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了,阿虎,你去吧,如果糧食到時候真的不夠了,我會想辦法的!糧食只是小事,如果見死不救,我們與那羣鬼東西有和區別。”李老斬釘截鐵的道。
同時,李老心道,如果執意不讓門外之人入內,說不定門外之人會在絕望之下,引來那羣鬼東西,人老成精的李老想的東西顯然更多一些。
那叫阿虎的大漢艱難的點了點頭,竟然沒有再反駁,隨即輕手輕腳的走向大門。
門外,池水墨依然在敲擊着銅環,三長兩短的敲擊聲清脆的響徹整個醫館,吱呀一聲,門開了。
紅色的木門打開一個小小的門縫,一個面容剛毅的腦袋從門縫中鑽出,望了池水墨一眼,隨即開口道,“你們跟我來吧,李老讓你們進來,進門的時候小聲點,那羣鬼東西的聽力非常靈敏!”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門前的敲擊聲沒有引來那羣喪屍,但是阿虎還是囑咐來人不要發出噪音,畢竟,現在城中已經是地獄般的環境,只有小心才能活下去。
池水墨沒有做聲,拉着蘇清媚進了大門,然後轉身小心的合上了大門,這個動作落在阿虎的眼中,讓他冰山的般的臉色融化了一點,雖然還是冷冷的,但不在那麼難看了。
跟在阿虎後面,池水墨很快就來到了大廳,在一屋子面有菜色的百姓的注視下,池水墨緩緩開口道,“不知哪位是李老,非常感謝他能同意我們進來。”
池水墨雖然在詢問,但是眼睛卻直接盯着大廳中的一位臉色微微有些紅潤的老者,他當然知道誰是李老,畢竟依照他的眼力。只是微微一掃,就能從大廳衆人的眼神中分辨出誰是這裡的主事人。
但是以前他並不認識李老,所以只好先問一下。
豈料那老頭上下打量了池水墨兩人一眼。隨即開口道。“在下就是李博淵,也就是阿虎口中的李老。不過,這感謝一說,就不要再提起了,真是羞煞老朽了。”
池水墨面露驚異之色,問道,“不知老者何出此言?”
池水墨口中問道,同時更是心中驚訝,難道這老頭還知道自己的本事不成?
老頭撫了撫胸前白鬚。開口道,“我觀公子與夫人面色紅潤,想來進來生活美滿,不缺吃喝。恰巧此時又是非常時期,這更證明公子乃非凡之人。
而且,公子眸中有神,神色淡然而自信,恐怕公子是身有大本事之人,不會是需要老朽庇佑之人。”
“啪啪啪~!”鼓掌聲響起,池水墨讚歎道。“李老不愧曾是是朝廷一品大員的幕僚,‘李智公’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就憑這份眼光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
這李博淵並非常人。他出身於清河李氏,乃南方的大士族。其遠祖爲大楚武帝有名的酷吏李周,祖父李審言,可惜李博淵是李氏旁支,得不到李傢什麼關照。
李博淵今年已經六十有二了,他六歲啓蒙讀書,十歲考取童生,而且還是第一等的貢生,十六歲就中了舉人。可謂是春風得意。
然而天寶六載,玄宗詔天下“通一藝者”到京城應試。李博淵也參加了考試。但是由於權相李林甫編導了一場“野無遺賢”的鬧劇,參加考試的士子全部落選。
科舉之路既然行不通。李博淵爲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不得不轉走權貴之門,投贈干謁等,但都無結果。
他客居長安十年,奔走獻賦,鬱郁不得志,仕途失意,過着貧困的生活,舉進士不中第,困京城。
天寶二十二年正月,玄宗將舉行祭祀太清宮、太廟和天地的三大盛典,李博淵於是在天寶九載冬天預獻三《大禮賦》,得到當時朝廷四品大員孫仲赫的賞識。
孫仲赫命李博淵待制在集賢院,然而僅得“參列選序”資格,等候分配,因主試者仍爲李林甫所以李博淵又沒有得到官職。
那李林甫乃是安琥李氏之人,一向與清河李氏不對付,仕途無望的李博淵就入了賞識他的孫仲赫幕下,當了了幕後軍師。
纔能有了發揮之地的李博淵竟然接二連三的的幫助孫仲赫度過好幾個難關,更是在引起權相李林甫的注意的情況下連連升官。
在李博淵的幫助下,不過區區十年,那孫仲赫就從四品官員升到了一品大員的位置,走了其他官員二三十年才能走的路。
在孫仲赫的派系中,李博淵雖然沒有官位,但是地位卻非同一般,朝野中有人傳言,孫仲赫能走到一品大員的地步,起碼有一半都是李博淵的功勞。
李博淵幫助孫仲赫二出北蠻,三鎮白蓮,計奪方定城,火燒白馬坡,人稱‘玉腦金言李智公’,可見,李博淵聲望之大。
不過,十年前,孫仲赫年事已高,更是染病身死,更兼朝廷此時已是激流暗涌,李博淵就藉此退出了朝野,隱姓埋名。
有道是,不爲良相就爲良醫,李博淵深感人死如燈滅,所以當了一個醫生,十年過後,朝廷少了一個‘李智公’,但是‘安順城’卻多了一家養生堂,更多出了一個慈眉善目妙手回春的李神醫。
…………
這些,都是池水墨通過識海中的‘造化天網葫’查看的李博淵生平,原因只有一個,眼前這位這李老頭就是那先天儒修之體!
李老臉色一愣,隨即苦笑道,“老朽如今,不過是安順城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夫罷了,公子過獎了!”
池水墨哈哈一笑,道,“李老過謙了,如果你真的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大夫,這大廳中的幾十個人,恐怕早就化作那喪屍大軍中的一員了。哦,對了,喪屍就是你們口中的那羣鬼東西。”
李老聽聞池水墨所言,臉色微微有些難看,拱了拱手,問道,“公子可是知道這羣喪……喪屍的來歷,如果有何信息,還請公子告知,也許,其中就隱藏着離開這詭地的線索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