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是不是知道那人是誰?她爲什麼要與你爲敵?”
“不知道,但也不奇怪,如今的慕容家風頭正盛,所謂樹大招風,總有那麼幾個敵人會從某個犄角旮旯裡跳出來,見怪不怪了。”
事實上慕容復並非完全沒有猜測,世上的高手都是有數的,現如今的天下,能與他一爭長短的也就那寥寥幾人,蓮花生算一個,但其人遠在西域,今天這人又是個女的,顯然不可能是蓮花生,另外阿青也算一個,但阿青根本就不會與他動手,否則當初忽必烈也不會死在他手上。
除此之外,世上或許還存在着別的一些不顯於名、不見經傳,但功力與他相若、甚至更強的奇人異士,可這些人絕不會無緣無故的跳出來找他麻煩,如果一定要說的話,也就阿青背後的隱世宗門勉強跟他有些過節。
同樣持有上古神劍,同樣是女人,同樣身懷蓋壓一切的絕世內力,同樣精通某種極其玄妙的御劍術,會是阿青的同門麼?
越想越覺得可能,慕容復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起來,今天這人來者不善,顯然,阿青背後的宗門在失去忽必烈這個所謂“天命之人”後,還是沒有選他!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阿青同門的出現也是個好消息,自從阿青走後,他下令水晶宮全力尋找這個隱世宗門的下落,可至今音信全無,他正犯愁上哪去把阿青找回來,如今倒是不必擔心了。
當然,這些目前都還只是猜測,那神秘高手究竟是不是阿青的同門,有待進一步證實。
雙兒見自家相公臉色變化,就知道他肯定有事,而且跟女人有關,心裡有點酸酸的,卻也沒有多問,只是憂心道,“相公,此人來者不善,武功深不可測,要不讓雪兒小姐和王小姐她們派些人過來?”
慕容復想了想,搖搖頭,“算了,以那人的武功,不是我這個級別的高手根本插不上手,叫她們來也沒用,更何況糧草轉運事關重大,她們現在多半正焦頭爛額,這點小事還是不要驚動她們了。”
雙兒一時語塞,過得半晌才幽幽嘆了口氣,自責道,“雙兒好沒用,什麼事都幫不上相公。”
“傻丫頭,你負責相公的飲食起居,又肩負着替慕容世家傳宗接代的第一重任,怎麼會沒用?”
雙兒被他說得臉色通紅,隨即低頭瞥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又有些喪氣,“就是沒用嘛,雙兒都跟你這麼久了,到現在也沒有……沒有懷上,相公,你說雙兒的身子會不會……會不會有什麼毛病啊?”
慕容復聽了這話不禁汗顏無比,他跟女人歡好的時候,大多會避開危險期才內什麼,要麼就動用雙修之術煉化陽元,再加上實力成長到他現在的地步,懷上的機率本來就低,綜合種種原因,他的女人都很難懷上。
也就雙兒太過單純,纔會懷疑她自己,換成一個心思重的女人,恐怕早就懷疑他慕容復身體有問題了,想起早上駱冰說過的話,或許不是“恐怕”,而是已經有人開始懷疑了,只是沒當面說出來而已……
“看來以後還是要多撒點種子,挨個搞大她們肚子,免得一個個的閒着沒事,愛胡思亂想……”慕容復心裡暗暗想着,嘴上則說道,“雙兒不要胡說,你身體好得很,是相公的問題。”
“啊?相公身體有問題?”雙兒一臉純真的問道。
“想哪去了你,是我功法的問題。”慕容復臉色微黑,隨即將雙修的後遺症,以及安全期的知識跟她普及了一下。
雙兒這才恍然,隨後羞羞答答的說道,“相公,你下次……下次欺負雙兒的時候,可不可以不要用那雙修之術……”
“什麼下次,要不相公現在就欺負欺負你?”慕容復調笑道。
雙兒大羞,不過她從來不知道怎麼拒絕自家相公的要求,眼波如水的看了他一眼,細弱蚊聲的說道,“相公想的話,雙兒依你就是了。”
慕容復從來不是一個懂得節制的人,儘管從昨晚到今天早上他一連經歷了兩場大戰,精力仍然充沛無比,不過現在確實不是時候,摟過雙兒在她嘴角親了一口,柔聲道,“雙兒,你心裡還記掛着別的事,相公怎會在這個時候欺負你。”
“相公……”
“好了,快去吧,看看莊家的人有沒有傷亡,需要幫忙就去找袁紫衣,就說是我的命令。”
“謝謝相公。”雙兒感激的在他臉上香了一口,轉身離去。
她一走,慕容復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朝着窗戶沒好氣道,“三少奶奶,有事進來說,聽牆角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咯吱一聲,窗戶打開,一條白影掠了進來,卻是莊三少奶奶,臉色微微泛白,眼底頗有歉疚之意。
慕容復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手裡把玩着純鈞劍劍柄,淡漠開口道,“說吧,那人是什麼來歷?你爲什麼要跟她合謀?你們又是如何打算的?”
說完不待三少奶奶開口,他又補充了一句,“你也聽到了,看在雙兒的面子上,我不會計較這次的事情,但前提是你要跟我說實話。”
三少奶奶聽完,臉上露出一絲幽怨的神情,“只是看在雙兒的面子上嗎?”
慕容復怔了怔,默然不語。
三少奶奶不知怎的,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到了嘴邊又變成,“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來自哪裡,姓什麼叫什麼,你也用不着看雙兒的面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哼,你以爲我不會殺你?”慕容複本已平息的怒氣突然又涌了出來,張手一吸,將她整個人吸到面前,一把捏住她的脖子,“我最恨出賣我的人,哪怕是我的女人,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最好想好了再說,否則別怪我無情。”
三少奶奶能感覺到死亡的逼近,卻是一臉倔強的望着他,淒涼一笑,“我算是你的女人麼?還是說只是個玩物?”
慕容復聽了這話,不禁有些心軟,怒氣也消去大半,沉默片刻,終是鬆開了手,“你當然算,只要你沒有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