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彧卿的苦心謀劃被玄天機破壞得一乾二淨,他再也沒有了待下來的心情,匆匆告了一聲別,以上京趕考的理由,逃離了現場。
玄天機望着東方彧卿離去,也不含糊,誅仙古劍散發着熾烈光芒,載着二人一蟲徑直往崑崙山飛去。
縱然東方彧卿詭計多端,智謀超羣,他去了西崑崙,東方彧卿又能耐他何?
只要再過幾年,以他的資質,任何陰謀詭計都將沒有了作用。
他將用絕對的力量,碾壓掉所有的陰謀詭計,以及……跳樑小醜!
花千骨身在誅仙古劍之上,心仍是沒有反應過來,剛纔還在好好說話,怎麼轉眼間自己就在十里之外了,不由撓了撓小腦袋,好奇道:“這是怎麼回事?那個東方爲什麼離去?我們爲什麼也要離去?還有,這個蟲子爲什麼還會講話?”
“東方兄弟有事,我們也……有事!”玄天機把玩着手中的小蟲,慢條斯理道。“至於小蟲麼,它是妖精啊,當然會講話!”
“可是……可是,幹嗎叫我孃親啊!又不是我生的它,我又不是蟲子!”花千骨弱弱道。
“是你把它孵出來的啊,再說它本就是你的血肉嘛。”玄天機笑道。
“我,我做人家孃親了啊……”花千骨露出一副超囧超無奈的表情,好無語的靠近了過去,睜大眼睛看着玄天機手上的小蟲子。鼻子都快要碰到它身上去。
那蟲子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樣子可愛極了,嘟嘟嘴巴。然後抱住花千骨的鼻子爬了上去。
“孃親,我肚子餓了。”
“啊啊啊啊……”花千骨動也不敢動,不知如何是好!
玄天機微微一笑,捉着蟲子脖子把它提了下來。
“爹爹?”蟲子無辜的擡頭看向玄天機。
“不會吧!”花千骨聽到這個稱呼,身子猛的一顫,如果周遭沒有結界的話,她有可能就直接摔下去了。
“嚇着你孃親了,傻孩子!”玄天機很有愛心的把它放在自己手心裡面。
“嗚嗚嗚,它說它餓了怎麼辦?不會要我餵它喝奶吧?嗚嗚嗚。我可沒有啊……”花千骨雙手抱胸,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用!”玄天機一指點出,一道木皇罡氣注入小蟲的身體中,隨即小蟲便是一臉的滿足。
“小蟲本就是精氣所化,再喂精氣不就行了麼,更不用說我的木皇罡氣,比起花花草草來可要美妙的多!”玄天機默默想道。
“呃……”蟲子打了個飽嗝,有些委屈地看着玄天機。
重要的是吃這個過程,而不是吃飽這個狀態!
“你給它起個名字吧!”玄天機說道。
“名字?嗯……叫你什麼好呢?好可愛啊!那我叫你糖寶好了!甜滋滋的糖!寶貝的寶好不好!”花千骨親暱地喊道。
雖然一開始有牴觸。但是現在看到它可愛的樣子一切都無所謂了,自己也有了新的家人。
“好啊!好啊!我叫糖寶!謝謝孃親!謝謝爹爹!”
糖寶呵呵的笑着,聲音像個孩子,隱隱有空靈的迴音。
“我是你孃親。玄……玄大哥不是你爹爹!”花千骨急忙糾正道。
她好不容易纔認識了玄天機這個朋友,可不希望被玄天機誤會。
“可是,糖寶身體裡……有爹爹的血啊!與孃親的一樣……”糖寶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詞來,只好翻了個白眼。假裝睡去。
玄天機一笑,他自是知道糖寶的意思。
他的這具身體有着趙靈兒的造化神光。蘊含着神性,而花千骨,作爲世上最後一個神,血液之中,也蘊含着神性,這便是糖寶說“一樣”的原因所在。
“好了,小骨,這些都是小事,我們先趕往崑崙山再說!”玄天機笑道。
“嗯!”花千骨輕輕點了點頭。
幾天後,玄天機、花千骨、糖寶終於來到了崑崙山腳下。
巨大的山脈,逶迤壯闊,無數的湖泊,宛若撒在羣山間的一顆顆珍珠。湖水粼粼,碧綠如染,清澈透亮。羣山倒映水中,猶如遊走於畫中。水鳥雲集,或翔於湖面,或戲於水中。
四處隱隱有白霧蒸騰,似夢非幻,果真是人間仙境。輕風送爽,瑞氣環繞,氣象萬千,虹光妖嬈,一派祥和景象。
而遠處高高屹立的玉虛峰,玉珠峰,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山間雲霧繚繞,是多少人朝聖和修煉的靈氣之地。
花千骨早已看得目不轉睛,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玄天機只好催促她往前走。
兩人與花千骨一番通報,來到了羣仙宴,把蜀山被滅門的事情一說,衆仙失色。
衆仙頓時停下了宴席,商議起來,你一句我一句,各自發表觀點。
玄天機聽了半晌,無外乎現在魔道很是猖狂,我們仙道應該好好打壓打壓纔對,但出於仙魔兩道實力相差無幾,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挑起仙魔兩界的全面戰火,生靈塗炭,因此首要任務還是守住神器,儘量少挑起無畏的爭端,不讓天下大亂。
衆仙商議完畢,都匆匆散了去,也算是趁興而來,敗興而歸。
緊接着,花千骨羞答答地走了上去,對白子畫道:“清虛道長說這個很重要,讓我交給你,還……還有,可不可以請你收我爲徒!”
