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嶽劍派的人,都帶着狐疑的目光看着甯中則。
陳彥至眉頭一皺,說道:“左冷禪,有些事情,不要亂說,特別是關係到了女子的名節。本座和華山派的寧女俠,沒有任何關係。我在此再重申一遍,生命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我不會輕易殺人。”
“五嶽劍派的高手不少,但是能入本座法眼的,還真沒有幾個。”
陳彥至看了甯中則一眼,繼續說道:“華山派的寧女俠,算是一位真正的俠女,她不會爲了利益濫殺無辜。本座之所以手下留情,是因爲寧女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本座和寧女俠沒有絲毫交情,請左掌門慎言。否則,今日本座付出一點代價,也要將你擊斃於爪下。”
江湖之中,能讓陳彥至不厭惡的人,很少,甯中則就是其中之一。她比嶽不羣單純善良多了。
殺甯中則這樣的人,陳彥至下不去手。
五嶽劍派的人心中凌亂了。
陳彥至一個魔教妖人,竟然跟他們這些正道武林人士談善良,談俠義,真是夠諷刺的。
但是這些話從陳彥至的口中說出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陳彥至身上的氣質溫潤如玉,青春陽光,五嶽劍派的人雖然稱呼他是魔教妖人,但是心底卻感嘆,陳彥至表現出來的氣度,比起他們這些正道人士,還要正派。
甯中則看着陳彥至,有點羞澀。她沒有想到陳彥至會如此高看自己。
令狐沖和嶽靈珊他們這些華山派弟子,同樣很高興。
一般的人誇讚甯中則,他們會不屑一顧,可是陳彥至不一樣,他雖然是魔教的人,但是一身武功深不可測。陳彥至在江湖中的地位,比起一般的掌門人還要高,他說話的分量,就算比不上衝虛道長和方正大師,也差不了多少。
能被陳彥至這樣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稱讚,就算是甯中則都要欣喜。
混江湖,不就是爲了名,爲了利嗎?
“江湖的恩仇,冤冤相報,何時了。”陳彥至大聲說道,“本座這次來,不是爲了和五嶽劍派結怨。以本座的武功修爲,真要和五嶽劍派爲敵,殺入你們宗門,你們擋不住。日月神教和五嶽劍派,有着太多的恩怨和誤會,我本以爲只要將誤會解釋清楚,就可以化解雙方的廝殺和仇恨。但是現在看來,是我的想法幼稚了。沖虛道長和方正大師都化解不了日月神教和五嶽劍派之間的恩怨,本座一個小輩,又如何化解得了?”
和五嶽劍派的人見了面兒,陳彥至才能感受到他們心中對日月神教的仇恨。這種恨,就像是中國人恨小日本一樣,是刻印在骨子裡的印記,除非身死,否則仇恨泯滅不了。
日月神教和五嶽劍派廝殺了上百年,雙方不再是爲了利益而爭鬥,而且爲了廝殺而廝殺。沒有正義和非正義,沒有任何理由可講。
雙方碰面,拔劍便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廝殺,已經成爲了一種本能。
別說沖虛道長他們和陳彥至不能化解日月神教和五嶽劍派的恩怨,就算是聖人佛陀降世,都沒有用。
左冷禪等人都是心驚肉跳,陳彥至要是真的攻打自己的山門,那可就危險了。
嶽不羣看着陳彥至,更是憤恨怨毒。
幾十年前,日月神教攻打華山派,讓華山派徹底衰落,否則的話,今時今日的五嶽劍派盟主,哪裡輪得到左冷禪來坐。
“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陳彥至看着五嶽劍派的高手們,嚴肅地說道,“我們不能和平相處,但是希望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們再要用陰謀陽謀來對付本座,就不要怪本座不客氣。到時候,五嶽劍派會死很多的人。”
陳彥至站起身來:“曲長老,非煙,還有林平之,你們都跟本座一起離開吧。”
陳彥至要儘早帶曲洋回黑木崖,不想再和五嶽劍派的人耗着。
五嶽劍派想要對付東方不敗,想要剷除異己,和他陳彥至都沒有絲毫關係。只要左冷禪他們不要來招惹陳彥至,陳彥至就不會對他們痛下殺手。
說實話,見了五嶽劍派的人,陳彥至真的很失望。
五嶽劍派,傳承久遠,底蘊深厚。可以說是武林中人的修行絕佳之地。可是這些人都在幹什麼?除了爭權奪利,就是相互算計廝殺。
他們將武功當成了暴力。
五嶽劍派的幾個掌門,和東方不敗相比,差了起碼八條街。
東方不敗練了葵花寶典,雖然做不成男人,但是他樂在其中。東方不敗早已經不將葵花寶典當成殺人的武功了,而是將這門神功當做提升生命層次的途徑和方法。
要說真正的修行,領悟到生命的一絲真諦,整個江湖之中,只有東方不敗一人做到。
東方不敗能成爲天下第一,絕非偶然。
曲洋連忙說道:“陳左使,帶劉賢弟他們一起走!劉賢弟一家留在衡山城,左冷禪一定會殺了他們。”
陳彥至嘆了口氣,說道:“曲洋長老,本座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希望你能說服他,讓劉家上下願意跟我們一起走。”
曲洋點頭道:“好。我這就去勸他。”
劉正風很迂腐,他可以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但是絕對不會跟陳彥至離開。只要他跟着陳彥至離開了衡山城,那就是相當於加入了日月神教。
劉正風和日月神教鬥了幾十年,他寧願死,也不願意加入日月神教。
一刻鐘過去。
曲洋無功而返。
陳彥至笑着說道:“曲洋長老,劉正風雖然要金盆洗手,但是他依然不屑於和我們魔教爲伍,你的勸說,白費功夫。我們走吧。”
曲非煙拉住了陳彥至的手臂,說道:“師父,帶劉箐姐姐和劉芹弟弟走!”
劉箐的年紀和嶽靈珊差不多大,劉芹是劉正風的小兒子,才五六歲。他們二人的和曲非煙的關係很好。
陳彥至點頭道:“行。師父答應你。只要他們願意,可以跟我們走。”
曲非煙帶出劉箐和劉芹的時候,曲洋還不願意走,他知道這次離開,就是和劉正風說永別了。
陳彥至冷聲說道:“曲洋長老,你莫非爲了劉正風,不願意跟本座回黑木崖見東方教主?你要是敢食言,本座便帶你的屍體回去。”
曲洋悲傷道:“陳左使,我們走吧。”
陳彥至帶着曲洋、曲非煙、劉箐、劉芹、林平之,大步離開了劉正風的府邸。
左冷禪他們不敢阻攔。
陳彥至他們剛離開不久,左冷禪就對劉家下了格殺令。
府上的慘叫聲,陳彥至他們都還能聽到。
劉箐一下子跪在地上,對陳彥至哭道:“陳大俠,求求你救我爹孃,小女子爲奴爲婢都要報答你。”
陳彥至停下腳步,盯着劉箐,惱怒道:“本座救你跟你弟弟,是看在曲非煙的面子上。你爹自己要找死,不願意和日月神教扯上關係,他不走,怨得了誰?你現在告訴我,我以什麼樣的身份,什麼樣的理由,去救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