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苦頭陀

王璟和黛綺絲離開綠柳山莊後,兩人又快馬向大都趕去。按原著劇情來講,趙敏應該是去了武當,想招降武當,以震懾中原武林。沒有她在大都,營救工作應該簡單的多。

元代的大都即後代之北京,乃是皇城,氣象不凡,各小國各部族的使臣貢員,不計其數。王璟和黛綺絲兩人一進城門,便見街上來來往往,許多都是黃髮碧眼之輩。王璟和黛綺絲都是見多識廣之輩,也不驚訝。

兩人到得西城,投了一家客棧,王璟裝作富家公子哥模樣,要了一間上房。店小二慣於察言觀色,見王璟氣度不凡,出手闊綽,便趨勢奉承,照顧殷勤周到。

王璟問起大都城裡的名勝古蹟,店小二一一介紹,交談了一會兒,王璟又問有什麼古廟寺院可以遊玩的。那店小二第一個便說了西城的萬安寺:“這萬安寺高大無比,有三尊大銅佛,有名的很,原本是應該去見識一下。只是客官來的不巧,這半年來,寺中住了西番的佛爺,尋常人就不敢去了。”

王璟笑道:“住了番僧,過去瞧瞧應當沒事吧!”

店小二先是四下瞧瞧,看沒有人注視,忙低聲道:“客官說話要留神些,萬安寺現在萬不可去,那些西番的佛爺們見了人愛打便打,愛殺便殺,見了標緻的娘兒們更一把便抓進寺去。這是皇上聖旨,金口許下的。有誰敢老虎頭上拍蒼蠅,走到西番佛爺的跟前去?”

王璟熟悉劇情,也不多言,又給了小二一些小費,吃過晚飯後和黛綺絲閉眼養神,等到二更時分,兩人換好夜行衣,從窗中躍出,向西尋去。

那萬安寺樓高四層,寺後的一座十三級寶塔更老遠便可望見。王璟和黛綺絲兩人展開輕功,片刻間便已到了寺前。王璟何等眼力,尚離塔二十餘丈,便見塔上人影綽綽,每一層中都有人來回巡查,塔下更有二三十人守着。

王璟見後院有不少參天古樹,便和黛綺絲繞到寺後,躲在樹後以爲掩蔽。王璟讓黛綺絲警戒,若有發現便以鳥叫示警。他自己卻是輕輕一飄,越到樹頂,居高望去,將寺廟內的佈局看的清清楚楚。

十三層寶塔每一層都有人把守,想來是關押六大派衆人。寺廟內房舍衆多,規模之大,幾和少林寺相彷彿,見中間一座大殿的長窗內燈火明亮,遙遙看去,大廳之中擺了一桌酒菜,好像有三人在喝酒。

過得一會兒,只見一人離開酒桌,嘴裡好像還在抱怨什麼,另外兩人哈哈一笑,互相舉杯。那人離開酒桌,往寶塔而來,從寶塔第一層開始巡視,待到巡視到八層之上,王璟便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樣,只見那人臉上如同罩着一層黑煙,一部稀稀朗朗的花白鬍子,手裡拿着一把木杖,木杖頭部赫然是一個鹿頭。王璟暗道:“莫不是玄冥二老之一的鹿杖客!”

鹿杖客巡視了一圈,見無異樣,又回去喝酒去了。又過了一個時辰,另外一個又出來了,也是如鹿杖客一般的表情,待他也上得八層,王璟瞧得分明,來人這回卻是拿着一個菸斗,不時吸上幾口,原來卻是玄冥二老的鶴筆翁。鶴筆翁也是大略看了一圈,便回去了,速度比鹿杖客還快。

王璟心道:“下一個該是苦頭陀了吧,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果然又過得一個時辰,此時已經是五更了。最後一個人出得大廳,卻是面無表情,待得那人行到八層以上,王璟仔細看去,那人是一個長髮披肩的頭陀,身材魁偉,滿面橫七豎八的都是刀疤,本來相貌已全不可辨。他頭髮作紅棕之色,自非中土人氏。

王璟心裡暗笑道:“範瑤真是捨得,爲了明教也是拼命了,這妝容簡直要逆天!”

等到苦頭陀巡視到第十三層,王璟突然發聲道:“範瑤,正午時分,北門外亂石崗見!”

苦頭陀聽得聲音心裡大驚:“居然有人知道他,還使的是這種‘傳音入密’的高深功夫!”心裡搜索半天,也不知道是哪一號人物。急忙四面環顧,王璟早已經收斂氣息,此時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正是漆黑無比,苦頭陀如何能發現。苦頭陀尋找無果,沒奈何便下得塔去,繼續跟玄冥二老喝酒,毫無異色。

王璟此時已經跟黛綺絲離去了,沒見到範瑤的表演,不然肯定稱讚一聲好演技!二人回客棧休息了一上午,王璟便帶着黛綺絲直奔北門外的亂石崗。

王璟和黛綺絲牽手而立,等候了一會兒,果然見得苦頭陀飄然而至。二人轉過身來,苦頭陀瞧清楚兩人面貌,先是一陣驚愕,後又有些憤怒,再又恢復正常,連續變化三次,奇快無比。

苦頭陀先示意黛綺絲站旁邊一點,隨即抱拳向王璟行禮,王璟回了一禮。苦頭陀突然雙爪齊到,撲了上來。他左手虎爪,右手龍爪,十指成鉤,攻勢極是猛惡。

王璟左掌揮出,隨手一蕩,化解了苦頭陀的攻擊。苦頭陀一擊不中,他左手自虎爪變成鷹爪,右手卻自龍爪變成虎爪,一攻左肩,一取右腹,出手狠辣之至。王璟施展太極身法,身如滑魚,從他爪間避開了來。苦頭陀馬上鷹爪變獅掌,虎爪變鶴嘴,一擊一啄,招式又變,三招之間,雙手變了六般姿式。王璟卻是原地不動,身子扭來扭去,滑溜無比,苦頭陀竟然毫無建功。

如此又是五六十招過去,苦頭陀進攻招數甚是繁複,有時大開大闔,門戶正大,但倏然之間,又是詭秘古怪,全是邪派武功,顯是正邪兼修,淵博無比。王璟只以一套太極拳應對,身形猶如行雲流水,閒庭寫意。

又過得十幾招,苦頭陀呼的一拳,中宮直攻。王璟一招“如封似閉”,將他拳力封住,跟着一招“單鞭”,左掌已拍在他背上,只是這一掌沒發內力,手掌一沾即離。

苦頭陀知他手下留情,向後躍開,卻是沒有再進攻。他見過王璟在光明頂以劍法對戰鮮于通,昨夜聽到王璟“傳音入密”的功夫,此番拳腳又比不過,端的是劍法、內功、拳腳都勝不得王璟,心服口服。

只見苦頭陀雙手作火焰飛騰之狀,放在胸口,躬身向王璟拜了下去,說道:“小人光明右使範遙,參見教主。教主果然神功不凡。小人無禮冒犯,還請恕罪。”他十多年來從不開口,說起話來聲調已頗不自然。

王璟過去扶起來範瑤,笑道:“範右使是自家兄弟,不須多禮!”

黛綺絲在一旁聽得此言,大驚道:“範大哥,真的是你!你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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