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牧場在竟陵郡西南方,長江的兩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劃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兩河潺潺流過,灌溉兩岸良田,最後匯入大江。這裡氣候溫和,土壤肥沃,物產豐饒,其中飛馬牧場所在的原野,牧草更特別豐美,四面環山,圍出了十多方里的沃野,僅有東西兩條峽道可供進出。形勢險要,形成了牧場的天然屏護。
場主商秀珣是晉末武將的後代,人不僅漂亮,而且精明能幹。飛馬牧場經過一百六十多年嘔心瀝血的建設,如今在商秀珣的領導下,蜚聲海內,但也因此引來了四大寇的覬覦。
這一天,二執事柳宗道帶着十幾人,一人雙馬,正在巡邏,突見得有人向牧場而來,遠遠看去,卻是三男二女,正是王璟和木婉清一行人。
王璟在襄陽和宋師道分別,宋師道卻是繼續沿江往四川去了,王璟便帶着三個徒弟徑自向東北而行,飛馬牧場在江北一帶非常有名,一問便知方位。
柳宗道催馬近前來,見得來人個個都是俊男美女,第一眼便心生好感。柳宗道是老江湖,自然知道在光天化日之下,既然有女眷在,肯定不可能是探子和姦細,便笑道:“不知幾位來我飛馬牧場所爲何事?”
柳宗道乃是獨目之人,這一笑便給人怪異的感覺,好在王璟已經教導寇仲和徐子陵多天,給兩人講了不少江湖規矩和忌諱,兩人倒是沒有表露什麼。
王璟笑道:“在下王璟,聽聞飛馬牧場名聲,特意攜妻子和三個徒弟前來拜訪!”
柳宗道笑道:“王公子客氣了!在下飛馬牧場二執事柳宗道,諸位風度翩翩,俊朗不凡,我家場主必然很高興見到各位,請隨我來!”
柳宗道讓他的副手許老頭分五匹馬給王璟一行人,然而寇仲、徐子陵和衛貞貞三人卻是不會騎馬。
寇仲訕訕道:“師父,這個。。。我和子陵都不會騎馬!”
柳宗道笑道:“卻是柳某欠了考量!”便準備下來,陪同王璟五人步行。
王璟笑道:“無妨!卻是不勞煩柳兄了!”
王璟笑完吩咐道:“不會騎馬沒關係,你兩人便施展輕功跟上吧!貞貞,你和婉妹共騎一乘!”
王璟隨即一躍而上,木婉清也躍上馬背,伸手拉過衛貞貞。寇仲一臉的苦悶錶情,徐子陵卻是毫不在意。
柳宗道說道:“王公子,令徒跟的上馬匹的速度?我這幾匹馬都是好馬,速度可不慢!”
王璟笑道:“柳兄無需多慮!”
柳宗道聽王璟如此說,便不再多說,一催馬繮繩,衆人便齊齊向飛馬牧場而去。
王璟、木婉清和柳宗道並列而行,王璟的騎術乃是在倚天世界時糅合了中土和蒙古的長處,寫意瀟灑,起伏動作和馬匹無比和諧,一看便是高手,柳宗道讚歎不已。
然而令柳宗道更爲讚歎的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竟然絲毫不慢,緊緊的吊在馬匹之後,也不見任何疲憊之色。柳宗道看去,兩人的步伐飄逸靈動,似乎是包含什麼規律。
正是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使用“凌波微步”趕路,寇仲一邊跑一邊嘟囔道:“等到了牧場,我馬上就要學騎馬,你們都省事,就我和子陵傻傻的用腿跑!”
柳宗道苦笑道:“寇兄弟,我若是有你這種輕功,便是天天跑我也願意!”
許老頭和其餘幾個騎士也是羨慕道:“不錯!雙腿跑的過馬,有幾人能做到,你們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寇仲和徐子陵之前沒有對比,印象不深刻,此番經過柳宗道一行人一說,果然覺得是這麼回事,心裡對王璟的尊敬和感激便更多了。
衆人前行之時,柳宗道笑道:“王兄之氣度乃是我見過的最不凡的,不知王兄是何方人士?”
王璟笑道:“柳兄可是想問,我是否是大家族出來的。不瞞柳兄,我並不是當今任何一方勢力的,柳兄姑且可以認爲我也是隱世之地出來的!”
柳宗道回道:“原來如此!我家場主也是,晉朝時期,我家場主的祖上躲避戰亂至此,已有幾代了。”
王璟嘆道:“可惜眼下又不大太平了!”
柳宗道回道:“正是!當今天下亂象已現,賊寇橫行,四大寇多次找牧場的麻煩。不知王兄過來之時,可曾發現他們的蹤跡?”
王璟笑道:“許是他們運氣好,沒有和我碰上!”
那許老頭笑道:“王公子的徒弟都有這種輕功,想來王公子更加了得,除非大隊人馬,不然四大寇的人遇上王公子,還真是他們倒黴!”
寇仲吹道:“便是大隊人馬又如何!在我師父眼裡,皆是土雞瓦狗!”
王璟笑道:“劣徒不知天高地厚,讓柳兄見笑了!”
柳宗道笑道:“王兄過謙了!”
衆人說話之間,已經過得山道,來到可鳥瞰牧場的山嶺,只見山下田疇像一塊塊大小不一的毯子,構成美麗的圖案,不由心曠神怡。在充滿悅目色彩,青、綠、黛各色綴連起來的草野上,十多個大小不一的湖泊像明鏡般貼綴其中,碧綠的湖水與青青的牧草爭相競豔,流光溢彩,生機盎然,美得令兩人屏息讚歎。
無論從任何角度看去,草原盡頭都是山峰起伏聯機,延伸無盡。
在這仿若仙景的世外桃源中,密佈着各類飼養的禽畜--白色的羊、黃或灰色的牛,各色的馬兒,各自優遊憩息,使整片農牧場更添色彩。
在西北角地勢較高處,建有一座宏偉的城堡,背倚陡峭如壁的萬丈懸崖,前臨蜿蜒如帶的一道小河,使人更是嘆爲壯觀。
這時候馬匹難行,衆人便下馬步行。不多時,便到了峽道出口。只見峽道出口處設有一座城樓,樓前開鑿出寬三丈深五丈的坑道,橫互峽口,下面滿布尖刺,須靠吊橋通行,確有一夫當關,萬夫難渡之勢。
衆人進入農莊牧場後,柳宗道等明顯輕鬆起來,笑道:“現在便安全多了!”
柳宗道說完便重登馬背,當前領路,衆人踏着碎石鋪成的道路朝飛馬城堡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