聽香水榭,你們全都走不出這裡!”聲音冷漠如斯。
衆人也不知她說的“走不出這裡”是什麼意思,不過見得場中二人仍在打鬥,不由得全神觀看。
慕容雪冷哼一聲,旁邊邀月捏了個劍訣,在劍柄處輕輕一抹,登時長劍出鞘,氣勢如虹的飛向場中二人。
鳩摩智與周伯通均感受到這一劍上附着不小的勁力,若不避開,指不定會受傷,是以二人同時抽身而退。
邀月伸手一抓,長劍竟是又自己飛回。
“擒龍功!”喬峰不由得起身驚呼,這擒龍功本是丐幫絕學,只是百年來除了他自己,便再也無人煉成,沒想到在慕容家竟能得見。
一時間喬峰不由得有些懷疑馬大元之死會不會真是慕容復所爲。
這次邀月施展的確實是擒龍功,擒龍功秘籍原本就在琅環玉洞中,當初慕容復前往無量山的時候倒是沒有發現。
後來還是王語嫣閱覽秘籍時找到的,曾偷偷帶出琅環玉洞給慕容復獻寶,慕容復卻將其傳給了憐星、邀月四女。
鳩摩智既與周伯通分開,也無甚再鬥之意,雙手合十一禮,“敢問前輩尊號?”
周伯通見沒架可打了,登時垂頭喪氣,“周伯通!”
鳩摩智一呆,忽然想起一人,“你就是王重陽的師弟,號稱‘老頑童’的周伯通。”
周伯通呵呵一笑,“和尚,你那無形刀氣很是神妙,有機會我們再切磋切磋!”。
聽他誇獎自己的絕學,鳩摩智心中不免得意,雙手合十一禮,“一定!一定!”
周伯通身形一動便回到黃藥師身邊。
鳩摩智正要退下,阿朱卻是忽然叫道:“大和尚,你別走!”
鳩摩智一愣,回頭看向阿朱。
阿朱走上前來,手中不知從哪掏出一冊賬本,一邊寫寫畫畫,一邊說道:“你們適才打壞了東西,不用賠嗎?這些桌椅、古董、還有我的香露!”
羣雄登時一呆,在座的都是江湖草莽,平時動起手來逞一時之快,何時想過要賠償財物,但見阿朱生得嬌俏可喜,心中不禁生出“確實該賠”的想法。
鳩摩智自詡一代宗師,總不能跟一小姑娘斤斤計較,但他從吐蕃一路到此都是苦行化緣,身上從不帶財物,一時間尷尬不已。
段正明則是好笑的搖搖頭,示意身後的大理三公將錢財賠給阿朱,阿朱接過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頓時眉開眼笑。
慕容雪見阿朱被一袋錢就打發了,不由得有些不滿,掃了大廳中所有人一眼,“今後在此地打壞任何東西,都是十倍賠償!”
此言說得甚是無禮,但羣雄又挑不出任何毛病,一時間沉默不語。
慕容雪正要離去,青城派一白袍漢子卻是忽然說道:“慕容公子何時能回來?我等已經在此地等了數日,總不能無限期的等下去吧!”
慕容雪淡淡道:“不願意等你可以走,不是我慕容家請你來的。”
司馬林臉色一滯,眼中怒意一閃而過,又問道:“敢問小姐是慕容傢什麼人?”
慕容雪還未說話,憐星卻是上前指了指慕容雪和王語嫣:“這二位分別慕容家的小姐和表小姐!”
白袍漢子又問道:“不知二位小姐可能做主慕容家的事?”
憐星抿嘴一笑,“這二位還是我家公子的未婚妻,你說能不能做主!”
此言一出,羣雄心中均是欽羨不已,一時間對那位尚未露面的慕容復生出了些許嫉妒之心。
尤其是韋小寶更是在心中將慕容復罵了個狗血噴頭:“你爺爺的,老子倒要看看,你是長了什麼三頭六臂,憑什麼娶兩個神仙般的女子。”
慕容雪與王語嫣均是心中既羞且甜,但彼此卻是愈發看不順眼,你瞪我一眼,我哼你一鼻。
白袍男子心道,你們能做主就好!嘴中說道:“既然如此,就請二位小姐能給我青城派一個交代,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是跟我一般想法。”
卻是想邀所有人一起給慕容雪施壓。
羣雄心中固然有此想法,卻也不好意思去欺凌幾個小姑娘,一時間即不響應,也不反對,倒是喬峰直言道:
“既然慕容公子不在,我們等一等也就是了,欺凌幾個弱小算什麼男兒本事。”
慕容雪看向白袍男子,“你要什麼交代?”
白袍男子面上閃過一絲悲痛之色,“家父死於自己的成名絕技‘破月錐’,江湖上也只有號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慕容家能夠做到此點。”
慕容雪卻是忽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白袍男子一愣,隨即回道:“在下司馬林。”
慕容雪微一點頭,“那死的就是司馬衛了?”
司馬林面色不愉,不過還是點頭回道:“正是!”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證明人是我慕容家殺的麼?”
“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難道還不是最好的證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