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厲女聲傳入,陸乘風驚道:“來了!”
隨後一個玄衣女人躍進了大廳之中,她雙眸緊閉,臉色雖是黝黑,模樣卻頗爲俏麗,大約是四十歲左右年紀。
“梅師姐,別來無恙。多年不見你還好嗎?怎的不見陳師兄?”陸乘風開口問道。
梅超風冷哼道:“我眼睛都瞎了你看不出來嗎,玄風早就被人害死十幾年了,你說這種風涼話是不是很高興?”
陸乘風一驚,他沒想到害得自己斷腿的銅屍陳玄風竟然已經死了。
“是誰害死了陳師兄,師姐說出來咱們去報仇。”
陸乘風語氣嚴肅,就算陳玄風害他這麼慘,他也絕不允許有人敢傷害桃花島的人。
梅超風聞言輕蔑一笑,冷道:“我們夫妻害你這麼慘,你會這麼好心?少廢話,快將我的徒兒放出來,否則今天我就踏平這歸雲莊。”
“梅師姐你妄收金國貴族爲徒,還將從師父那偷來的武功傳給了他,簡直罪無可恕。到現在你還是執迷不悟,我最後勸你一句還是離開的好。”
陸乘風雖然是太湖水盜頭子,但是他對自己宋人的身份認同感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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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超風收了金國小王爺做徒弟,還將九陰白骨爪傳給他。
陸乘風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放過他的。
“啪”,一條白蟒銀鞭在空中炸響,梅超風收回鞭稍舉到身前喝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掃平歸雲莊親自帶他出去。”
剛纔那一下鞭花在陸乘風面前炸開,那是拒絕和談的標誌。陸乘風向舉缸男拱手道:“裘前輩,這鐵屍梅超風就要勞煩您老人家出手了。”
舉缸男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蘋果肌不由抽動兩下似乎想要說點什麼。
那邊的梅超風忽然大叫道:“裘前輩,是裘千仞嗎?今天正好領教一下他的鐵掌功夫。”
伴着傳來的話音,梅超風手中長鞭真如一條活蟒向舉缸男劈來。
舉缸男眼前一花,鞭影已近在眼前,他使出一招懶驢打滾躲到了一旁。原本在他身後的楠木椅子被一鞭子劈成的幾十個碎片四濺開來。
“可惡,梅超風我看你是個女人又是黃老邪的弟子,比我低一個輩分不願與你動手,你可莫要不識好歹。”
舉缸男語氣嚴厲,似乎是因爲他真是因爲輩分太高所以要給梅超風一條退路。
不過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的藏在背後的手正抖得像是篩糠。
梅超風持鞭靜立有些疑惑,剛纔那一下憑她的聽覺判斷,這人不管是內力還是輕功撐死也就堪堪攀上了江湖二流高手的門檻,難道他是看不起自己,不肯露真功夫?
梅超風越想越氣,這個江湖除了師父黃藥師她誰也不服,今天竟然有人敢小看她黑風雙煞的威名。
鞭影劃破長空直劈舉缸男的腦門,舉缸男瞳孔一縮又是就地一滾接了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竟向門外跳去。
梅超風眼盲心亮,他預判到舉缸男飛躍的路徑回收一抽,長鞭便化作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直直射向舉缸男的後心。
“砰”有如金鐵交鳴之聲傳來,舉缸男在半空中被擊飛四五米遠,在院子裡滾了三個筋斗才站起身來。
他看着追出大廳的梅超風叫道:“梅超風,老夫已讓了你三招。你那鞭子綿軟無力,連老夫的橫練功夫都破不了。要不是看你師父新喪的份上,我早就將你斃於掌下了”
梅超風一愣,忽然猛衝到舉缸男面前大吼道:“你說什麼,我師父他老人家怎麼啦?”
跟着梅超風出來的人中也有兩個人對這個消息反應劇烈,陸乘風一拍輪椅身子飛落到舉缸男的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袂,紅着脖子叫道:“我師父武功蓋世他怎麼會出事的?”
而臺階上俏黃蓉此時正趴在郭靖的懷裡梨花帶雨哭成淚人,“爹爹,爹爹他怎麼會死的?”
