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三,魏無忌又早早地就被韓隸書給吵醒了,水牛堂的堂口面積很大,比魏無忌在元豐街的家還要大。
而且堂口裡有好幾座房子,所以作爲魏無忌的心腹,韓隸書和大力也搬進了總堂,只不過跟魏無忌不住在一個房子。
魏無忌起牀後沒好氣的看着剛剛敲門進來的韓隸書,無奈道:“你就不能讓我睡個安生覺嗎?再這麼下去你就自己搬出去吧。”
韓隸書毫不在意的說道:“這可不是我要吵醒老大你的,而是董樺那邊派人來交月錢了。”
魏無忌聽到這話來了興趣,他得到的消息是昨天他們離去之後,董樺就給董燁下了葬,本來他還以爲董樺那邊要拖一段時間才交月錢,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人過來,這董樺倒是比魏無忌想象中的還要能忍。
魏無忌起身帶着韓隸書來到了大堂,大堂裡早就有個人在那裡等候,魏無忌定睛一看,來人他也認識,正是跟他有過一番交集的鄧進。
魏無忌一走進大堂,就大笑着說道:“哈哈,好久不見啊,鄧老弟。”
鄧進看着魏無忌也是思緒萬千,在星火街的時候他雖然沒打過魏無忌,但身份卻跟魏無忌相差無幾,雙方都是小頭目。
這不過短短數月時間,魏無忌已經一躍而起成爲了水牛堂的堂主,但他還是個小頭目,不難讓人產生挫敗感。
鄧進回覆了下情緒,將手中包裹放在桌子上,恭敬道:“見過魏堂主,之前我老大上交的月錢有誤,特派我來重新上交一次,這是上月的月錢。”
魏無忌將包裹打開,裡面放着紋銀七百兩,魏無忌匝着嘴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就老老實實地交月錢,我又沒有多要,哪來的那麼多事情呢,現在把自己的弟弟害死了,月錢不還是一樣沒少交,真是搞不懂你們老大的思路。”
鄧進被魏無忌說的也是面紅耳赤起來,也不敢說話,魏無忌瞥了他一眼說道:“既然月錢我已經收到,那麼鄧進你可以回去了。”
魏無忌說完,鄧進卻沒有走,反而面有難色的看着魏無忌,於是魏無忌開口問道:“怎麼,你還有事?”
鄧進深深呼出一口氣道:“魏堂主,下面這句話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老大讓我帶給你的,他說你不要高興地太早,事情還不算完。”
鄧進這話一出,韓隸書立刻開口罵道:“好你個董樺,竟然還敢口出狂言,簡直是得寸進尺!”
魏無忌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嘆息道:“唉,董樺還是誤解我了,我其實一點都不高興,若不是董燁做事太不小心,我又何必出手殺人呢,不過既然董樺都這麼說了,那你就回去告訴他我拭目以待,看看這件事情怎麼還不算完。”
鄧進說完董樺的交代,又得到魏無忌的回覆,拱手說道:“魏堂主,那在下就此告辭。”
就在鄧進快走出門口的時候,魏無忌叫住了他同時說道:“鄧進你是個聰明人,董樺的所作所爲你也能看得出來只是無用功,良禽擇木而棲,你又不是他的弟弟,沒必要非得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
鄧進的身子被魏無忌說的停了一下,但隨即也不說話又走了出去,韓隸書看着離去的鄧進,氣憤道:“這個董樺,他少交月錢害死自己弟弟,竟然還敢威脅老大你,簡直膽大妄爲。”
魏無忌手摸着下巴,淡淡道:“他越膽大妄爲越好,他不膽大妄爲礙於幫規我還懲治不了他,本來想留他幫我做事的,既然是條不知好歹的狗,那就殺了吧。”
日頭到了下午,魏無忌正在睡午覺,早晨沒有睡夠就被韓隸書吵醒,這會兒睡的正爽,韓隸書的大嗓門又吵了起來:“老大,有人找!”
魏無忌無奈起身,掠過韓隸書的時候說道:“下次你再在我睡覺的時候吵醒我,我就打死你!”
韓隸書賤笑的摸了摸腦袋也不答話,跟着魏無忌又到了上午接見鄧進的地方,而此時在大堂等候的人已經變成了總堂的沈二哥。
魏無忌見到沈二哥臉上多了幾分精神,奇怪道:“今天什麼風把你沈二哥吹來了?”
沈二哥淡笑道:“我也不想來,可是有人告狀告到幫主那裡,於是幫主只得派我來請你去總堂走一趟了。”
魏無忌疑惑道:“告狀告到幫主那裡?董樺嗎?”
沈二哥聳了聳肩道:“你覺得呢,這不剛纔姜磊和唐廣帶着董樺來了總堂,說你魏無忌濫殺無辜,不配做水牛堂的堂主,準備彈劾你呢。”
魏無忌冷冷的笑了兩聲,說道:“我配不配做水牛堂的堂主怕是還輪不到這兩個人來說。”
沈二哥也是笑道:“我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事情能讓姜磊和唐廣敢於上幫主那裡彈劾你,但是幫主肯定是不會聽信一面之詞,所以只能請你前往總堂當面對峙了。”
魏無忌點點頭道:“好,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跟沈二哥去總堂走一趟。”
沈二哥點點頭,就帶着魏無忌前往總堂,韓隸書也要前去,卻被魏無忌以堂口不能沒有管事的爲由留了下來。
魏無忌跟着沈二哥來到了神牛幫的總堂,進了會議室後,只見齊德龍依舊叼着個菸袋坐在主位,姜磊和唐廣依次坐在齊德龍的左手,董樺就站在二人身後,看見魏無忌進來惡狠狠的盯着他。
沈二哥向齊德龍行禮說道:“稟幫主,水牛堂堂主魏無忌已到。”
齊德龍抽了一口旱菸,點點頭大手一揮,沈二哥便走了出去,同時也將會議室的大門關上。
姜磊和唐廣都是冷笑着看向魏無忌,魏無忌也不以爲意,只是看着齊德龍說道:“屬下魏無忌參見幫主,不知幫主今日召屬下來此說爲何事?”
齊德龍抽完一口旱菸,拿菸袋敲了敲桌子說道:“坐!”
魏無忌在齊德龍的右手邊坐下,與姜磊和唐廣對峙起來,雙方可謂是涇渭分明。
唐廣先拍了下桌子說道:“找你所爲何事?當然是天大的事情,你魏無忌身爲水牛堂的堂主,肆意殺害本幫幫衆該當何罪?”
魏無忌淡淡的瞥了唐廣一眼,笑道:“唐廣你不用上來就給我扣帽子,說話要在理而不在聲高,沒有理你就算叫的比驢的聲音都大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