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官道之上,一匹神俊不凡的黑馬健步如風,一路向北。馬背上一男一女,皆是白衣,男的氣質華貴,風度翩翩,女的貌美如花,巧笑嫣然。正是王璟和木婉清。
黑玫瑰腳程快,兩人並無緊要之事,便一路前行,一路看風景。時值三月,大理遍地茶花盛開,奼紫嫣紅,偶爾幾株白色茶花點綴其中,美不勝收。黑玫瑰慢跑帶起的陣陣輕風,夾雜着濃郁的花香,沁人心脾。
木婉清讚道:“大理雖然地處南疆,但這種美景就是中原也難以見到!”
王璟笑道:“人比花嬌,有婉妹的地方,哪裡都是美景!”
木婉清啐道:“你就會哄我開心,不許你學我爹哄別的女人!”
王璟緊緊貼在木婉清身後,在木婉清耳旁輕輕道:“我聽婉妹的!”
木婉清耳旁卻被王璟弄的發癢,格格道:“郎君,別使壞!”
王璟道:“還有更壞的!”說完又緊緊抱住木婉清,輕輕在木婉清的耳垂和後頸處一吻,木婉清臉色微紅,卻是任由王璟施爲,心裡像吃了蜜一樣高興。
兩人恩愛無比,行了一月時間,只覺得時間太快,絲毫不覺得枯燥,來到蘇州城外。此時正是四月初,杏花夾徑,綠柳垂湖,芳草茵茵,一派春意昂然的景象。
王璟笑道:“婉妹,上次你來蘇州,乃是爲了刺殺王夫人,還沒有好好觀看蘇州的美景吧,這回我陪你一觀如何?”
木婉清道:“好啊!我孃的那些糟糕事情,我也懶的理會了。郎君想去哪兒,我就跟你去哪兒!”
兩人入得蘇州城裡,投棧休憩一番自是不提。到得第二天,王璟讓客棧照看好黑玫瑰,帶着木婉清往城西三十里而去,赫然便是燕子塢的方向。王璟對慕容氏沒什麼好印象,但阿朱好歹也是段正淳的女兒,卻是不能放任不管。
兩人行到城西的湖邊,此時遊湖的人不少,木婉清和王璟都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便買了一條小船。王璟腳底一發力,小船便自動向湖中央而去。周邊有見識的遊客見小船沒有槳,也能行走,便知道遇到了高人,有心者想拜見,但王璟和木婉清已經去的遠了。
船行之時,木婉清笑道:“郎君,你催動小船無槳自行,毫不停留,可是去見什麼人?”
王璟笑道:“不錯,你有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在這裡附近,我們去見一見她!”
木婉清冷哼一聲,道:“又是我爹做的好事!”
王璟拉着木婉清的手,調笑道:“你爹不做好事,我如何能遇到你?”
木婉清一翻白眼,卻是不再反駁。王璟拉木婉清入懷,道:“婉妹,不管你爹如何,他對你娘是真心的,你也不希望你娘一個人孤零零一輩子吧!”
兩人說話之間,小船已經到得湖中央,王璟和木婉清擡眼看去,只見不遠處有一個綠衫少女,約摸十六七歲,正在採紅菱。口裡還唱着小曲,王璟耳力好,細細聽去,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王璟估計這就是阿碧了。
木婉清道:“郎君,不會就是她吧?”
王璟道:“是不是,過去一問便知。”
王璟和木婉清兩人說話聲音雖不大,但那綠衫少女離的不遠,雖然沒聽清楚兩人說什麼,但也知道有人前來,便擡起頭看。只見得一男一女,俊秀非凡,小船無槳自行,端的異於常人。綠衫少女乃是慕容氏的丫頭,見識不淺,知道來人不簡單,便發聲道:“兩位前來遊湖還是有事情?”用的是一口江南軟語。
王璟曾經在射鵰位面於江南待了很久,木婉清上次刺殺王夫人也在蘇州待過,是以兩人都聽懂。綠衫少女這一擡頭,一說話,滿臉都是溫柔,滿身盡是秀氣。王璟便回道:“在下王璟,這是我妻子木婉清。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那綠衫少女回道:“我叫阿碧!”
王璟笑道:“阿碧姑娘,我夫婦二人前來,有事相告。”
阿碧微笑道:“不知是何事?可否講給我聽?”
王璟道:“此事與阿朱姑娘有關,阿碧姑娘若信的過,帶我去見她;若信不過我,就給她帶一句話,若想知道她身世,前來蘇州悅來客棧找我!”
阿碧驚道:“王公子怎麼會知道阿朱姐姐?還知道她的身世?”
王璟道:“這個卻不好跟阿碧姑娘解釋了。”
阿碧想了一想,她和阿朱都是慕容氏收養的,自然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來人既然知道阿朱,肯定是知道更多,看這兩人神情氣度,不也像爲非作歹之人,便甜聲道:“如此,請公子和姑娘先來敝處喝杯清茶,吃點點心,阿朱姐姐住處離這裡甚遠,明天再去可好?”
王璟笑道:“甚好!阿碧姑娘請!”
阿碧見王璟始終彬彬有禮,對她的安排無絲毫牴觸之處,應該不是前來找麻煩的,便當先領路。三人繼續往西行去,西行之時,阿碧軟聲問道:“我這裡採了些紅菱,兩位要吃點嘛?”
王璟笑道:“好啊!”阿碧便拋過來一些,王璟穩穩的接住,剝開紅菱的硬皮,將光潔的白色菱肉喂入木婉清嘴裡,自己又再剝開一個,只覺得甘香爽脆,清甜非凡。
阿碧笑道:“公子對姑娘真是好!羨煞旁人!”心裡對王璟的印象和看法更好了。
三人行了幾個轉折,便轉入了一座大湖之中,極目望去,但見煙波浩渺,遠水接天。阿碧見王璟行爲舉止,放心下來,便帶兩人穿過紅菱塘角和荷葉區域,來到一處小港。遙遙望去,只見遠處綠柳叢中,露出一角飛檐。
阿碧笑道:“到了!”
三人將船直向柳蔭中劃去,到得鄰近,只見一座松樹枝架成的木梯,垂下來通向水面。阿碧將小船系在樹枝之上,忽聽得柳枝上一隻小鳥“莎莎都莎,莎莎都莎”的叫了起來,聲音清脆。阿碧模仿鳥鳴,也叫了幾下,回頭笑道:“請上岸罷!”
王璟也學着阿碧,繫好小船,和木婉清攜手上得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