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楊康和歐陽鋒三人回到西城冠蓋居客店,各自清洗一番,換好新衣服。歐陽鋒仍是憤怒不已,道:“那狂徒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戲弄到我頭上來,還敢當面挑釁,我一定要抓住他,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知道我西毒的名號不是白叫的。”
楊康說道:“歐陽先生何必動怒,那人既然不敢跟歐陽先生動手,想必是自認不敵。此事卻也好查的很,那人雖然戴着面具,但既然也在三元居出現,想必店小二是見過的,明天去一問店小二,便知那人是何模樣。”
完顏洪烈思索了一會兒,搖頭道:“此事怕是沒有這麼簡單,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們消息已經走漏了,那人明顯使的調虎離山之計。”
楊康笑道:“既然他們忌憚歐陽先生,那我們今晚就動手,以防夜長夢多。”
歐陽鋒回道:“也好,今晚便動手,得手後你們先撤,我要找出那個狂徒,不報此仇,我顏面何存?”
王璟卻是不知道他的惡作劇會導致歐陽鋒念念不忘,回去跟黃蓉匯合之後。黃蓉笑的花枝亂顫,就差拍手鼓掌了。黃蓉笑着問道:“王大哥,你怎麼想到的?這辦法真是、、、真是、、、”
王璟促眼道:“好玩吧?”黃蓉點點頭,卻是打算以後看誰不順眼,便如法炮製。
王璟繼續說道:“完顏洪烈此人生性狡猾多疑,此番被我打草驚蛇,他爲了防止夜長夢多,必然今晚就會動手,我們尾隨其後,等他們找到地方,再通知皇宮的守衛,來個甕中捉鱉。就算有漏網之魚,我只需要守在他們的退路之處,以逸待勞,便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黃蓉笑道:“好個借刀殺人之計,有歐陽鋒在,怕是留不住他們,不過教訓教訓他們也好,竟敢來我大宋偷盜武穆遺書,簡直目中無人。”
及至晚上二更時分,王璟和黃蓉守在西城冠蓋居客店外邊,果然見得完顏洪烈一行人往皇宮方向而去。王璟藉着月光看去,靈智上人、彭連虎、沙通天、歐陽克、樑子翁赫然都在,王璟一思索便明白了,這些人肯定看歐陽鋒在,以爲可以得到庇護,加上本身惡性難改,便都食言而肥。
皇宮的建築異常高大,富麗堂皇,很好辨認。何況完顏洪烈一行人早有準備,不多時,便溜進皇宮,王璟和黃蓉遠遠的尾隨其後。又行了小半個時辰,完顏洪烈一行人來到一處華堂之前,額上寫着“翠寒堂”三字。王璟在遠處便聞到陣陣香氣,擡眼看去,只見廊下階上擺滿了梅花、月季、牡丹等,都是春天盛開的香花,堂後又掛了伽蘭木、真臘龍涎等香珠,滿殿奢華。堂中桌上放着幾盆新藕、甜瓜、批把、林擒等鮮果,琳琅滿目。
完顏洪烈一行人到得此處,便不再前行,停在原地像是在商量什麼。王璟低聲說道:“蓉兒,你去通報守衛,若是有事情,便吹口哨喚神鵰幫忙,我跟過去看看。”黃蓉應聲而去。
王璟便收斂氣息,繼續靠近一段距離。他耳力過人,只聽得一人低聲道:“按着皇宮地圖中所示,瀑布邊上的屋子就是翠寒堂,咱們到那邊去。”這聲音正是完顏洪烈。只聽完顏洪烈抑低了噪子繼續說道:“小王仔細參詳岳飛遺下來的密函,又查考了高宗、孝宗兩朝的文獻,斷得定那部武穆遺書,乃是藏在大內翠寒堂之東十五步的處所。”衆人的眼光一齊順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見堂東十五步之處明明是一片瀑布,再無別物。完顏洪烈道:“瀑布之下如何藏書,小王也難以猜測,但照文書推究,必是在這個所在。”
沙通天號稱“鬼門龍王”,水性極佳,說道:“待我鑽進瀑布去瞧個明白。”語聲甫畢,兩伏三縱,已鑽入了瀑布之中,片刻之間,又復竄出。衆人迎上前去,只聽他道:“王爺果真明見,這瀑布後面有個山洞,洞口有座鐵門關着。”
完顏洪烈大喜,道:“武穆遺書必在洞內,就煩各位打開鐵門進去。”
隨來衆人有的攜有寶刀利刃,聽得此言,都想立功,當即涌到瀑布之前。只歐陽鋒微微冷笑,站在完顏洪烈身旁,他身分不同,不肯隨衆取書。
因爲瀑布後邊沒有人搗亂,所以沙通天倒是進去的很順利,衆人打開鐵門,找來找去,都沒有發現兵書,沙通天急忙喊道:“王爺,沒有找到武穆遺書!”完顏洪烈回道:“不可能,我不會找錯的。”說完自己急忙衝進去了,歐陽鋒便也跟着進去了。
完顏洪烈一行人進去之後,黃蓉在外邊喊道:“快來抓刺客,翠寒堂那有刺客!”
黃蓉這麼一喊,翠寒堂四周的護衛立時驚覺,只聽得四下裡都是傳令吆喝之聲。不多時,便有上百個守衛一起聚在翠寒堂。衆守衛沒發現人,有精細的守衛說道:“會不會跑到瀑布後邊去了?”其他守衛覺得此言有理,但摸不清楚瀑布後邊情況,誰也不願意冒然進去,衆守衛便各持武器守在瀑布外邊。
完顏洪烈進得洞去,只見正中孤零零的擺着一張石几,几上有一隻兩尺見方的石盒,盒口封條已經被沙通天打開,但是沒有兵書,只是空盒子,除此此外再無別物。完顏洪烈不信,在洞裡邊翻來找去,還是一無所獲。
完顏洪烈也沒有找到武穆遺書,氣急敗壞,楊康在旁邊安慰道:“父王,可能是被人拿走了,我們來了這麼久,不宜逗留,還是先撤回去再從長計議吧。”隨行衆人也覺得皇宮大內,守衛衆多,不大安全,便齊聲贊同。
沙通天水性好,當先跳出瀑布,纔出來,發現上百來人手持武器看着他,怪叫一聲:“啊呀!”
大內衆守衛見有人出來,領頭的說道:“果然有刺客混了進來,應該還有同夥,弟兄們小心戒備!”
沙通天見此情形,嚇得急忙又跳進瀑布,裡邊衆人剛好往外走,這下子便撞了上去,一時間撲倒一片。
完顏洪烈一行人各自起身,楊康喊道:“你怪叫什麼?怎麼又突然跑進來了?”
沙通天回道:“小王爺,不好了,我們被包圍了,外邊有上百人,也不知怎麼驚動了大內的守衛!”
完顏洪烈對歐陽鋒拱手道:“又要麻煩歐陽先生了,還請先生殺開一條路來!”
歐陽鋒不屑道:“一羣土雞瓦狗而已!”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衆守衛,還是說的沙通天等人。歐陽鋒說完便拆起鐵門,當做武器,前頭衝了出去。沙通天等人各持兵器,緊隨其後。楊康卻是護着完顏洪烈,走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