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秀珣幽幽道:“不會!剛纔他跟曹應龍動手,根本不像有內傷的樣子,是你的功勞吧?”
王璟笑道:“舉手之勞而已!你知道的,若沒有高手坐鎮,我豈會放心離開。”
商秀珣嘆道:“哎,不知道爲什麼,剛纔聽你說他活不過三個月,我竟然有些擔心他!”
王璟笑道:“正所謂血濃於水,他即便再不對,也是你父親,他維護你、愛護你的心是不會變的。內奸之事,也是他發現之後,再告知於我的。你現在這樣,心裡真的痛快嗎?”
商秀珣默而不語。
王璟知道商秀珣一時放不開面子,也不再多說。
恰這時候,小山村四面八方傳來腳步聲,顯然四大寇的小嘍囉已經快靠近了。
王璟道:“對方人多,大家先撤回堡內!”
衆人便齊齊動身,向堡內而去。今晚出來的人都是精銳,輕功自然比四大寇的小嘍囉好,待這些小嘍囉靠近的時候,衆人已經回得堡內,安排城防,據險而守。
王璟道:“賊首已經消滅,四大寇的小嘍囉此刻發現四人的屍體,正是士氣低落,亂作一團的時候,秀珣,你安排騎兵前去應敵吧,當可一擊而勝。”
商秀珣道:“柳執事,你帶隊去迎敵吧!木姐姐在城堡內想必已經等候多時了。”
柳宗道點頭領命,率領二千騎馬,自峽口而出。
商秀珣和衆人既回到城堡內,便接替木婉清,居中策應,指揮調度。
商秀珣並不認識沈落雁,便出聲詢問。
王璟介紹道:“這位是瓦崗寨的俏美人軍師沈落雁!”
衆人都聽說過沈落雁“蛇蠍美人”的名聲,但想不到是如此嬌滴滴的模樣。
商秀珣道:“原來是沈軍師,四大寇之事,可是沈軍師在幕後策劃?”
沈落雁道:“落雁已是階下囚,商姑娘若要追究,要殺要剮,悉請尊便!”
商秀珣道:“王大哥沒有殺你,看來是另有打算,我何必壞他的計劃!”
王璟笑道:“各爲其主而已,李密意圖吞併飛馬牧場,不僅功虧一簣,而且李密的兒子也被我殺了,算起來我們並不虧。”
商秀珣道:“李密的兒子死了,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王璟道:“所以我留了沈姑娘一命,並且跟她打了一個賭。”
“什麼賭?賭注是什麼?”商秀珣道。
王璟笑道:“我賭李密拿不下洛陽。我的賭注是長生訣,沈姑娘的賭注則是她自己。”
寇仲嘀咕道:“師父從不做虧本買賣,看來咱們要多一個師孃了。”
衆人聽力何等出衆,這麼近的距離,自然是聽到了,不由得啞然失笑。
沈落雁啐道:“你亂說什麼?我已經有未婚夫了。我若是輸了,便給王少俠效力,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寇仲道。
寇仲散漫的表情,顯然是不以爲然。
李秀寧卻是在思索王璟的話,看王璟這麼有信心,肯定李密絕對拿不下洛陽。那麼李閥該如何從此戰中獲取最大利益。不得不說,李秀寧作爲門閥女子,反應和見識都是一等一的。李密雖然勢大,但王世充也不是好惹的,兩強相爭,王璟定然是知道什麼不爲人知的會導致李密失敗的訊息,這才自信滿滿。
李秀寧有心打聽,便問道:“王少俠何以肯定李密會敗?莫非王少俠要插手,幫助王世充?”
沈落雁也是看着王璟,想聽聽王璟有什麼高論。
王璟笑道:“即便我不插手,李密也難以成功。夫戰者,天時、地利、人和皆會影響成敗。先論天時,瓦崗作爲義軍的最大勢力,在朝廷還有一搏之力的時候強攻洛陽,時機不對;再論地利,洛陽城牆高厚,物資充沛,論防禦,強悍至極;再論人和,李密本是瓦崗二當家,取翟讓而代之,試問瓦崗內部如何會穩定?”
沈落雁道:“王少俠將這些分析給我聽,就不怕我尋找對策一一破解?”
王璟淡淡道:“李密作爲謀士是很合格的,然而當不了人主,他缺乏人主的氣度和魄力,難以成事。即便你把我的話告訴他,他也不會聽得進去。”
沈落雁奇怪道:“王少俠好像並沒有見過密公,爲何如此評價密公?”
王璟笑道:“從他的行事風格便可以看出來!”
李秀寧道:“不知王少俠如何看我李閥?”
王璟似笑非笑的看着李秀寧,道:“李世民也是當世英傑,可惜武功差了點!”
李秀寧道:“那王少俠又是如何看待朝廷和各路義軍?”
王璟笑道:“朝廷若是換一個明君,就還有救!至於各路義軍,只能夠消耗朝廷的底蘊,也是難以成事,徒爲他人做嫁衣而已。”
沈落雁笑道:“王少俠不將朝廷和各路義軍放在眼裡,又想落雁投效於你,可是有大謀劃?”
王璟淡淡道:“等你投效我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衆人談論之間,有探馬回報,說是柳宗道率軍大獲全勝。堡內防守軍士和普通民衆都是精神振奮,歡欣喜悅。
不多時,柳宗道便帶着騎兵回到堡內。
柳宗道彙報道:“合計殺敵萬餘,餘者四散而逃,夜色中難以追擊。己方不過傷了幾十人,可謂是大獲全勝。”
商秀珣道:“辛苦了!吩咐防守軍士,不得懈怠,其他人解散歇息去吧,待明日再一鼓作氣,殲滅了這些賊寇。”
柳宗道便領命下去安排了。
李秀寧和柴紹亦回廂房去了。
王璟讓綰綰、木婉清、寇仲和徐子陵等人帶着沈落雁先自回去,他自己卻還要和商秀珣一起處理商震、陶叔盛、苑兒三人。
商秀珣道:“我說話算話,你三人既然戴罪立功,便免了你們死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剝奪你三人的職務,你三人可有意見?”
三人連忙叩謝商秀珣不殺之恩,表示沒有意見,又祈求王璟給予他們生死符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