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其他成員都走出客棧,去黑國城內的其他地方悠遊閒逛,四處體驗一下黑國與琉璃國以及大衛王朝雍州,截然不同的人文風情。
只有魏無忌和沈夜還留在客棧內切磋武藝、勤奮練功,準備好好提升自己的實力,何況他們與黑國王室之間的黑金買賣已經只差少許便可完成,到時候他們就可以直接離開黑國,日後來黑國的機會還多的是,當務之急是先把這次生意個順利完成。
只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們想要順順利利的完成這樁生意,然後離開黑國,可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期望的,有些人可不想讓他們就這麼簡單的拿到黑金、離開黑國,於是乎事情便自己主動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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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
門外傳來了一陣大力且急促的敲門聲,令屋內正在互相探討武學的魏無忌和沈夜,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此時商隊成員大都不在客棧內,就算沒有去四處閒逛,也是在幫助沈福和沈貴,監察黑金的搬運情況,他們是不可能來敲門的,難道是客棧的人?
可是自從那日掌櫃的和店小二知道,他們可以在黑國買賣黑金之後,對他們的態度與先前便截然不同,沒有緊急事情發生,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來敲他們的房門的,莫非是出了什麼事情?
魏無忌先是對着沈夜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起身,獨自走過去將房門給打開,門外站着的正是客棧的店小二,只不過此時的店小二神情惶恐,額頭上也佈滿了汗水,看樣子魏無忌的猜測沒錯,確實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於是魏無忌也不客套,直接了當的問道:“小二你敲門的力道如此之大,還如此的急促,臉上的神情又是如此的惶恐,難道是店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嗎?若是我們能幫得上忙的,我們會酌情考慮的。”
店小二見到魏無忌之後,舒緩了一下惶恐的神情,聽到魏無忌的話之後,趕忙搖了搖頭,說道:“無忌哥,不是我們店裡的事情,而是跟你們一起來的那些人,被別人給打了,其中有幾個傷的還很嚴重呢,你和沈姐姐還是趕快下去看看吧。”
魏無忌聞言臉色立刻便是一沉,雙目中綻放出了一抹兇光,嚇得店小二便是一個激靈,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商隊的人出了事情,是誰幹的,又爲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下手?
沈夜在屋內自然也是聽到了店小二所說的話,再也無法坐住,立刻起身走到了魏無忌的身邊,同時也將她的佩刀握在了手中,冷聲道:“小二,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敢說假話騙我,我絕饒不了你!”
店小二聞言,一臉冤枉的神情,說道:“我哪裡敢拿這種事情來涮兩位,再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再說人都在大堂呢,你們兩人下去看一看,不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沈夜聞言不再廢話,立刻直奔一樓大堂而去,魏無忌立刻緊隨其後,店小二也是立刻追着這二人下樓,唯恐這兩人對他有什麼誤會。
對於商隊成員受傷這件事,沈夜自然要比魏無忌顯得更爲着緊,原因也很簡單,因爲沈夜沈家商隊成員的感情,要比魏無忌與沈家商隊成員的感情深得多。
魏無忌滿打滿算認識這些商隊成員的時間也不過幾個月,可沈夜與這些商隊成員相識的時間是要按年來算的,何況這些商隊成員裡還有不少都是跟着她父親,甚至是她爺爺跑商過的老人,可謂是從小看着她長大,若是這些人出了什麼事情,她回去要怎麼向她父親和爺爺交代。
而此時客棧大堂內也是沾滿了鮮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這些血自然是從沈家商隊成員身上流出來的,還能站着的商隊成員傷勢便算是輕的,可身上也有不少的傷口,而那些躺着的則各個都是傷勢嚴重,急需救治。
雖然說黑國並不是琉璃國那種風景瑰麗獨特的國家,再加上黑國本身排外的國風,其他國家來往黑國的遊客少得可憐,客棧本身的生意也不算太好。
可還是經常有本地人來此吃飯的,畢竟客棧的飯菜要比酒樓的便宜上很大一筆錢,可此時大堂內除了沈家商隊成員以及掌櫃的之外,卻是再也沒有一個旁人了。
其實客棧之前還是有一些人在大堂內吃飯的,可等到沈家商隊的人回來之後,這些吃飯的人便紛紛跑了出去,甚至連飯菜都顧不得再吃,深怕引火燒身,當然飯錢還是給了的。
而掌櫃的面對這種局面也是有些傻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六神無主之下,只得讓店小二去樓上客房趕快將魏無忌和沈夜給請下來,交給他倆來處理。
魏無忌和沈夜來到大堂之後,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血流成河的場景,魏無忌本來就陰沉下來的臉,此時已經彷彿能夠滴得出墨水一般。
若是他們剛剛抵達黑國的時候,有人看他們不順眼向他們出手,魏無忌還可以理解爲是黑國人的排外,可此時他們來到黑國都過去了大半個月了,一直都相安無事,怎麼偏偏直到此時纔有人出手?
