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日本,國力和二十年後還不能相比,藤田剛在上海可以欺壓中國人,但絕對不敢輕易招惹西方列強勢力。
王敏就讀的女校是教會學校,校董是洋人。日本人想要綁架王敏,只能在學校外面動手。若是去學校綁架,會惹怒洋人。
日本人可定會有很大的麻煩。
放棄對王敏下手,綁架王柱,是這些日本人不得已而爲之。
王柱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除了會做一手正宗的川菜,沒有其他的本事。
他正在廚房切菜,幾個日本人衝進飯店。
王柱以爲他們是來吃飯,或者是來敲詐自己,沒有想到這幾個日本人二話不說,直接對自己拳打腳踢。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王柱倒在地上,他憤怒中帶着畏懼。
日本人,真是欺人太甚。
爲首的日本人冷笑道:“陳彥至殺了我們芥川館主,挑斷了我們虹口道場十幾個人的手筋。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只能來找你和你的女兒。可是陳彥至將你女兒保護得太好,我們一點下手的機會都沒有。不過綁了你,結果依然是一樣。有你在我們的手裡,下一次的日中比武,陳彥至一定會心甘情願輸給船越文夫先生。哈哈……”
王柱一驚,驚怒交加大聲罵道:“你們是想要用我來要挾陳彥至?卑鄙,你們日本人真是太卑鄙了。陳彥至是武術宗師,是民族英雄,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這些日本人。”
爲首的日本人冷哼一聲:“除非陳彥至不管你的死活。你女兒和陳彥至的關係不一般,你認爲陳彥至會放棄你嗎?他肯定不敢亂來。”
百善孝爲先。
王柱被綁了,最焦急的人是王敏。王敏爲了父親的安危,肯定會求陳彥至輸掉和船越文夫的比武。
王柱大聲叫道:“你們不會得逞的。”
“陳彥至很快就會回來。我們馬上走。”爲首的日本人手一揮,對手下的幾個人說道。
他們打暈王柱,將他帶出飯館,很快消失在了大街上。
……………………
陳彥至回到飯館,客廳裡是一片狼藉。
“出事了。”
陳彥至心中一沉,暗罵自己糊塗。自己將精力都放在了王敏的身上,謹防日本人對她使壞。沒有想到日本人狗急跳牆,居然對王掌櫃下手。
陳彥至思維電轉,考慮如何將王掌櫃救出來。
遇到了危險,必須要冷靜。憤怒、慌張,不但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使問題變得更糟。
這時,一個身穿西服的日本來走進了飯館:“陳彥至先生,我是來替船越文夫給你下戰書的。”
西裝日本人有點怕陳彥至。
畢竟陳彥至是武術宗師,一旦陳彥至憤怒出手,他有十條命也會完蛋。
陳彥至並沒有想象中的暴怒,而是一臉笑意地接過了戰書:“好說,好說。你們日本人的辦事效率真高,剛將王掌櫃綁架,挑戰書到了。”
陳彥至撕掉信封,拿出裡面的挑戰書。
只是一張平常的挑戰書。比武時間是十二天後,地點依然是虹口道場。
陳彥至笑着說道:“藤田剛有什麼話需要你帶給我,一併說了吧。我這個人雖然耐心不錯,但是我並不想跟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陳彥至越是平靜,就說明他心中越是憤怒。暴風雨前的平靜,就是陳彥至現在這種情況。
西裝日本人看着陳彥至,心驚肉跳地說道:“藤田長官還說,只要陳桑你在擂臺上當着各國記者的面兒輸給船越文夫,我們就保證王柱老先生的安全。”
陳彥至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威脅。你們這是赤裸裸地威脅我。不過沒有關係。你回去告訴藤田剛,他的意見,我會認真考慮。趁着我還能壓制住心中的殺意,你快點滾蛋,否則,我不知道下一秒是否會將你擊斃。”
日本人連忙出了飯館。
陳彥至眼中的寒光一閃,嘴角帶着殘忍的微笑,冷聲道:“藤田剛,你想要玩兒是吧?好,我成全你,我就慢慢陪你玩兒!”
