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閒坐在客棧裡有些納悶,自他殺了五毒童子每日必來騷擾一番的林仙兒已經兩天沒有出現過,按說當時有李尋歡在場要是林仙兒在附近他應該能發現纔是,想不通。
“大哥你在想什麼?”程靈素見餘閒眼神有些飄忽,好奇問道。
“沒什麼,想喝可樂了。”餘閒沒傻到說自己在想另一個女人。
李尋歡看着二人,腦中有飄起一些久遠的記憶。
一道熟悉的高大人影自樓梯走了上來,到幾人的桌前道:“公子,興雲莊出事了,龍嘯雲死了。”
多日不見的鐵甲傳一來就放出一個勁爆消息,李尋歡手中酒杯咔的一聲被捏得粉碎,道:“消息可靠?”
鐵甲傳,道:“我在興雲莊親眼看到的。”
李尋歡扔掉手中的碎瓷片點點頭又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問道:“你去興雲莊幹什麼?”
“公子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我想去看看。”鐵甲傳的看看,可能不僅僅是看看。
李尋歡聽到龍嘯雲死亡的消息也不想追究鐵甲傳“看看”的意思,問道:“龍嘯雲是怎麼死的?”
鐵甲傳道:“我看見他時,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他皮膚青紫,渾身腫脹,面目腫得擠在一起幾乎不成人形,留在地上的血也是紫黑色的。”
李尋歡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青魔手,這死法很像是中了青魔手的毒,只是伊哭爲什麼要殺他呢?”
餘閒突然插口道:“你又怎麼能確定死的就是龍嘯雲?龍嘯雲這次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卻沒殺得了你,我覺得這可能是他怕你報復的金蟬脫殼之計。”餘閒對龍嘯雲這麼簡單就嗝屁保持懷疑態度。
“也有這個可能”,李尋歡習慣性地想摸酒杯,手指捏了個空纔想起來酒杯已經被他捏碎,他揉着眉頭思索起來。十幾秒後,他眉頭舒展開來道:“我有個辦法可以試試,今晚我就去確定一下。”當年龍嘯雲救他時曾被一件奇門兵刃傷到,他要去確認一下。
當夜,李尋歡施展輕功如一縷青煙飄進了興雲莊。幾經找尋終於找到龍嘯雲的靈堂,靈堂內只有龍小云一個人跪坐在蒲團上守靈。李尋歡看着燭光映照下龍小云雙目深陷有些憔悴的面容,不禁心裡慼慼,對一個十歲孩子來說父親這樣離去有些過於殘忍了。
龍小云跪的久了膝蓋有些痠麻,跪直身子想要緩解一下膝蓋的麻木,忽然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李尋歡扶着龍小云輕輕放在地上,起身去查看龍嘯雲的屍體。白布掀開,人腫的像個氣球,果然是死於青魔手。李尋歡仔細分辨屍體的面容,可是臉上的肌肉已經腫起兩寸高,就這樣面容能分辨出是一個人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把飛刀有些吃力的挑起腫脹的身體上緊繃的衣服,一道十字形傷疤正對應在肩胛骨的位置,李尋歡收回飛刀,心中泛起莫名情緒。這位“大哥”曾經救過自己的性命,也害的他一無所有險死還生,他這些天一直在思考要怎麼對待這位昔日的結義兄弟,沒想到他就這樣輕易的死了。
李尋歡將龍嘯雲的屍身蓋好,找了件皮裘給龍小云蓋上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離開了興雲莊。
第二日客棧之內,李尋歡看着對面的餘閒道:“我昨日已經查看過了,龍嘯雲確實死了,死在青魔手之下。只是他和伊哭似乎沒有什麼仇恨或者矛盾,伊哭爲什麼要殺他呢?”
餘閒也不得其解,他腦中將所有關於青魔手的元素集合起來發起頭腦風暴,突然一個念頭出現在腦中,餘閒試探道:“死在青魔手之下可未必就是伊哭出手,我還見過一個人也有青魔手,靈素那件東西在哪?”餘閒濡染想起來前些天的一件戰利品。
程靈素起身說道:“我去拿來。”言罷轉身向房間走去,不一會他捧着一個鹿皮包裹過來,放到桌上,道:“在這裡。”
餘閒打開包裹,一雙漆黑帶爪鐵手套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
李尋歡仔細端詳了一下,說道:“這應該是丘獨的青魔手吧,當年我曾見過一次他出手。”
餘閒對李尋歡的記憶裡很是佩服,李尋歡已經離開中原十年竟還記得當初只見過一次的兵器。他開口道:“不錯,這是我殺了丘獨的戰利品,那天他來問我要金絲甲,我沒有答應。”
李尋歡有些踟躕道:“你的意思是林仙兒?我曾見過她使出幾個門派的上乘功夫,想來又不少男人喜歡在她面前賣弄自家的絕學。”
“嗯,之前林仙兒風雨無阻每日都要來我這裡騷擾一番,可自從咱們殺了五毒童子後就再也沒見她來過,我懷疑她那天看到了我們和五毒童子的事情。”餘閒說出自己的猜測。
李尋歡思索一下道:“我見識過林仙兒的輕功,她的輕功在江湖上可算是一流水平。若是再隱藏些實力的話,咱們真有可能被她跟蹤。可是她又爲什麼要殺龍嘯雲呢?”
餘閒將所有線索集合起來再次頭腦風暴,可惜這一次頭腦風暴並未給他任何結果,邏輯推理不是他擅長的項目。餘閒轉而向程靈素問道:“軍師,你有什麼想法?”
李尋歡道:“小云年幼,詩音武功低微,龍嘯雲留下的偌大家產反而成了催命的毒藥,現在黑白兩道得到消息的人肯定不會放過這一塊肥肉,我必須去看看。”
餘閒看着李尋歡離去的背影無奈搖頭,林詩音真是她命中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