而且最近這幾天,關於他與盧水一刀比試勝出,並且可以買賣黑金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黑國,現在誰都直到黑國城內的中原人都是他這邊的人,而對方卻還是悍然出手,很明顯就是在挑釁他和沈夜,只不過對方是爲了替盧水一刀,還是不滿他們可以買賣黑金?
再說沈家商隊的這些成員雖然都沒有修習過內功,可外功把式沒少練,就算黑國尚武且全民皆兵,一般人也很少能將他們打成這副模樣,看樣子對方也不是什麼易與之輩。
魏無忌與商隊成員感情尚淺,所以此時還能在腦海中分析形勢,可沈夜卻已經沒辦法去思考是什麼人動的手,又是爲什麼動的手,她的雙眼彷彿已經要噴出火焰一般,快步走到幾名受傷較輕、還能站着的商隊成員身邊。
沈夜大聲問道:“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出去遊玩了嘛,怎麼會搞成現在這副模樣?是誰對你們下的手,我去砍了他們!”
那些受傷較輕的商隊成員,都在受傷較重的商隊成員身邊圍成一圈,正處於一副失魂落魄的狀態,此時聽見沈夜的怒喝,纔回過神來,紛紛望向沈夜,哀嚎道:“大小姐,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呀,剛纔……”
不等這些商隊成員說下去,魏無忌已經來到了沈夜的身邊,說道:“小夜,事情的經過我們稍候再詢問也不遲,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這些受傷比較嚴重的弟兄們送去醫館,若是再不診治,我怕他們的性命會出現危險。”
沈夜聽見魏無忌的勸說,也是清醒了過來,點頭同意道:“對,無忌你說的不錯,確實應該先把他們送去醫館,還是保住性命要緊,我們現在就走。”
掌櫃的已經在旁邊站了半天,此時見縫插針的說道:“魏小哥和沈姑娘,是要送這些人去醫館嗎?這附近就有一家醫館,我與大夫的關係還不錯,不若我領你們去吧。”
沈夜點點頭正要答應,魏無忌便開口拒絕,道:“這件事就不勞煩掌櫃的了,我跟沈夜恰巧也知道一家醫館,而且那家醫館的大夫醫術也是相當的不錯,我們就去那家醫館醫治,多謝掌櫃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魏無忌說完當先背起一名傷勢較重的商隊成員走出了客棧,沈夜也是有樣學樣緊隨其後,剩餘的重傷號,則被傷勢較輕的商隊成員或背、或擡着一起走出了客棧。
魏無忌話裡所指的那家醫館自然便是,替他醫治手臂的那個酒鬼大夫所在的醫館,路上沈夜便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無忌,我知道你要去之前我們去的那家醫館,可那地方雖然離客棧不算太遠,但也絕對不近,我們爲什麼放着掌櫃的所說較近的醫館不去,而非要去那家醫館?”
魏無忌聞言腳步不停,沉聲道:“我們最近的事情,在黑國鬧得聲勢如此之大,對方肯定也是知道我們的身份的,可即便如此對方卻還敢肆意行兇,顯然身後勢力極大,而且也並不怕黑國王室的追究。
我們若是隨便找一家醫館,弟兄們的傷或許同樣可以醫好,可若是對方繼續來下黑手該怎麼辦,我們在還好,我們若是不在呢?