舉缸男此時神情大定,他說道:“半個月前在終南山下,黃藥師不敵全真七子圍攻被殺,我親眼得見。”
陸乘風聞言怒道:“梅師姐,今日咱們的事就先且作罷,我這就組織人手先去終南山給師父報仇。”
“好,等我先殺了全真七子再來與你分說。”梅超風的聲音冷到了骨子裡,她攥着鞭子的手也因過於用力現出不似活人的慘白顏色。
那邊正傷心落淚的黃蓉還在哭泣,扶着她的郭靖突然道:“咦,半個月前咱們正和王處一道長在一起,全真七子是怎麼圍攻黃島主的?”
郭靖的話讓黃蓉的哭聲一滯,她也反應過來舉缸男話中破綻。她飛身躍到舉缸男身前道:“我們半個月前正和玉陽子真人在一起,他怎麼可能去圍攻我爹爹,再說就算全真七子齊上就能殺的了我爹爹嗎?”
黃蓉的話讓院中三人一驚,陸乘風原本就對黃蓉瞭解他家裡奇門遁甲的陣法有些懷疑,聽到這話他驚道:“你是小師妹?”
黃蓉點頭道:“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陸師兄可記得桃花島上的對聯?”
陸、梅二人一聽黃蓉念出的對聯頓時驚喜交加,桃花島禁止外人出入,能知道那對聯的除了他們師兄妹就只剩下師父一家人,這姑娘一定是師父的女兒。
梅超風將盲眼對這舉缸男,這雙眼睛比正常人的眼睛更讓人有壓力,似乎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從中涌出。
舉缸男尷尬一笑道:“是我口誤,是全真六子和洪七公一起圍攻黃藥師,我本想出手相助,可是那天正好身體不舒服便只能眼看黃島主遇難了。”
“噗嗤”,黃蓉破涕爲笑鼻孔裡還吹出一個小小的氣泡。
不過此時她也不在意毀壞自己的形象,愁容盡去笑道:“這人是個大騙子,七公和這半個月一隻和我們在一起,他難道會縮地成寸的法術能一天從鍾南山趕到江南不成?”
陸乘風和梅超風的臉色由悲傷變成了極度的憤怒,竟然有人敢拿他們的師父當騙人的幌子,甚至說他已經去世,這樣的人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
“狗賊,給我死!”
梅超風右手成爪擊向舉缸男的胸口,這一抓只要抓實哪怕是最堅硬的猛獸腿骨也要被她插出五個血洞來。
“砰”,又是金鐵交鳴之聲。
舉缸男被擊飛出去,吐出一口鮮血躺在地上無法起身。
梅超風一鞭劈下,舉缸男身上的衣衫四分五裂飛散開來,裡面赫然是一副精鋼內甲。
黃蓉跳到舉缸男的身前笑道:“原來這就是你的橫聯功夫,我就說堂堂鐵掌水上漂怎麼連梅師姐的鞭子都躲不過,原來你從頭至尾就是個騙子。”
“老夫最近練功岔氣橫聯功夫出了岔子,但是那鐵掌和水上漂的功夫卻是真的。”舉缸男垂死掙扎挽救自己的高手形象。
“啪”,舉缸男被梅超風一鞭子抽斷了小腿,“小師妹問你,你還敢不說實話?”
舉缸男躺在地上的身子痛的猛然彈起五六釐米,抱着腿如殺豬般哀嚎起來。他左右翻滾嚎叫道:“饒命,奶奶饒命。小人願招,什麼都招。”
舉缸男將自己所有把戲的秘密一一道出,又指着在一邊看戲的餘閒道:“他也是個騙子,他的那些本事肯定是和我在一個人那學來的。”
他想要把餘閒拉下水好多一個人替他承擔桃花島衆人的怒火。
餘閒左右看看,確定舉缸男是指自己。
他今天本來的計劃是步步領先舉缸男好好耍一耍這個騙子,沒想到後來梅超風竟比原劇情早到了一會兒,打亂了他的計劃。
現在竟然又被這騙子給說成一路貨色,這不禁讓餘閒有些惱火。
不待餘閒發火,梅超風卻是順了舉缸男的意一鞭子向餘閒抽了過來,“今天你們兩個騙子一個也別想跑!”
鞭稍狠狠抽在餘閒臉上,可是這一鞭子去沒有起到上一鞭子的效果。梅超風怒火攻心之下全力抽出的鞭子反過來射向了她自己的面門。
這一鞭她躲不開。
“嗤”,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隔空指勁將鞭稍從梅超風的面前彈了出去。一道青色的身影緩緩落到衆人之間。
“蓉兒,你這丫頭,讓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