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光着身子,頗爲狼狽的從被窩中跳出來。若在平日裡,衆青城弟子見到這副滑稽的場面,肯定早就忍不住的捧腹大笑。
可眼見洪人雄在一個照面下,就被他毫不留情的一劍穿心,刺眼的鮮血流淌一地。當即被這幅血腥詭異的場面驚得目瞪口呆,哪還有心思取笑於他?
攻在最前的五名青城弟子,有三人被張揚扔出的蘊含內力的銅板打傷。而他們中實力最強的洪人雄被一招秒殺,剎那間,竟只剩一名青城弟子毫髮無傷,還保留着戰鬥力。
這名幸運的弟子此刻站在洪人雄身側,他手中雖握着長劍,卻是如篩糠般的顫抖不已。他那柄長劍距離張揚僅有三尺之遙,只要用力一揮便能有機會擊傷張揚,可他卻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你,你竟敢殺我?”洪人雄用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張揚,死亡的恐懼讓他的臉部開始扭曲起來。
“白癡,你想要殺我,難道我還不敢殺你?”
張揚對其翻了個白眼,隨即手臂一收,便是將刺進心臟的長劍猛然拔出。
隨着一道血箭飆射而出,洪人雄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立刻如爛泥般的軟倒在地。其雙眼漸漸泛白,顯然已快沒了生機。
“你們幾個土雞瓦狗,在三個數之後,若是不滾出去的話,他就是你們下場……三……”
張揚並非殺人魔鬼,若不是洪人雄不仁在先,他也不會當場將其擊殺。而此刻他還光着屁股,又有儀琳在旁觀看,他可不想表現的太過冷血。
其他幾名青城弟子耳聞張揚的警告,驚恐的互相看了幾眼後,便是由兩人扶起地上幾乎已斷氣的洪人雄,不約而同的開始後退。
待幾人都退到門口的時候,卻聽站在最後的賈老二說道:“師兄弟們,這魔教之徒武功高強,咱們先行退走。待師父追田伯光回來後,咱們再追隨師父,一起來對付這妖人不遲。更何況,羣玉院外有大批江湖好漢在,這廝已然成了甕中之鱉,就算插着翅膀也別想逃。”
賈老二說這話時,顯然怕張揚追擊。一邊說話,一邊飛退,待話說完時聲音顯然已經到了羣玉院的樓下。
張揚還光着屁股,哪有心情理會賈老二說的場面話。等幾人退走後,他先去將房門掩上,再回到牀邊找到自己的衣服。
張揚穿衣之時,只見儀琳從被子裡鑽了出來,頗爲急切的說道:“張大哥,青城派的人已經走了,我們趕快離開這兒吧!要是被師父她老人家知道我在這裡呆了那麼久,肯定會大發雷霆的。”
“儀琳師妹,剛纔聽到那賈老二說,現在羣玉院的外面全是武林中人。他這話若是假的倒也罷了,可就怕是真的。外面倘若真有大批武林人士,你若是此刻出去,以你這身顯眼的裝扮,定會被他們認出。倒時候不僅被你師父責罵,還得是名譽掃地。”張揚沉吟一下,便說道。
“那,張大哥,這可怎麼辦?”儀琳一聽到這種後果,當即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這樣吧,這裡有一些衣服,你選一套換上,然後將你自己的衣服裝進包裡。等咱們成功混的離開這裡,你再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將衣服換上即可。”
張揚舉目四顧時,便是發現在這豪華房間中有一個衣服架子,上面掛着許多女子的衣物。他細想一下,便是猜到這些衣物應該是爲了滿足客人的角色扮演需要。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時的青樓居然如此的人性化,簡直比日本AV界還早了幾百年。
“哦……”儀琳慌神之下,已全然沒了主意,只能任由張揚安排了。
這些衣物多數比較暴露,不過還是有幾套淑女的着裝。儀琳匆忙挑選下,終於選出一套還算比較正常的衣服穿上。
兩人剛走出房門,儀琳卻忽然轉過身,指着牀上的曲非煙道:“要不要把那小姑娘的穴道解開,讓她和我一起走?”
