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笑道:“我好像還沒答應你吧!”
嶽老三哈哈大笑道:“我自有辦法讓你答應!”說完圓睜一雙小眼,不住向木婉清打量,問道:“‘小煞神’孫三霸是你殺的,是不是?”木婉清道:“不錯。”
南海鱷神道:“他是我心愛的弟子,你知不知道?”
木婉清回道:“殺的時候不知道,過了幾天才知道。”
南海鱷神道:“你怕我不怕?”
木婉清道:“不怕!”
南海鱷神一聲怒吼,聲震山谷,喝道:“你膽敢不怕我?你……你好大的膽子!仗着誰的勢頭了?”
木婉清冷冷的道:“我便是仗了你的勢。”
南海鱷神一呆,喝道:“胡說八道!你能仗我甚麼勢了?”木婉清道:“你位列‘四大惡人’,這麼高的身分,這麼大的威名,豈能和我一個受傷弱女子動手?”這句話捧中有套,南海鱷神一怔之下,仰天哈哈大笑,說道:“這話倒也有理。”
王璟笑道:“既然有理,你便放我們一馬如何?”
南海鱷神搖頭道:“放了你,你再拜入別的門派,豈不是我南海派的大敵。除非你拜我爲師,要不然我不會放你的。”說完又對木婉清說道:“下次待你人多勢衆之時,我再殺你便是了,今天是不能殺你了。我且問你,我聽你說,你長年戴了面紗,不許別人見你容貌,倘若有人見到了,你如不殺他,便得嫁他,此言可真?”
木婉清點了點頭,南海鱷神奇怪道:“你幹麼立下這個怪規矩?”
木婉清道:“這是我在師父跟前立下的毒誓,若非如此,師父便不傳我武藝。”
南海鱷神問道:“你師父是誰?這等希奇古怪,亂七八糟,放屁,放屁!”
木婉清傲然道:“我敬重你是前輩,尊你一聲老人家。你出言不遜,辱我師父,卻是不該。”
南海鱷神手起一掌,擊在身旁一塊大石之上,登時石屑紛飛。木婉清卻是目不稍瞬,渾不露畏懼之意。
南海鱷神向她瞪視半晌,道:“好,算你說得有理。你師父是誰?嘿嘿,這等……這等……嘿嘿。”
木婉清道:“我師父叫做‘幽谷客’。”
南海鱷神沉吟道:“‘幽谷客’?沒聽見過。沒有名氣!”
木婉清道:“我師父隱居幽谷,才叫‘幽谷客’啊!怎能與你這般大名鼎鼎的人物相比?”
南海鱷神點頭道:“這話倒也有理。”突然提高聲音,喝道:“我那徒兒孫三霸,是不是想看你容貌,因而給你害死?”
木婉清冷冷的道:“你知道自己徒兒的脾氣。他只消學得你本事十成中的一成,我便殺他不了。”
南海鱷神點頭道:“這話倒也有理。”但想到自己這一門的規矩,向來一徒單傳,孫三霸一死,十餘年傳功督導的心血化爲烏有,越想越惱,大罵一聲!”
只聽他罵完大聲道:“我要給徒兒報仇!”
王璟阻止道:“你剛纔說過不傷她的,難道要出爾反爾,學那烏龜不講信用?再說,你的徒弟學不到你武功的一成,死了反而更好,免得活在世上,教你大失面子。”南海鱷神點頭道:“這話倒也有理。嶽老二的面子是萬萬失不得的。”問木婉清道:“我徒兒看到了你容貌沒有?”木婉清咬牙道:“沒有!”南海鱷神道:“好!三霸這小子死不瞑目,讓我來瞧瞧你的相貌。看你到底是個醜八怪,還是個天仙般的美女。”
木婉清這一驚當真非同小可,自己曾在師父之前立下毒誓,倘若南海鱷神伸手來強揭面幕,自己自然無法殺他,難道能嫁給此人?忙道:“你是武林中的成名高人,豈能作這等卑鄙下流之事?”
南海鱷神冷笑道:“我是惡得不能再惡的大惡人,作事越惡越好。你乖乖的自己除下面幕來,不必麻煩老子動手。”
木婉清顫聲道:“你當真非看不可?”南海鱷神怒道:“你再羅裡羅唆,就不但除你面幕,連你全身衣衫也剝個精光。老子不扭斷你脖子,卻扭斷你兩隻手、兩隻腳,這總可以罷?”
