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山洞，厲長生輕輕一跳，貼着山壁落了下去。下落幾丈之後，厲長生的手輕輕地往山壁上突出的石塊上一按，他的身體就停頓了一下，下墜之勢立刻被瓦解。
厲長生收回手掌，他的身體再次下落，下落幾丈之後，厲長生仍然尋找石壁上突出的石塊或山棱，用手掌按一按借這股反作用力穩住身體。許多次後，厲長生安然下到了崖底。
崖底有血跡，那分明是天龍教主流下的。
順着天龍教主流下的血跡，厲長生追了上去。
血跡一直通到海邊，但是海邊卻沒有人。坐船離開了？不可能啊，在山頂的時候，厲長生往這個方向觀望過，這裡沒有停放船隻。
難道下海了？重傷之下，能在海底呆得住？厲長生想不明白了。
厲長生坐在了海邊的一塊石頭上，閉上雙目，開始運功。受了內傷，得調理調理。
先天元氣還是很給力的，沒多大功夫，內傷就好得差不多了。
“嚓嚓嚓！”
有腳步聲，厲長生馬上睜開了雙眼。
“是你！”
厲長生道。
“是我，你沒有想到吧！”來人道。
“確實，我想不到你竟然如此精明。”厲長生道。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傻子，你把別人當成傻子，最後傻眼的只能是你自己。”來人道。
“杜掌門沒有跟着大船回去？”厲長生道。
來人竟然是流雲派的掌門杜飛雲。
“對！所有人都回去了，只有我一人留下來了。”杜飛雲道。
“爲什麼？”厲長生道。
“爲了你！”杜飛雲道。
“我不明白。”厲長生道。
“雖然你的易容術很好，但我還是認出你來了。”杜飛雲道。
“哦！”厲長生道。
“你的易容術能夠騙到別人，卻騙不到和你在一起生活過好多年的熟人。”杜飛雲道。
“你這麼肯定我就是你說的那人？”厲長生道。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敢相信，因爲你的武功確實太高了，在我流雲派多年，你是怎麼練成的這絕世武功呢？”杜飛雲疑惑地道。
“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厲長生道。
“武功秘笈，一定會有人給你。讓你來流雲派做間諜，想必也是有條件的。在雁蕩山上，我以爲你只是和他單純的相似，直到長志的死，才讓我懷疑到你。”杜飛雲道。
“確實，高長志武功比樑長業還好些，沒道理他死了，而樑長業卻能安然逃脫。”厲長生點了點頭道。
“那你爲什麼沒有殺長業？”杜飛雲道。
“我也是有底限的，何況樑長業也不是死了嗎？死於你的貪婪。”厲長生道。
“哼！行走江湖，各有其命，他學藝不精，也怪不得師門。”杜飛雲道。
“不錯！”厲長生道。
“自從長志出了事，我就注意你了。果然，我發現了你和他擁有不少相同的小習慣。”杜飛雲道。
“我以爲你不會關注到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細心。”厲長生道。
“作爲一派掌門，絕對不能是個糊塗蛋。這些讓我想起，你當年是有些奇怪，不但骨骼的變化很大，而且經脈也變得不一樣了，你根本就不是王家的兒子。綜上，我認爲你就是那個人，而且是個間諜了。”杜飛雲道。
“你是怎麼打算的呢？”厲長生道。
“你和天龍教主打了個難解難分，你們的武功相差無幾。現在天龍教主重傷逃離，你也受了傷。我沒有白等，終於可以除掉你這個間諜了。”杜飛雲道。
“唉！”厲長生嘆了一口氣，道：“我一直手下留情，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急切。還是我不夠心狠手辣啊！”
“心狠手辣？對於你這樣的間諜，怎麼對待都不爲過。”杜飛雲道。
“不錯！我是一個間諜，只是一個幾歲就進入流雲派的小孩，你說他對流雲派的感情深厚不深厚？”厲長生問道。
“你說這些是想讓我放過你？沒可能的。”杜飛雲譏笑道。
“呵呵！你根本就不明白一個普通人類的感情，果然是一個真正的江湖人。”厲長生不由笑道。
“你說得再好聽，我今天也不會放過你的。”杜飛雲堅決地道。
“你說得好像吃定我了？”厲長生的臉上露出一種蔑視地笑容。
“嗆！”
“今天，你必死無疑！”杜飛雲已經抽出了他的長劍。
“這世上有一種很大的罪名，叫做弒師！我不想擔上這個罪名。”厲長生淡淡地笑道。
“你當然不可能擔上這個罪名，因爲你已經做不到。”杜飛雲道。
“你打算動手了？”厲長生道。
“你是強弩之末，這個時候動手，是最好的機會。雖然我不願承認，你這個弟子的武功確實超越了我。”杜飛雲道。
“你以爲我受傷了，就能對付得了我？”厲長生道。
“你的武功雖然高絕，但是在重傷之下，也絕對不是一個天榜高手的對手。”杜飛雲滿懷自信地道。
“天榜高手？很可笑，你知道嗎？”厲長生道。
“而且，我也是有隱藏的，你以爲天榜第二十七位，真的是我全部的實力？”杜飛雲道。
“哦！”厲長生淡淡一笑，道，“沒想到你也有底牌，那麼，你的底牌是什麼呢？”
“‘流雲飛劍十三式’，你以爲我把全部的招式都傳給你了？”杜飛雲道。
“原來如此，師孃她學的‘流雲飛劍十三式’也是不全的吧。”厲長生道。
“聰明！要不然‘流雲飛劍十三式’怎麼能稱爲鎮派絕學呢？非掌門不可學。”杜飛雲道。
“呵呵！剛纔我說了，我不願擔上弒師的罪名。”厲長生笑道。
“所以呢？”杜飛雲舉起了手中長劍，打算開始進招。
“所以，我不會讓你死在我手裡，而是這樣死。”
厲長生說完，劍眉一豎，厲聲喝道：“殺！”
這一個‘殺’字出口，猶如一道利劍插進了杜飛雲的心口。
“啊……你……這是什麼……武功？”杜飛雲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這是我從‘武神曲’中悟出的音殺功，你能死在‘武神曲’之下，也算是榮幸得很了。”厲長生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