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軒和寧採臣兩人走過一片樹林,這片樹林不大不小,似乎沒有行走過的痕跡,鬱鬱蔥蔥的繁茂樹林中,亂糟糟的生長着不少灌木叢。
來到樹林上空張望了一下,陳海軒微微一怔,這是在一座山上,以他的眼力,依稀可以看到山上有着一座像是寺廟的建築。
走到樹林中間,便見到一方古剎出現在眼中,古剎已是有些破敗,便是連大門都只是歪歪斜斜的掛在兩邊不能盡掩,一塊半懸掛半垂落的匾額,上面亦書“蘭若寺”三個古樸大字。
“蘭若寺到了!”陳海軒走進這片樹林裡,整個森林透露着陰森,幽靜的氣氛。
白骨般腐朽的枯樹,被斬了首,雙手伸向天空,無語申訴。掛在樹枝下的麻繩,被風沉重地吹動,衣衫溼透的屍體微微搖晃。
繩圈勒緊屍體的脖頸,臉部肌肉向下收縮,而喉嚨裡的舌根拼命伸出嘴巴,眼眶撐得很開,圓凸的眼球無神地盯着地面,或者更深的地方。
走在這片樹林裡,周圍除了寂靜還是寂靜,濃厚的陰影,刀也割不開,針也刺不透。我走著,彷彿潛游在陰森的海底。
沒有風聲,也沒有蟲鳴,深山中極度的幽靜,使人感到恐懼。
寧採臣拉了一下陳海軒:“陳兄弟,這裡不會有鬼吧!”
陳海軒微微一笑“有!”
“啊!”想了想沒有錢吃飯,趕考,寧採臣咬了咬牙齒,繼續前進。
停在寺廟前。
看着眼前有些破落的廟門上,掛着一塊有年頭的牌匾:“蘭若寺!”
寺廟的四周滿是茂密的樹木,一株株根系虯結,枝葉繁茂,連綿成片,縱使此時還有落日餘暉,依然照之不進,顯得陰森荒涼。
整個寺廟四周,破破爛爛的。
陳海軒擡腳往蘭若寺內走去,一股涼意穿透身體,刺進骨中,彷彿禁錮千年的寒意突然得到釋放,讓人在大腦無法思考的一瞬顫抖起來,最後的微笑間接被詭異的冰凍了。
蘭若寺雖然已經破落,面積卻廣闊的很,有許多破敗的建築,以及石像。
不難看出,這座佔地十分廣闊的寺廟,以前是何等興盛,也不知爲何,破落成了這般模樣。
不多時,陳海軒和寧採臣便走到了蘭若寺的大殿,大殿內塵土堆積,蛛網縱橫,塑像早已殘缺不全,壁畫也模糊不清了。
寬闊的大殿內佇立着許多佛像,這些佛像雖然已經破敗,但也可以看出它們各自的形態。
或是咬牙切齒,或是面目猙獰,或是怒目而視,與之相反的則是或是面帶微笑,或是雙手合十,面帶和善。
“陳兄弟,這裡好陰森啊,我去外面撿點材來燒堆火!”
“好,你去吧,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吃!”陳海軒也對着寧採臣說道。
“咕嚕!咕嚕!”陳海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寧採臣的肚子就叫出身來。
寧採臣尷尬的看了一眼陳海軒,臉色紅紅的。
陳海軒沒有在管他,直接踏步走出蘭若寺,此時,天已經黑了。
夜色濃重,如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覆蓋了天與地。
月亮孤零零地盤旋在蘭若寺上空,光線暗淡,彷彿女人眼角的怨淚。
剛剛淅瀝的下過雨,現在所有東西都很潮溼,樹木和泥土的皮膚開始潰爛一般,空氣中瀰漫着令人窒息的味道。
陳海軒意念一動把桃木劍背在背上,在四周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燕赤霞。
“似乎沒人啊!燕赤霞還沒來麼?”陳海軒自言自語道。
燕赤霞隱居蘭若寺之後,似乎就沒有離開過,既然這裡無人,看樣子燕赤霞還沒來。
還是自己武功弱了感知不到他,不可能啊,自己的精神力,和靈魂可是被五雷轟頂過,有那個人有這麼厲害。
陳海軒看着陰森森的寺院,喃喃自語道:“自己要不要在這裡等一等,可是燕赤霞沒有來,自己和寧採臣兩人似乎很不安全?”
自己可不是那些妖魔鬼怪的對手,這裡動不動就是千年老妖萬年妖怪的,雖然說自己不會死,但是要是連累那個小子就不好了。
陳海軒回到了蘭若寺,見到寧採臣已經把火燒着了,陳海軒把從系統空間拿出的乾糧扔給了寧採臣:“吃吧!”
“陳兄弟,你呢!”寧採臣看着陳海軒拿出的乾糧問道。
“我吃了,你吃吧!”陳海軒對着寧採臣微微一笑道。
“嗯!”寧採臣也沒有講理了,就開始狼吞虎嚥的吃着,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一直以來寧採臣沒有錢,都是吃着饅頭,還是時間很久很久的饅頭,而且那個饅頭還是已經發硬了的。
看着寧採臣狼吞虎嚥的樣子,陳海軒輕笑道,就陷入了沉思。
“寧兄弟,一會不要隨意離開寺廟,連上廁所也不要離開,聽見什麼聲音也不要管,知道了嗎?”沉吟了片刻,陳海軒對着寧採臣道。
“好,爲什麼,這裡有髒東西嗎!”寧採臣奇怪的問道。
“嗯!”陳海軒輕輕的點了點頭。
“啊!怎麼辦啊!”寧採臣渾身打了一個寒磣問道。
“只要你不要隨便離開就不會有事!”陳海軒對着寧採臣安慰道。
“嗯!”寧採臣應了一聲,更靠近了一點點陳海軒。
外面陰風陣陣,狂風吹嘯聚山林!
“哦,既然如此,陳兄弟,我們要不要一個人來守夜呢!”寧採臣開口問道。
“嗯,你先睡覺,我守前半夜,你守後半夜!”陳海軒回答道,其實陳海軒現在即使十多天不睡覺也沒有關係。
再說讓這小子,白臉書生,一點武功都不會,守夜不是叫他給妖魔鬼怪送晚餐。
寧彩臣看了一下外面已黑呦呦的天色,陰風吹拂,一股寒意直驅心田,令他全身不禁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搖了搖頭道:“好的,那就麻煩陳兄弟了!”就靠在柱子上開始睡覺了。
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