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璟伸手給綰綰蓋好被子,便退了出去。
王璟退出的一瞬間,綰綰便掙開了眼睛,嘆道:“不想王璟竟然是正人君子!也罷,拿了長生訣,便放他一馬!”
師妃暄遠遠的瞧見王璟出得房間,便停止了簫聲。
王璟耳力和目力何等高明,老早便發現了師妃暄的位置。王璟出得客棧,提起輕功,向師妃暄而去,速度並不如何快,王璟知道綰綰肯定還有同黨,並不想盡顯自己的輕功水平。
師妃暄站在客棧外邊不遠處,自然看得見王璟前來,她也不離開,只在原地等待。
不過一會兒工夫,王璟便近得師妃暄跟前。
月光之下,師妃暄一襲青衣隨風拂揚,說不盡的淡雅飄逸,她面帶輕紗,秀髮披肩,手持玉簫,身形婀娜多姿,如川嶽般起伏秀麗,後背上掛着一把造型典雅的古劍,平添了她叄分英凜之氣,猶如仙子臨凡,令人忍不住便想親近膜拜,和綰綰的風格迥異,卻是各有千秋。
然而師妃暄見到王璟,卻是更加驚訝。論風度,王璟氣質翩翩,讓人一看便心生好感;論容貌,王璟俊美不凡,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論武功,王璟周身氣息絲毫不露,師妃暄都看不出來。但師妃暄會心靈感應,可以隱隱的感覺到王璟的不簡單,這種情況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王璟的武功還在她之上。
師妃暄還沒有說話,王璟便已經出聲道:“仙子以簫聲吸引我前來,可是要提醒我什麼?”
師妃暄道:“公子聽的懂我的簫聲?”
王璟笑道:“對於琴簫之藝,在下也略懂一二!”
師妃暄笑道:“原來如此!公子今日所救的女子,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公子切記要小心爲上!”
“仙子說的是綰綰吧!”
“正是!我怕她對公子有所不利,這才以簫聲示警。公子的武功,比我想象的要高的多,只要對綰綰略有防範,她的陰謀便無法得逞!”
王璟笑道:“仙子就這麼篤定我會相信你?”
“公子既然也擅長簫藝,自然知道簫聲既心聲,公子聽的懂我的簫聲,自然也明白我的心聲!”
“哈哈,師仙子冰雪聰明,果然名不虛傳!”
師妃暄道:“原來公子知道我!但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我叫王璟,師仙子真是有心了!”
“王公子既然知道我,可知綰綰是什麼人?”
“綰綰是陰癸派的妖女,也是你的對手,我自然也知道!”
“王公子既然知道,爲何還要跟她周旋?”
“師仙子,你不覺得綰綰比你有趣的多嗎?起碼綰綰就不會像你這樣,遮面紗見我!”
“色相遲早是一堆枯骨,以王公子的境界,何必在意?”
“妃暄真是如此想的嗎?既然如此,何惜一見!”王璟話音剛落,人影一閃,已經跳至師妃暄身前。
師妃暄不想王璟毫無徵兆的便出手了,速度之快,也是她平生僅見,待她反應過來,臉上的面紗已經不見了。
王璟看着師妃暄精緻的面容,由於長期佩戴面紗,有些發白。
王璟笑道:“這樣看,便舒服多了!”
師妃暄臉色微變,旋即恢復過來,道:“王公子好身手,只是這樣對妃暄,可是有些不太公平!你明知道綰綰是魔門中人,還對她呵護備至!”
“妃暄可是以爲魔門中人皆是壞人?是正是魔,皆看人心!綰綰活的很真,她既然想玩,我便陪她玩玩又何妨?”
“王公子既有主意,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長生訣事關天下蒼生,還請王公子小心在意,切不可落入魔門之手!”
“妃暄,你又不可愛了!天下乃是天下人的,並不是慈航靜齋一家的,你們有些作風未免太過自以爲是,比如和氏璧,文帝在世之時,也不見你們獻出來。如今亂象已現,你們便出來代天擇主,沒有任何一個天子會喜歡你們這種作風。任何一個英明一點的天子,都不會喜歡你們這種勢力!即便現在用的到你們,以後也會提防!誰會願意看到一個超然物外的勢力,以後有可能協助其他人來推翻自己的王朝!”
師妃暄還是首次聽王璟如此分析慈航靜齋,她仔細一想,覺得王璟說的頗有道理,但她意志堅定,以天下蒼生爲己任,並不屈從。她在意的天下,誰能帶給天下和平和希望,她便支持誰。
師妃暄嘆道:“王公子雖然分析的在理,但我慈航靜齋並無私心,便是以後被帝王猜忌,也在所不惜!”
王璟笑道:“妃暄,那你自己呢?天下真的比你自己還重要嗎?”
“維護天下和平,是我的心願,若有需要,便是犧牲我,我也心甘情願!”師妃暄斬釘截鐵道。
“我也做過帝王,妃暄可知我是怎樣治理天下的?又可知天下人是怎樣想的?”
師妃暄能感應到王璟並沒有說假話,吃驚不已,便回道:“願聞其詳!”
王璟笑道:“普通百姓不過爲了能活下去,世家大族則是爲了利益和傳承!我治世之時,推行科舉,限制世家大族,以圖儘量做到公平,讓人人皆有機會。後來我又設立內閣,大議會,檢察院,分散皇權,使得帝王只是一個象徵,國家的權力被分成三部分,每一部分皆有絕大部分人蔘與。如此一來,互相監督之下,各司其職,任意一項國策都不可能任意妄爲,可保證天下的長治久安!”
師妃暄聽完王璟的話,沉默半響,讚道:“王公子真是天縱奇才,又心懷天下,居然捨得放下到手的權力!”
王璟笑道:“若是我也想逐鹿天下,妃暄可願意支持我?”
“若是王公子能按你說的行事,妃暄當然願意支持你!王公子今日所講,我需要仔細思索一下。”
“我知道妃暄已經選中了李世民,你大可以問問李世民,若是他得了天下,可還願意如此做?”
師妃暄道:“我並無把握可以說服李世民!王公子可是真有心逐鹿天下?”
王璟搖頭道:“我不會親自動手,我徒弟寇仲倒是有心,他若是功成,我自會讓他如此做!”
師妃暄道:“此事待我先見過李世民,再回復師門之後,自會再次來找王公子!”
王璟笑道:“好!我等你!綰綰此次,不是一個人來的吧?”
師妃暄回道:“正是,她還有兩個幫手隱於暗處,王公子可需要妃暄幫你料理了他們?”
“請便!陰癸派除了綰綰,其他人倒真沒有什麼好挽救的,你要除魔,儘管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