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天山童姥,則是被逼得上躥下跳,左閃右躲,口中罵罵咧咧,“臭小子,你輕點,這要是將人引來,姥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臭小子,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連姥姥都打!”
“臭小子……”
終於,天山童姥被逼急了,隨手捏出一道生死符打入慕容復掌心。
“啊喲!”慕容復登時驚醒過來,捂着手痛呼一聲,茫然的看着天山童姥,“師伯,你爲何打我!”。
“哼,看看你乾的好事!”天山童姥指了指旁邊。
慕容復四下一看,這才發現整個地窖中,竟然已經沒有半塊完整的冰塊了,心中一動,不禁喃喃道,“難道我方纔是……”
“哼!”
慕容復臉色微喜,訕然問道,“師伯,我這樣算是練成了麼?”
“勉勉強強吧!”天山童姥嘴角微微抽搐,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這近月來,她對慕容復的天資已經感到麻木了,但沒想到他連天山六陽掌都能練得這麼快,不禁生出了些許嫉妒。
“師伯……”慕容復正欲開口詢問什麼,不料童姥一甩手,打斷道,“你且自行修煉,我上去看看這裡的動靜有沒有驚動到別人。”
慕容復無奈點頭,待天山童姥走後,又細細琢磨起方纔的那種神異感覺,不多時,左掌心處藍光一閃,陡然冒出一團藍色勁氣,緊接着右掌心一熱,也跟着冒出一團紅色勁氣,兩團勁氣在掌心處跳動不已,像極了兩團火焰,只是顏色不一樣罷了。
“這便是陰陽二氣麼?”慕容複目光緊緊盯着掌心勁氣,喃喃道。
其實說起陰陽二氣,他並不陌生,早在練成乾坤大挪移第七層時,他便接觸過一次,而且秘籍中描述,“第七層大成者,可操控陰陽二氣於無形間。”
可是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陰陽二氣爲何物,又該如何操控,如今修煉天山六陽掌,對陰陽二氣卻是有了些許理解,只是尚在摸索階段,只能體會到其存在,卻是無法描述出來。
“這還只是天山六陽掌中的三式,若將剩下的心法全部學完,不知道能不能煉出真正的陰陽二氣,到時只怕乾坤大挪移也能再上一層樓!”慕容復心中如此想着,一時間,對那剩下的天山六陽掌心法無比期待起來。
轉眼間,又是七八日過去,這日晚間,慕容復正於地窖中打坐練功,但見他全身時而紅,時而藍,時而紅藍交替,頭頂上方尺許處隱隱懸着一個紅藍參半的太極圓盤,好不神異。
約莫一刻鐘過去,周身的異象逐漸淡去,慕容復睜開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濁氣,臉上掩不住的喜色,“這天山六陽掌果然神妙非常,即便只是初步練成,對體內真氣的控制力度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
隨即慕容復從水袋中倒出幾滴水來,置於掌心,臉上藍光一閃,雙手一搓,再鬆開時,只見掌心躺着幾片薄如蟬翼的冰片,寸許大小,淡若透明,其間似有光彩流溢,但細細一看,卻又什麼也沒有,赫然是幾片煉製完成的生死符。
若是天山童姥見得這幾片生死符,怕是要驚得下巴都掉下來,要知道即便是修煉生死符數十年的她,煉製出來的生死符也很難達到這般純淨。
“沒想到這所謂的‘陰陽二氣’竟然是幾若透明的無形之氣!”慕容復細細觀察着手中冰片,口中嘖嘖稱奇。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確實該是這樣,陰陽二氣號稱“真氣之始”,可陰可陽,剛柔變幻不過一線之間,練成之後自然應該返本還源,迴歸到真氣初始的無形狀態。
慕容覆按捺住心中一試威力的想法,揮手散去手中冰片,開始尋思起脫身之策來,如今天山六陽掌與生死符悉數學會,天山之行目的完全達到,甚至還意外學到了天長地久長春功,也是時候重返中原了。
畢竟慕容家起事在即,他出來太久的話,難保生出什麼亂子來,此外,當初爲救天山童姥,無奈將小昭拋下,月餘來音訊全無,他也很難放心得下。
最重要的還是,他已經一個月沒有碰過葷腥了,看向天山童姥的目光都變得有些異樣起來,再獨處下去,他可難保會做出點什麼事來,畢竟童姥的外表還是很有魅力的。
當然,他也不是薄情寡性、過河拆橋之輩,天山童姥教了他那麼多武功,他即便有天大的事,也會護她渡過眼下一劫再走。
想起天山童姥,慕容復忽的眉頭輕皺,平日裡童姥在練功完畢之後,都會出去一個時辰,或打探消息,或盜取吃食,但今晚卻是出去了兩個多時辰扔不見回來。
“難道出什麼事了?”慕容復不禁想道,正欲起身出去看看,忽然“咯吱”一聲大響,地窖鐵門打開。
童姥嬉笑的聲音響了起來,“臭小子,是不是餓極了!嘿嘿,今晚你可有福了!”
