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明淨天水一色,清霜伴月心猶澤,盜飲桃花水千年未涸,用靜秘澆友誼,哪管秋來色,浸染,一片秋葉捎去我的心結,思念盡書,心隨秋賞身影溶進秋色。
“先生,等等我,等等我。”楚國國都的街道上,一名身着錦衣的浮誇貴公子正在大呼小叫的追趕着騎着駱駝的太初。
不過太初卻是理也不理,自顧自的朝着城門外走,身旁跟着的是虞姬這個侍女,兩人的步伐雖說不上急促,但也是極快,就這樣行走在人潮中,根本就沒有受到絲毫的阻隔,就這樣一路暢行。
至於那青年浮誇男子,一路大呼小叫,惹得一衆路人齊齊側目,不過這一看,他們才知曉,這位舉止不雅的男子竟然是當今楚王的親子,公子子楚。
路人一經注意到了公子子楚,盡皆讓開了道路,讓其快步追上了太初,雖然傳聞公子子楚資質平平,不善修行,不可能繼承王位,但是,即使如此,那也是一位公子,他們可不敢阻攔。
“先生,等等我。”公子子楚快步追了上去,而太初座下的駱駝也停下了腳步,他也算得緩了一口氣的時間。
而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裝,對着太初作揖,舉止端莊的說道:“先生腳步真快,出了王宮便行了那麼遠,讓弟子緊趕慢趕,終於是追上了先生。”
“呵呵,公子不在王宮中唸書,來追我這個窮酸先生作甚,剛剛我對楚王殿下不是說的很清楚了麼,我是不會在楚國任職的,公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太初輕笑着說道,還未等公子子楚開口,便堵死了他的話。
“先生,學生實在是求學心切,如有冒犯之處,還望先生原諒。剛剛聽得先生一席話,當如醍醐灌頂,昔年所讀有所晦澀之處,細細想來卻是茅塞頓開,一解多年疑惑,先生之學識實在是學究天人。”
公子子楚知曉自己的來意被太初猜到了,也沒有繼續自己的腹稿,而是對着太初稱讚道。
“呵呵,公子擡舉了,須知生而有涯而學海無涯,吾輩之人不過是多讀了幾年的書罷了,公子能有所得是公子自己的積累,如今的我不過是做了那助推的石頭罷了,就算沒有我的出現,公子日後也能明白其中所得,是在當不得公子如此稱讚。”
太初順着公子子楚的話,接了下去,完全將他的話全部堵死。
看着公子子楚忿紅的表情,急的氣血上涌了,在一旁靜觀的虞姬掩嘴輕笑。
如今的虞姬可比昔日的褒姒好多了,也自由多了,比起昔日王宮中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跟着太初周遊列國反而更加的自由,能看到很多有趣的人和事,自然而然,她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許多。
聽到煢虞姬的笑,公子子楚的臉更紅了,不過相比起太初,他還是咬了咬牙,對着太初詢問道:“不知先生接下來要去何處,學生想在先生身邊侍奉一二,以求學問。”
“哦,侍奉一二,虞姬,看來你的飯碗可要不保了。”太初沒有回答公子子楚,反而對着一旁偷笑的虞姬打趣道。
虞姬聽聞太初將矛頭引向自己,暗中腹嘀了兩句,這位先生啊,可是時常喜歡這樣考校她呢,這一路走來,不知有多少人想將自己取而代之,每一次,他都會讓自己出面解決,着實沒有一丁點兒風度。
不過自己雖然想走,但現在的自己無處可歸,明顯跟着太初纔是最好的選擇,如今的她,這列國可還沒玩夠呢。
公子子楚順着太初的目光看向了煢玉,此刻的虞姬也不在掩面輕笑,而是一臉正色,對着太初說道:“先生,公子乃是王宮貴胄,怎能做這般下人之事,而且如今的楚王殿下年事頗高,公子還是在殿下身邊好好侍奉吧。”
聽得太初如此回答,公子子楚竟然一度語塞,這跟在先生身邊的侍女也是有着一雙慧眼啊,將事情看得如此清楚。
雖說如今修道之事大行,每位君王都有着悠長的壽命,但自己的父王早年受過暗傷,確實是有些命不久矣的徵兆,所以纔會讓自己來請這位鬼谷先生來楚國任職。
要知道當他這位大樹倒下之後,他們楚國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也只有剛剛折服了楚王的太初,纔有這個資格,輔佐下一任的帝王。
只是誰曾想到,太初根本志不在此,完全沒有理會楚王的招攬,面對優渥的條件,直接當面拒絕了,他來此的目的,只是爲了求證自己所學,然後見一下讓自己那位文韜武略的帝王所看好的先生。
當然太初的離去,雖然讓楚王頗爲心痛,當然了,楚王也不是沒有強行留下太初的想法,因爲這樣的人就算強留下來又能如何,若不能得到他的真心幫助,那簡直就是交惡了這樣的人物。
若是有機會報復,那將會讓自己的楚國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楚王也就成了楚國的罪人。
所以他纔沒有做出這般舉動,不過他還是沒有拋下放棄太初的想法,所以將自己最喜愛的兒子派了出來。
爲的就是與太初結下一段師生情分,只要有了這段聯繫,那自己在做請求,太初也不好拒絕了吧。
而且自己的這個兒子也是極爲好學,讓他跟在太初的身邊也未嘗沒有爲自己培養下一任接班人的意思。
只是太初看得更加的通透,想讓自己免費幫他培養一個接班人,沒門。
在公子子楚追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楚王這隻老狐狸在想着什麼,可惜啊,這公子子楚雖說是一位少有的逸才,但終究沒有達到自己的擇徒標準,自己的弟子當是縱橫列國的傲世鬼才。
如今的公子子楚可還遠遠不夠格,就算他是日後的一鳴驚人的楚莊王也不行。
沒錯,日後春秋五霸中的一位霸主——楚莊王,就是太初面前這個容易害羞的、浮誇的公子子楚。
搖了搖頭,如今的公子子楚可看不出作爲霸主的潛質,也許時間真的是一把刻刀吧,將人逐漸雕刻成陌生的模樣。
不過這其中更多的原因還是他的那位兄長吧,在太初進楚王宮的時候,看到了楚王的兩位兒子,其中眼前的公子子楚,未來的楚莊王,眼中滿是澄澈,而那位則是滿帶暴虐,以及對於權利的慾望。
想到這裡,太初驅趕了一下自己身下的駱駝,繼續朝着城外走去,日後種種如何,自有個人命數,又有什麼好琢磨的呢,只不過現在既然來到了楚國,卻是要去看看一下那位‘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