她把那個傳音螺高高捧到白子畫面前,然後拜下身去。
“我從不收徒!”簡單的幾個字言罷,白子畫接過傳音螺,轉身拂袖而去。
“可是清虛道長說我或許可以拜在你的門下。”花小骨實在沒轍了,懇求道。
“清虛道長?”白子畫停下步子,將傳音螺拿到耳邊。
沉默了片刻,白子畫終於開口道:“以後,我就叫你小骨了。”
說着轉身繼續往前走,衣袂飄飄,說不出的風流恣肆。
至於花千骨身邊的玄天機,被赤裸裸地忽視了。
“多謝師傅!”花千骨立刻大喜道。
“我沒說收你做徒弟!”白子畫仍是冷冷道。“不過,你可以跟我回長留山,作爲一名普通的弟子,至於拜師,要按規矩來。一年之內,你若能學有所成,仙劍大會上表現出色,讓我滿意的話,可能我會考慮一下。”
“好啊!一言爲定!”花千骨頓時笑了起來,片刻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大喊了一聲:“可是,玄大哥怎麼辦,他的……仙姿很好的!”
聽到此話,白子畫終於將目光瞥向了先前一直被忽視的玄天機,銳利的眼神似乎可以直透人心。
玄天機面色淡然,不卑不亢地望着白子畫。
不得不說,白子畫的賣相是極好的。人如其名,如同從畫裡走出來的人,驚爲天人的容貌,掩不住的清高傲岸,略有些單薄的脣比常人少了些血色,眉間是殷紅的掌門印記。
穿着打扮也是衆多仙人無法相比的,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着銀色的流動的花紋,巧奪天工,精美絕倫,無暇的幾近透明的宮羽在腰間隨風飛舞,更顯其飄逸出塵。
當白子畫一眼望來時,玄天機終於感受到了久久不曾體會過的壓迫,似乎有一座山的重量落到了自己身上,更糟糕的是,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看透一切。
不過,玄天機也沒有慌張。如今,他的實力雖然較弱,比起白子畫來還差着一大截,但他的一些境界,一些感悟仍在。
衆仙便看到,玄天機周身突然顯現出無與倫比的凌厲劍氣來,匯聚成一柄通天巨劍,散發着威武不屈,愈挫愈勇的氣勢來,不斷對抗着白子畫的壓迫。
看到這一幕,白子畫百年不變的臉上終於生出了一絲詫異的神情,道:“先天五行之體?無垢之體?劍骨?”
“啊……”花千骨完全沒聽懂。
玄天機卻懂了。
他的這幅肉身以五行鑄造,造化賦其靈性,一出身便是先天五行之體,對於任何五行道術都有着別人不可想象的領悟力。
至於無垢之體,更爲簡單,肉身未經世俗間五穀雜糧污染,一塵不染,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而劍骨,則是玄天機劍道大成的小試身手。
“你叫什麼名字?”白子畫開口問道。
“玄天機!”
“你的資質萬中無一,不過,我不會直接將你收進門,等你通過了長留的入門考試,我會爲你找個好師傅!”
“不用上仙囑咐,在下也會用自己的實力通過長留考試!”玄天機朗聲言道。
“那就好!”白子畫沉默了會,道:“你們二人,隨我去長留山吧!”
玄天機與花千骨對視一眼,齊聲道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