慕容復白眼微微一翻,對於她口中的“有福”頗不以爲意,畢竟如今的他對口腹之慾已經不是那麼看重了。
但見天山童姥腳步輕移數步,身形已來到慕容復身前,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猶似容光煥發,眼底深處還閃過一絲揶揄之色。
慕容復不禁怔了一怔,心想:“難道自己的身份被發現了?”
不過轉眼他又暗暗搖頭,即便發現了又如何,自己也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待此間事了,她指不定還要感謝自己呢。
想着慕容復便伸手去接童姥手中飯盒,口中笑道,“多謝師伯厚愛!”
“哼,臭小子!”天山童姥笑罵一聲,將飯盒遞給他。
皇宮的飯菜確實不一般,七八天下來,就沒有一個重樣的,慕容復毫無風度的抓起一隻烤羊腿大吃起來。
天山童姥靜靜的看着這一幕,臉上神色複雜難明,好半晌後又幽幽嘆了口氣。
“師伯,唔……”慕容復嘴中嚼着烤肉,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可是在擔心明日的衝關?”
天山童姥點點頭,語氣難得的十分柔和,“師伯這一生爲這‘天長地久長春功’所累,身子永遠無法長大,先有師弟離我而去,而後每隔三十六年便要散功三月,每一天都是在心驚膽顫中渡過。”
慕容復不知她爲何會突然說出這番話,但還是順勢安慰道,“師伯放心,明日午時一過,你天長地久長春功功行圓滿,從此舊傷盡去,再也不用擔心任何人窺伺。”。
童姥卻是搖了搖頭,“雖然你的血神效十足,但也不知道最終能否助我練成神功,而且李秋水那賤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殺過來……”
慕容復呆了一呆,沒想到一向霸道狠辣的天山童姥也會有嬌弱楚楚的一面,不過他倒也能理解,折磨了自己一生的頑疾,突然有一天要治好了,換做誰也難免會患得患失。
當即拍拍胸脯保證道,“師伯放一百個心,明日不管什麼張秋水、李秋水殺來,弟子拼死也不會讓她打擾到你練功!”
“嗯!”天山童姥輕輕嗯了一聲,忽的詭異一笑,“即便有你這句話,我還是不太放心!”
“師伯,你……”慕容復登覺有什麼不對,但話說一半,只覺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天山童姥望着人事不省的慕容復,嘻嘻笑道,“小子,你還是太年輕了!”
這一夜,慕容復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身處一片紅羅綢帳中,一具嬌嫩柔膩的身子貼在自己身上,纖纖腰肢,盈盈一握,喉音細嫩,吐氣如蘭,二人宛轉纏綿。
雖然看不清那女子面容,但箇中感覺卻是飄飄然爽到沒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容復幽幽醒來,登覺頭腦昏沉,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急忙用力甩了甩頭,稍微清醒了幾分。
四下一看,還是地窖中,只是他所睡之處,卻是一張由幾塊木板搭起來的簡易大牀,周圍稀稀疏疏的掛着幾根紅綢帶子。
“嗯?”慕容復忽的目光一凝,緊緊盯着牀板中間一處梅花血印,結合昨夜的夢境,他哪還猜不到昨夜發生了什麼,“我竟然被……被*了!靠!”
“小子,昨夜爽嗎?”這時一個滿含暢意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白影一閃,牀前站着一個嬌小的身子,不是天山童姥又是何人。
“爽”字還未出口,慕容復忽的想到這裡除了自己便只有童姥一個女人,登時臉色一窒,如同吞了數十隻蒼蠅一般難看。
“嘿嘿,臭小子,這次可真是便宜你了!”天山童姥笑道。
“便宜?”慕容復望着天山童姥的俏臉,心中卻是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惡寒,脫口而出的吼道,“師伯,您好歹也快一百歲的人了,竟然……竟然做出這等有傷風化的事,你叫弟子今後如何自處!”
天山童姥見慕容復神情不似作僞,不禁愣了一下,隨即面色冷了下去,“我就知道天下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吃幹抹淨就不認賬!哼!”
“師伯,你……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容復臉色微黑,想要解釋,又怕傷了她自尊,總不能直接說,你都一百歲的老女人了,還*我這個小鮮肉,這叫佔便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