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錯,還不滾下去,多說什麼廢話。”誠公子聽出佳人不悅,立刻手一揮讓中年男子退下,“手下不懂規矩,還請安安息怒。回去後,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誠公子說笑了,怎可爲了安安一個普通女子而責罰這位大人?”唐安安忽然一臉楚楚可憐道。
雖然明知道眼前的唐安安絕對不是什麼普通女子,但看到她這副摸樣,誠公子還是忍不住心生憐惜。
“啪”地一聲,誠公子忽然給了手下一記響亮耳光,“安安姑娘爲你求情,你居然不知道感謝?”
中年男子被誠公子瞬間打懵了,自己雖然擅自做主說了些不該說的話,但那不也都是你想說的,此刻居然又爲了討這女人的歡心當衆教訓自己!
看向唐安安,中年男子心裡憤恨,賤女人,分明就是故意求情,想要讓自己倒黴。不過此時礙於誠公子,中年男子不得不低下頭對着唐安安道謝,“多謝唐姑娘爲在下求情,似道感激不盡!”
唐安安輕輕一笑道,“賈大人也說笑了。”
“你們別在這裡繼續礙眼,都給我滾去偏廳。”誠公子忽然對着手下道。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先去被打的賈大人先起身,其他人跟在他身後,一起退到了東廳。
見所有人退去,主廳內只剩下唐安安與自己,誠公子道,“安安,這麼急着叫我來,到底出了什麼事?還要我包下整個四樓。”
唐安安一臉玩味道,“公子先前不是想讓手下問我爲什麼其他姐妹不在嗎?”
誠公子臉色微變,“那不過是手下擅作主張,安安難道還在生氣?”
唐安安笑道,“安安又豈會真的生公子的氣。其實那也正是安安通知你來的原因,只是先前不方便說。”
誠公子思前想後,頓時瞭然,忍不住笑道,“還是安安有心。”
唐安安忽然嬌哼一聲道,“安安有心對公子,卻不知公子是否也有心對安安呢?”
“我的心,不是早就給你了嗎?”誠公子一邊說着,手也一邊伸向唐安安,剛要抓住唐安安,唐安安卻突然起身閃了開來。
唐安安道,“花月樓十年來,每年都會有一位姐姐出閣,我在這裡已有七年,與你相識也有四年。你若真的有心,今年便將我接出去。”
聽到唐安安這個要求,誠公子頓時愣住,“我的身份你很清楚,即使我想娶你,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夠決定的。”
唐安安聞言,忍不住冷笑道,“怎麼,需要你家裡那隻母老虎同意嗎?”
誠公子聞言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
見誠公子臉色難堪,唐安安忽然嫵媚一笑,整個人欺身到誠公子身邊,在誠公子耳邊輕輕吹了口氣,唐安安輕聲問道,“我美嗎?”
唐安安本來就很美,其在耳邊的聲音更是讓人銷魂,誠公子迷醉道,“美極了!”
唐安安道,“和你家的母老虎相比如何?”
誠公子不假思索道,“當然是你美。”
唐安安道,“既然我更美,爲何還要在意她?”
誠公子畢竟不是普通人,從小在脂粉堆裡打滾的人,對美色早有一定的抵抗力。聽到唐安安提及關鍵處,誠公子立刻清醒,“她的身份不一般,而且對我也……”
“少惺惺作態了。”唐安安忽然打斷誠公子後面的話,“你看重的不過是她的身份,不錯,我唐安安無父無母,若非身在花月樓,和那些青樓女子也沒什麼不同。可是有些事情你別忘了,我的身後正是花月樓。花月樓的樓主到底有何能耐,想必普天下應該沒人比你更清楚吧。她閻婉容難道還比得上十年前的史彌遠不成?”
聽到史彌遠三個字,誠公子臉色驟變,這個人雖然助自己登上了那個位置,但一直以來自己都對他恨之入骨。
權相史彌遠,擅權兩朝近二十年,若非十年前突然暴斃,恐怕還要更久。史彌遠之死,當時在朝野引起軒然大波,然而很快又被壓了下來,並且無人敢提,唯一讓人記住的,便是史彌遠得罪了花月樓。
花月樓能有如今這般大的名聲,很大一部分功勞都要歸功於史彌遠,以及他手下的那一幫人。所謂殺雞儆猴,雞,當然是越大越好。
安靜片刻,誠公子道,“想要我答應你的條件不是不可以,但必須要讓我知道你的消息是否有這個價值。”
唐安安彷彿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笑道,“樓主來了,你說有沒有這個價值?”
誠公子臉色驟變,猛的看向五樓,“難怪今天只有你一人在此,原來其他人都在上面。帶我上去見他!”
花月樓雖有五樓,但四樓與五樓之間並無樓梯相連,所以常人便是想上五樓也沒有辦法。
唐安安搖了搖頭道,“除了我們四廳廳主,外人沒有允許,誰也不得上樓,也不知道如何上樓。”
“那該怎麼辦?”誠公子問道。
對誠公子的問題唐安安暫且不答,反問道,“你可知道這五樓叫什麼名字?”
所有人都知道花月樓共有五樓,但五樓從未對外開放,對五樓究竟有什麼均是一無所知。
誠公子搖頭道,“還請安安賜教。”
唐安安道,“雲來閣!”
“雲來閣?這名字有些耳熟。”誠公子奇道。
唐安安笑道,“你若能猜出這名字的意思,也就能猜到五樓的入口在哪。”
“雲來閣,雲來……雲來客棧!”誠公子猛然叫道。
唐安安輕輕點頭。明白自己猜對了,誠公子立刻起身準備離去,卻被唐安安叫住,“你若這麼過去,恐怕也未必能見到樓主。”
“你什麼意思?”誠公子不解道。
唐安安道,“先前我說過,我在花月樓待了七年,你覺得我爲什麼要待這麼久?那些比我先來的姐姐們最多三年便離開了,難道我唐安安就沒人要嗎?”
唐安安的話頓時提醒了誠公子,三年,七年,唐安安在花月樓的第三年不正是自己與她初次見面的那年嗎,似乎覺得想明白了唐安安的意思,誠公子一臉深情道,“你的心意我明白,爲了我,你又等了四年。放心,這次我不會在讓你等下去了。”
唐安安聞言頓時想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