那酒鬼大夫雖然看上去很不着調,但實力着實非同小可,再加上他有可能是密宗,或者是大羅剎宗的人。
我相信在黑國甚至是整個西域,哪怕是再有權勢的人也不敢冒然招惹這兩大宗門,在他那裡醫治,弟兄們的安全會更有保障一些,我們也好放開手腳去給他們報仇。”
魏無忌說的合情合理,沈夜點點頭表示認同之後,便不再追問,一路上更是沉默寡言,顯然心情已經是惡劣至極。
這一方面是因她與這些沈家商隊成員感情甚篤,簡直就如同親人一般,此時親人深受重傷、性命垂危,你讓她心情如何能不惡劣。
另一方面則是因爲他們明明馬上就可以裝運完這次交易的黑金,從而離開黑國,可偏偏卻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從這些商隊成員的傷勢來看,短時間內他們是不用想着離開黑國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魏無忌的,再重的外傷只需要修養幾日便可恢復如初,何況這些商隊成員也不只是外傷,有些都已經傷到了臟腑,傷情很不樂觀。
雖然揹着個人,可是魏無忌腳步依舊很快,不一會兒就趕到了醫館,進去之後見到的,依舊是那個癱坐在扶椅上的小學徒。
小學徒迷迷糊糊間見到魏無忌領着一大羣人走進醫館,還以爲是酒鬼大夫沒能將魏無忌手臂上的傷給徹底治好,魏無忌此時帶人尋仇來了,已經做好了腳底抹油的準備。
可仔細定睛一看,卻發現魏無忌一行人裡有着許許多多的傷號,當下便放下心來,可如此之多的傷號,其中還有很多重傷,顯然不是他這個小小學徒能夠擺平的,於是便馬不停蹄的跑回醫館後屋,去將他師傅給請了出來。
酒鬼大夫依舊是滿身酒氣,醉意朦朧的走了出來,傷勢較輕的商隊成員見到酒鬼大夫如此模樣,便皺起了眉頭,不過既然魏無忌的傷也是在這裡治好的,便只得壓下自己的情緒。
酒鬼大夫出來之後看到如此之多的傷號,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詫異,嘖嘖稱奇道:“小子,我之前說的話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你們到底惹到誰了,居然搞出個如此之多的傷號?”
魏無忌搖了搖頭,說道:“大夫說的話,我自然是放在了心上,可眼看着我們就要離開黑國,卻出了這檔子事情,現在我們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還請大夫救一下我這些弟兄們的性命,在下感激不盡。”
酒鬼大夫打了個酒嗝出來,滿不在乎的說道:“誰在乎的你的感激,把錢給我準備好就行,你小子放心,只要進這間屋子的時候沒死,他也就死不了了。”
酒鬼大夫說完便讓魏無忌等人將傷勢較重的商隊成員一一放在屋內的病牀上,在小學徒的輔助下,一個一個的開始救治了起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何況治病救人這種事,魏無忌和沈夜也插不上手,於是二人對着幾個傷勢特別輕的商隊成員打了個眼色,幾人便走出了醫館。
來到醫館外面之後,沈夜重重呼出一口濁氣,說道:“你們現在可以說了,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搞成現在這個局面的?”
其中一個商隊成員便開口說道:“大小姐,我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在黑國城內好好遊玩體驗一番,可是遊玩途中,卻遇到了個小偷將我們的錢袋給偷走了,我們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於是便將這小偷給抓了回來,不過我們緊記着小姐您的吩咐,並沒有對這個小偷怎麼樣,只是把錢袋拿回來就放他走了。
哪知道這小偷走了之後居然又召集了一羣人過來,不但不聽我們的解釋,反而還對我們百般挑釁侮辱,兄弟們哪能受得了這個,便與他們爭吵了起來,吵着吵着不知道誰先動的手,就打了起來,打起來之後我們才發現,對面那羣人各個武功高強,有幾個都是練出了內力的高手,而且下手也毫不留情,我們又沒學過內功,哪能是他們的對手,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