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要完。沒有人會覺得他這一次還能翻盤。王允此人,讀書沒有獲得浩然氣,反而學了一肚子陰謀詭計。
除了謀權,其實王允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他未必比得上董卓。
董卓至少還能掌控二十萬西涼軍。
王允沒有軍隊。他和呂布只是合作的關係。呂布的軍隊,並不會聽從王允的直接調遣。
正因爲如此,王允才處於一種非常尷尬的地位。他的權利,都是來自小皇帝劉協。但劉協已經逐漸脫離了他的掌控。
想要繼續玩“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是不可能了。
回到府邸,王允心中有些畏懼。
他發現,以前用來對付董卓,對付其他政敵的計謀,用在陳彥至的身上,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
陳彥至給王允的感覺……無敵。對,就是無敵的。
陳彥至太強了。
陳彥至不但是仁者無敵,而且還是天下無敵。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枉然。
王允進入書房,定了定神,對下僕人說道:“讓陳公臺來見老夫。”
陳宮,陳公臺,和王允是朋友。
陳宮本是一縣令,由於看不慣官場的黑暗,自作主張放了通緝犯曹操,隨後和曹操亡命。曹操心有抱負,他本打算輔佐曹操。可是曹操誤殺了呂伯奢一家,還說出“寧可我負天下人,不讓天下人負我。”的驚人之語。此言震驚陳宮。
陳宮覺得曹操太狠,心腸太過於歹毒。便沒有再繼續跟隨。
陳宮走進書房。
王允一臉愁容,說道:“公臺,你知道皇宮裡發生的事情了吧?”
陳宮沒有去皇宮,一直待在府裡。
西涼軍造反,他還是知道的。畢竟此事太過於轟動。想不知道都難。
陳宮點頭道:“知道。”
王允搖頭道:“不。你不知道。”
接下來,王允將陳彥至的出現,一人一槍,擊潰兩千西涼軍的事情說了出來。
陳宮瞳孔一縮,呼吸急促,說道:“陳彥至一人擊潰兩千西涼軍。他還是人嗎?我到長安城不到十天,一直聽說陳彥至是一位絕世強者,還覺得有些誇大其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可怕,太可怕了。”
呂布這樣的超一流武將,在陳宮看來,就是非常強的人物。也不可能一人對抗一支軍隊。
但,陳彥至做到了。
陳宮忽然覺得,自己腦子裡的那些計謀和謀劃,沒有了意義。在陳彥至這樣的人物面前,計謀什麼的,肯定是玩不轉。
一時間,陳宮陷入了迷茫當中。
王允悲苦地說道:“或許,陳彥至比我們想象得還要厲害。可惜,陳彥至不能爲世家士族所用。他是站在西涼軍的一方。老夫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皇上,爲了大漢朝廷。老夫本想解決掉李傕和郭汜等人,瓦解掉西涼軍……哎,功虧一簣。如此下去,陳彥至怕是會成爲西涼軍新的首領。到了那時候,我大漢還有救嗎?莫非,真的是天要亡我大漢。”
陳宮剛來長安,對陳彥至不瞭解。
王允的話,給了陳宮誤導,讓陳宮覺得,陳彥至和董卓一樣,都是十惡不赦,想要掌控朝政。
只是,陳彥至比起董卓厲害恐怖十倍。更加難以對付。
陳宮問道:“那麼司徒大人,有什麼打算?”
王允眼中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目光,說道:“陳彥至只給老夫十二個時辰的時間。然後他就要審判老夫。哼。整個朝廷,誰有資格審判老夫?老夫的功績,沒有人可以抹滅。所以,必須反擊。對付不了他陳彥至,莫非老夫還對付不了其他人?”
………………
呂布天生神力,是猛將中的猛將。可是他的心理是非常脆弱。一旦到了絕望,或者利益足夠大的時候,他就會變節,毫無節操。
比如說現在,他就想着要捨棄王允,投靠陳彥至。
貂蟬給呂布倒了一杯茶:“相公,現在我們徹底站在了西涼軍和皇上的對立面。接下來,該怎麼做?”
呂布聽從王允的號令。
他殺了義父董卓,娶了貂蟬,而貂蟬更是王允的義女。有了這一層關係,呂布就算再次想要投靠西涼軍,都不可能。
沒有人會接納他。
呂布“三姓家奴”的名頭,是徹底坐實了。沒有仁孝忠義,惡果終於開始顯現出來。以後,呂布將會寸步難行。一個人的德行壞了,那就是真的沒有救。
呂布喝了一口茶,有些煩躁,說道:“我還能怎麼辦?不是我呂布弱,而是陳彥至太強。王司徒鬥不過陳彥至的。王司徒一旦失了勢,長安將沒有某的立足之地。除非……”
貂蟬冰雪聰明,替呂布說道:“除非陳先生願意接納我們。相公,我先去試探一下陳先生口風,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願不願意接納我們?”
呂布點頭道:“那就多謝娘子。”
……………………
院子裡,蔡琰在教導孩子們都在練字。
蔡琰是才女,她的書法和陳彥至不能相提並論,但還是很不錯。
教導孩子們練字,綽綽有餘。
賈詡跟着陳彥至在房間裡整理王允的罪證。
王允做了些什麼惡事?以陳彥至的本事,只要稍微用點心思去查,就能洞察秋毫。
賈詡說是幫忙,其實真正做事的,只有陳彥至一個人。
陳彥至寫下了王允的每一條罪狀。
陳彥至說道:“王司徒此人,表裡不一。他嘴上說是爲了皇上,爲了朝廷,其實還是爲了他自己,爲了整個王家。這些年來,王允私心作祟,公報私仇,害死了不少政治上的對手。其中造成的損失,不可估量。按照大漢律法,足夠他死十次。”
賈詡震驚道:“王允做的這些事情,除了謀殺董卓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秘密,罕爲人知。主公是如何知道的?”
陳彥至笑着說道:“心境到了極高的境界,就能洞察一切。想要知道什麼,自然就會知道。王允做的事情,謀劃還算周密,可以對普通人瞞天過海。但想要瞞過心靈境界高深的人,沒有一點可能。”
賈詡苦笑了一聲。王允做的許多事情,自己都不知道,如此說來,是自己的心境不夠高深。
其實,賈詡的心境,已經很高。
“活死人”的心境啊。
但和陳彥至相比,那就相差太遠。不是一個層次。
就在此時。
屋外傳來蔡琰清脆的聲音:“貂蟬姐姐,你怎麼來啦?找我師兄……他在屋裡。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蔡琰推開了房門。
“師兄,貂蟬姐姐來啦。他說找你有事商量。”
蔡琰和衛仲道解除婚約以後,不在沉悶,釋放了少女的活潑,沒有以前文靜了。
不過,陳彥至覺得更好。
蔡琰現在的樣子,纔是一個花季少女應有的狀態。
貂蟬向陳彥至和賈詡行禮,輕柔道:“貂蟬見過陳先生,見過文和先生。”
賈詡對貂蟬微微點頭,笑了笑,隨後對陳彥至抱拳道:“主公,既然呂夫人找主公有事相商,老夫先行告退。”
賈詡退出了房間。
陳彥至放下手中的毛筆,一臉溫和地說道:“呂夫人請坐。”
貂蟬知道陳彥至不喜歡拐彎抹角,坐下之後,直接開門見山道:“陳先生,我家相公要是投靠你,你願不願意接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