方纔與洪人雄打鬥之時,張揚頭腦中已然發佈一條關於曲非煙的調教任務。只是剛纔的打鬥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此時也沒有時間去細看。
不過,調教曲非煙的話,系統肯定是有獎勵的,張揚當然不能這麼容易放掉她。而且曲非煙對他毫無好感,放了她的話,說不定還會給他添麻煩。
張揚想了想,便是道:“不用,這魔教妖女狡猾的很,解開她穴道,恐怕對咱們不利。”
心中已有計較,待會兒若是平安走出羣玉院後,再來接曲非煙不遲。
儀琳看了曲非煙小貓般祈求的眼神,覺得很是可憐,卻又不敢違逆張揚,只能點頭:“哦。”
兩人出了房門,張揚站在三樓的欄杆向下望去,只見樓下羣玉院的大堂內一片狼藉。jì女嚎啕哭聲,piáo客喝罵聲響成一片,頗爲混亂。可偏偏青城派的人卻都不見了蹤影。
他們沿着閣樓而下,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情況實在有些詭異。
“青城派的人哪兒去了?”儀琳低聲問道。
“儀琳師妹,你待在這兒,我先出去看一下。”
張揚與儀琳吩咐幾句,便是獨自走出羣玉院的正門。
“草,不會吧!”剛一出正門,張揚便下意識的罵了一句粗口。只見對面街道的斜側方果然黑壓壓的站了一片的人,細看之下怕有數百人之多,陣勢遠超張揚的意料之外。
這些人有些穿着道袍,有些是光頭和尚,有些衣裳襤褸像是丐幫衆人,總之行頭各異。而其中多數人手中都拿着兵器,以用劍居多,不過也有類似判官筆、鐵算盤這一類的罕見兵器。
“尼瑪,這麼大陣仗,真把老子當魔教中人了?”張揚忽然想起賈老二的話來,看來這廝真的所言非虛。在笑傲時代,若不是把一個人歸爲魔教一檔的話,還真不能吸引如此多的‘英雄豪傑’前來誅魔了。
這些人顯然自恃身份,沒有進羣玉院這種污穢之地,甚至距離羣玉院的大門都遠遠地,只是站在院門的斜對面數十丈處。
張揚下意識的左右一瞟,果然如賈老二所說,在羣玉院的邊角處也守着幾人,以防止他逃走。
“還真成了甕中之鱉了,怎麼辦?難不成還真要從這裡殺出一條血路?”張揚腦中急思着對策。
這時候,對面那羣正道中人眼見張揚出現,人羣便是立刻sāo動起來。與此同時,數十個打扮各異的人立刻亮出兵器,匆匆飛奔而來,將他團團圍了起來。這些人雖都不是江湖好手,卻勝在人多,將張揚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住一個三丈大小的圓圈內。
不過,他們卻是並未立刻動手,只是戒備的盯着她。張揚感到奇怪的是,這些人中沒有一個是青城派之人。
面對如此多的人數,張揚心中也是七上八下:“這麼多人一起上,就算我武功再高,恐怕也難以突圍。而且,在這些人的外圍明顯還有一些高手在場,要想突圍,除非輕功比田伯光還高才行。”
張揚思量之時,圍住他的人羣忽然一分,從圈外走進來三人。當先之人身穿一件八卦道袍,手拿一柄比普通長劍要寬一些的漆黑長劍。這人身量不高,氣度卻頗爲不凡,正是泰山掌門天門道長。
在天門道人身後,則是跟着在客棧中見過一面的天鬆道長和遲百城。
天鬆道長一見到他,便是忍不住的怒斥道:“張揚賊子,你與田伯光這種Y賊勾結,還打傷我弟子遲百城,今日你可有話要說?”
張揚乍一見到這面容因憤怒差點扭曲的天鬆道長,還以爲他會立刻拔刀相向。可聽他這樣的口氣,雖然極爲憤怒,卻似要跟他講道理,而並非要找他報仇一般。
“這傢伙,到底想幹嘛?”張揚不由眯起眼,看着天鬆道長,心中卻是在思索着對策。
原來先前在聚義廳中,由於儀琳和嶽靈珊、勞德諾三人的作證下,羣雄對張揚是正是邪的討論並未結束。
最後,便是以嶽不羣、方證大師爲首的武林名宿共同做出決定,先與張揚當面對質再說。
當然,要不是張揚身具‘辟邪劍法’的奧秘,又牽扯和五嶽劍派中泰山派的瓜葛,武林人士也未必會來的這般齊全,更不會有五嶽劍派、丐幫、少林、武當等各派聚集於此壯觀場景了。
青城派雖然表面上與武林各派都很和諧,實則關係都不怎麼樣。而且青城派在福建滅門之事,武林人士早有流傳,因此,青城派的口碑並不好。
青城弟子大鬧羣玉院,圍攻張揚,這只是他們一派的做法,與當今五嶽劍派以及各大派毫無瓜葛。所以圍住張揚的人裡,沒有一個是青城派的人。
這些人困住張揚,主要目的,只是爲了解決泰山派之事。
這般對質下,若是張揚並非嶽靈珊等人所說的俠義之士,那麼,這些正道中人當然不會留他這個禍害在世上,給自己添麻煩。
如果張揚態度還算不錯,當然就能倖免於難,說不定還能得到五嶽派的庇護,青城派的人也不能爲難於他。
可就在正派人士都在觀察張揚品性之時,卻忽聽張揚居然用很不客氣的姿態說道:“那個被我廢了一隻手的傢伙,他就是遲百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