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至下了黑木崖,來到相約地點,沒有人。
忽然,陳彥至耳朵微微一動,聽到了長劍刺破空氣的聲音。
是嶽不羣!
嶽不羣的劍法,不再是華山劍法,他現在的劍法樸實無華,勝在一個快字。迄今爲止,嶽不羣的劍,是陳彥至見過劍法之中,速度最快。七年前的東方不敗,和此刻的嶽不羣相比,速度都要差上半籌。
劍法速度快,劍更是鋒利無比。
劍尖尖銳鋒利,就像是針尖一樣,帶着強大無比的穿透力向陳彥至刺來。
嶽不羣的劍,是特製的,鋒利尖銳程度,遠超普通的青鋼劍。或許,嶽不羣打造這一把特殊的長劍,就是爲了來剋制陳彥至的龍吟鐵布衫。
陳彥至在黑木崖的懸崖邊,克服心中的恐懼,苦練拳術身法,他的功力精純程度,同樣今非昔比。陳彥至身體微微向左邊橫移半步,巧妙地避開了長劍的攻擊。
嶽不羣變幻劍招,一氣呵成。
陳彥至腳步再次移動,重心很穩,又一次輕易地避開了攻擊。
嶽不羣一連攻了十幾招,都被陳彥至巧妙避開。
“喝!”
嶽不羣大喝一聲,手中的劍光一閃,一塊巨石被切開。堅硬的石頭,在嶽不羣鋒利的劍下,就像是豆腐一樣脆弱,長劍劃過,毫不費力。
石頭的切面,光滑如鏡。
不得不說,嶽不羣這個專業玩兒劍的名家,劍術的確出神入化。
陳彥至站在嶽不羣的一丈開外,冷聲說道:“嶽掌門,你大老遠從華山來黑木崖,不會就是爲了和本座比武吧?嶽掌門你的劍法大進,可惜不是華山劍法。”
有了一把鋒利的長劍在手,嶽不羣的確可以威脅到陳彥至。
以剛纔嶽不羣的功力和出劍速度,再由鋒利無比的長劍加持,攻擊力倍增。
碗口粗的精鋼鐵柱,嶽不羣都能一劍切斷刺穿,可見他的辟邪劍法威力,不容小視。
兩年不見,嶽不羣蒼老了很多,頭髮都有些花白,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不過精神還不錯。
華山紫霞神功,是道家上乘養生功法,嶽不羣捨棄了紫霞功,修煉辟邪劍法,陳彥至覺得,簡直就是捨本逐末。
辟邪劍法固然能讓人短時間內內功劍術大增,可那是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甚至是在透支生命力。
嶽不羣長劍入鞘,大聲笑道:“陳左使,兩年不見,你的樣子還是一點沒有變,不過武功倒是更加精純。現在整個江湖,能輕易避開嶽某的劍,還真沒有幾個。嶽某此次來黑木崖,是想要找陳左使合作結盟。”
當年在衡山城劉府,嶽不羣雖然藏拙,但他的內心,其實還是非常畏懼陳彥至。畢竟,那時候的陳彥至力戰五嶽劍派聯手。那樣的戰績,只有七年前的東方不敗有過。
今日再次見到陳彥至,嶽不羣底氣十足。
練成了辟邪劍法,自己就算不是陳彥至,但是以鬼魅般的速度,和陳彥至纏鬥,保命是沒有問題。
現在嶽不羣說話的語氣,有點揚眉吐氣的感覺。
嶽不羣將自己的地位,放在了和陳彥至同一個層次上。他覺得自己和陳彥至一樣,雖然不是天下無敵,但是同樣是站在了江湖的最頂端。
二人現在算是平等相交。
自信,果然是來源於實力。
陳彥至詫異地看了嶽不羣一眼,說道:“嶽掌門,你是正人君子。華山派教徒弟,不都是說,遇見魔教妖人,殺無赦嗎?令狐沖不過是和任盈盈有了點私交,你就將他逐出了師門,昭告了天下。你現在卻來和我這個大魔頭談合作,你這樣做,將整個江湖正道置於何地?”
陳彥至的話,帶着濃濃的諷刺意味。
嶽不羣絲毫不臉紅,笑着說道:“陳左使,明人面前不說暗話。現在整個江湖之中,哪裡還有什麼正道魔道,就連武當和少林,表面上和諧,可是暗地裡依然斗的激烈。”
“你們的聖姑和向問天一直尋找任我行,再加上有本門的棄徒令狐沖相助,相信很快就能救出任我行。左冷禪和向問天見過面,他們有了剷除東方不敗的計劃。你陳彥至是東方不敗的左膀右臂,你覺得,左冷禪和任我行他們會放過你?”
黑木崖上有了陳彥至這個高手,就算任我行出來了,同樣不敢輕舉妄動。
任我行肯定要聯合更多的江湖高手,纔有可能奪回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左冷禪這個時候去和向問天他們談合作,雙方自然是一拍即合。
左冷禪的勢力,日益壯大,嶽不羣就算練成辟邪劍法,同樣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嶽不羣覺得自己需要盟友。
陳彥至雖然是魔教的人,但性情溫和,不濫殺無辜,和華山派沒有利益衝突。嶽不羣覺得,找陳彥至結盟,是最好的選擇。
陳彥至笑着說道:“嶽掌門,你這話說得還算坦誠。任我行要是重出江湖,他要對付的人,第一個就是東方教主,第二個肯定就是我。整個日月神教,除了東方不敗,我的武功最高,對任我行的威脅最大。他想要奪回教主之位,必殺我。不過,和嶽掌門結盟合作,我看還是算了,畢竟我們道不同。”
陳彥至的拒絕,讓嶽不羣臉色一變。
嶽不羣說道:“陳左使,當前的局勢對你我來說,都是非常嚴峻。你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莫非陳左使認爲自己武功高強,可以憑一人之力,抵擋住任我行和左冷禪他們?”
“今時今日,可不比兩年前。左冷禪的寒冰真氣更加精純霸道,令狐沖的獨孤九劍已經大成,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我相信同樣不是七年可比。他們都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就算陳左使的橫練功夫無敵天下,鷹爪功更是江湖一絕。但面對他們的圍攻,怕是未必能全身而退。”
陳彥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嶽掌門,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嗎?”
嶽不羣不解地問道:“是什麼?”
陳彥至笑着說道:“你們練武,是爲了宗門利益,或者說,是爲了江湖地位。你們將武功劍術當成謀取皇圖霸業的工具。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從小體弱多病,我練拳,是爲了能強身健體,爲了能活下去。隨着武功越來越高,我就越希望登上武道巔峰,去探索生命的真諦。道不同不相爲謀,我不會和你結盟,被你利用。”
嶽不羣冷聲說道:“陳彥至,不和我結盟合作,你會後悔的。將來,你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陳彥至哈哈一笑:“嶽不羣,我性情看似溫和,毫無脾氣,但是我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別說左冷禪任我行和令狐沖,就算真到了和整個江湖爲敵的那一天,我陳彥至都不在乎。想要除掉我?你們先搞定了東方教主再說吧。對了,嶽掌門,再告訴你一件事,你雖然和東方教主練了一樣的功法,但是你的武功劍術和東方教主相比,相差太遠,還是回華山再練幾年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