木婉清心道這看來無法善了,暗自一掀袖中機括,噗噗噗,三枝短箭如閃電般****而出,一齊射中南海鱷神小腹。哪知跟着拍拍拍三聲響,三枝箭都落在地下,似乎他衣內穿着甚麼護身皮甲。木婉清大驚失色,又是三枝毒箭射出,兩枝奔向他胸膛,第三枝直射面門。射向他胸膛的兩枝毒箭仍是如中硬革,落在地下。第三枝箭將到面門,南海鱷神伸出中指,輕輕在箭桿上一彈,那箭登時飛得無影無蹤。
南海鱷神冷笑道:“好啊,你敢向我動手,我要先看看你的臉蛋,然後擰斷你手腳,再取你小命!”
王璟笑道:“要我拜師是萬萬不能的,你當真不肯放過我們?”
南海鱷神惡狠狠的道:“我嶽老二說一不二,你不拜師,只有死路一條!”說完伸手來抓木婉清的面紗。
王璟嘆道:“哎,既如此,我自己下去,免得被你糟蹋屍身。”說完往崖邊而去,那樣子像是要去跳崖。木婉清瞧得王璟寧死不屈,又聽王璟如此說,便緊隨而去。
南海鱷神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趕過去的時候,王璟和木婉清已經跳了下去,南海鱷神捶足頓胸道:“我的徒弟啊!”
半空之中,木婉清拉着王璟的手,說道:”抱緊我,能跟你死在一起,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了!”
恰此時,一陣山風吹過,吹落木婉清的面紗,只見一張精緻的面龐出現在王璟眼前,秀麗絕俗,如新月清暉,又如花樹堆雪,只是有些蒼白,想來是常年戴着面紗的緣故。那薄薄的嘴脣,由於受傷失血不少,一半紅一半白,甚是誘人。
王璟讚道:“你果然是花容月貌!”
木婉清嘆道:“你是第一個見過我面貌的男子,可惜我們就要死了!”
王璟笑道:“若是我們能夠不死呢,你是要殺我還是要嫁我?”
木婉清羞道:“我自然是捨不得殺你的!”
王璟再不遲疑,猛的吻了上去,木婉清遇到王璟突然襲擊,瞬間懵了,腦子裡瞬間一片空白。她這十八年來,從沒有男人看過她面容,更別說此番王璟如此直接,她哪裡反應的過來。但她的本能仍在,王璟吻了一會兒,她便熱情的迴應起來,兩人口舌相交,密不可分,也顧不得仍然在下落途中。
王璟抱着木婉清,只覺得溫軟如玉,幽香滿懷,看木婉清的面色,羞紅無比,猶如熟透的紅蘋果,誘惑無比,更捨不得放開,直吻得兩人喘不過氣來,方纔脣分。
木婉清羞道:“你真壞!”說完又幽幽道:“我小時候經常見我師父把自己關起來,茶不思飯不想,那時候總是不明白,我想現在我能明白她了。”
王璟笑道:“你明白什麼了?”
木婉清嘆道:“你若是離開我,我想我也會跟師父一樣。不過我比師父幸福,我們就要死在一起了,便永遠也不會有那種情況了。”木婉清說完,便緊緊貼近王璟胸膛,美目注視着王璟,似乎是要永遠記清楚王璟的模樣。
王璟感受到胸前的柔軟,更是心貼心感受到木婉清的火熱,不由得升起一絲絲歉意,木婉清對他的愛如此濃烈,若是跟木婉清說清楚事實,恐怕她不能接受。王璟只好決定暫時先隱瞞住她,對她好一些,往後再慢慢彌補。
兩人下墜了一陣子,快接近江面了,這卻是王璟故意挑選好的位置,其他三面都是懸崖,雖然王璟不怕掉崖,但必定會受傷。江水卻是無妨,王璟猛的向江面連續幾掌拍去,江水被震起來老高,王璟藉助反衝力,抱着木婉清,駕輕就熟的落入江中。木婉清只以爲江水太急,兩人怕是難死活命,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