……………………
陳彥至來到精武門。
霍廷恩正在和陳真比武,誰贏誰做精武門的館主。山田光子和精武門的弟子們,都在邊上看着。
陳彥至剛踏入精武門的大門,陳真和霍廷恩就停下來,看着他。
陳彥至看了山田光子一眼,對陳真和霍廷恩說道:“你們兩個繼續,不用管我。我來精武門,不是找你們。”
陳彥至走到山田光子的身邊。
霍廷恩和陳真的比武繼續進行。
山田光子一臉擔心地看着陳真。
暗勁拳術大師比武,太危險。二人差不多都打出了真火,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意思。
陳彥至對山田光子說道:“光子小姐,你不用擔心陳真,他一定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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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光子的眼睛一亮,用不太熟練的漢語說道:“真的嗎?”
陳彥至點頭道:“當然是真的。你要對陳真有信心。陳真不會有事,可是你會不會有事,我就不清楚了。”
山田光子一愣,看着陳彥至,疑惑地說道:“陳先生,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陳彥至微微一笑:“你很快就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
比武的結果,不出陳彥至的意料,陳真贏了。爲了尊嚴,陳真贏得很乾脆。
霍廷恩嘴角流着血跡,眼神一陣黯然,自己果真不如陳真。
“陳真,你贏了。以後你就是精武門的館主。”霍廷恩對陳真說道。
陳真搖頭道:“大師兄,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當精武門的館主。爲了不讓你和大家爲難,我帶着光子離開精武門。”
農勁蓀和霍廷恩都不勸陳真留下。
陳真的做法,正是他們希望的。
精武門和山田光子,陳真只能二選一。既然陳真選擇了山田光子,那麼他離開精武門就是必然的事情。
陳真拉着山田光子的手腕,說道:“光子,我們走吧。”
陳彥至按住山田光子的肩膀,對陳真說道:“陳真,光子小姐怕是不能跟你走。她現在是我的人質。”
陳真不解地看着陳彥至,惱怒道:“你爲什麼要拿光子做人質?我和光子沒有得罪過你吧。”
陳彥至搖頭說道:“沒有。你和光子小姐不但沒有得罪過我,還算是我的朋友。日本人綁架了王掌櫃,威脅我,要我在擂臺上當着各國記者的面兒,輸給船越文夫。否則,他們就會殺了王掌櫃。”
精武門的人聽了陳彥至,都是一臉憤怒。他們沒有懷疑陳彥至的話,日本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陳真握着拳頭,內心很不平靜。
陳彥至說道:“日本人綁架了王掌櫃,用他來威脅我。我綁了山田光子小姐,用她來讓日本人投鼠忌器。一報還一報,不算過分吧。”
山田光子激動道:“不會的,船越叔叔絕對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情。”
陳彥至說道:“光子小姐,綁架王掌櫃,當然不是船越文夫做的。否則,我來精武門就不是綁你,而是殺你。”
陳真激動道:“陳彥至,既然不是船越文夫綁了王掌櫃,那就和光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你抓光子幹什麼?你這樣做,和藤田剛那種日本人有什麼區別?”
陳彥至冷哼一聲:“陳真,你說對了,我和藤田剛還真沒有什麼區別。甚至,我比藤田剛更加瑕疵必報,對待敵人會更加殘忍。我的仁義和包容,是針對中國人的,而不是日本人。你覺得日本人中有好人,但是我不認同你的觀點。我認爲,只有死了的日本人,纔是好的日本人。”
藤田剛綁架王掌櫃,將陳彥至徹底惹怒。陳彥至忍住沒有大開殺戒,已經是養氣功夫高深的表現。
陳彥至的話,將精武門所有人都震驚住了。就算不懂武功的農勁蓀,都能聽出他語氣中蘊含着凜冽的殺意。
陳真強忍着心中憤怒,說道:“陳彥至,光子只是個女孩子,我們和日本人的仇恨,不應該牽扯到光子。你堂堂武術宗師,對女孩子下手,不怕恥笑嗎?”
陳彥至哈哈一笑。
“陳真,你認爲我會在乎名聲?我拿光子小姐做人質,沒有針對你的意思,希望你諒解。”陳彥至冷笑着說道,“還有,日本人對嬰兒孩童都能痛下殺手,我不覺得對女人下手有什麼可恥之處。”
“好了陳真,你和光子小姐的關係,大家心知肚明。你要救她,我無話可說。你若是放棄了光子小姐,我纔會真的看不起你。想要救人,打敗我,否則的話,就讓開。我今天必須帶光子小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