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兄弟千萬手下留情,王老七願意把自己在山上的收穫都獻出來,只求饒我一命……”
王老七的這番騷操作算是把郭慧玉給看懵了。
她見過臨陣決勝,縱然差距極大,也要奮起全力搏殺至死的血性之人,也見過實力不濟,被人打服,變成階下囚的武者,但還是第一次看見打都沒打就自己雙膝跪地的人。
項央倒是沒有多少感想,這個人雖然武功不錯,但壓根就稱不上真正的武者,他一切的前提,是自己生命的保障,活着比什麼都重要,尊嚴在他眼前,一文錢不值。
這樣的人有沒有?有,不但有,還很多,因爲世上很多都是這樣的人,當屠刀舉起,你沒有反抗之力,又畏懼死亡,多麼可怕,不可思議之事,他們都能做的出來。
“好,識時務爲俊傑,我問你,七殺使者你可見到過?就是原本在這極峰嶺落腳的那個?”
項央雖然從李兆奇的口中得知七殺使者的行蹤,但還是想要多瞭解一些。
“見到過,見到過,昨日一戰他也處在其中,武功很高,可惜被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打吐血,往東南方向去了。
小人派手下跟蹤過,他雖然沒走遠,但選了個極爲隱秘的山洞療傷,我等正商量着怎麼把他拿下,好撈上一筆再說。”
這人倒也是一個膽肥的,看到七殺使者身受重傷便尾隨跟着,準備搞一波事情,深刻詮釋了什麼叫趁你病,要你命。
然而看他們現在也沒有動手,應該還是拿不準那人的傷勢到底有多重,是基本不能動手了,還是能把他們這一夥人給幹掉,這很重要。
“好,既然這樣就更方便了,你和我一起去,找到七殺使者,我饒你一命。”
項央聽到王老七的話,心裡一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要是和郭慧玉朝着東南方向找,也許能找到,但也會花費不少功夫。
“多謝,多謝,王老七一定幫您找到七殺使者。”
www ●Tтkan ●℃ O 王老七諂媚的從地上站起,撲騰撲騰膝蓋上的灰塵,宛如一隻忠犬,其他緩過來的同夥都有些認不出王老七了。
說來此人的名聲其實也不小,在某個小圈子內被稱爲獨狼,又兇又狠,武功還不賴,混的風生水起,最後更是拉起一票人專做無本的買賣。
然而一向作風狠辣的獨狼跪倒在項央面前的一剎那,過往的形象瞬間崩塌,獨狼,忠犬,角色切換的太快,很多人不能相信,不能適應。
王老七此時卻不管其他同夥的看法,項央剛剛一記獅吼功,剛猛威嚴,音波駭人,眉宇之間殺意一閃,他就有如被人拿繩子勒到脖子上的緊迫感,這是一個武功遠超他想象的強者。
面對這種人,他過往也見過幾次,只是一直沒有交往,他也不敢招惹。
如果招惹了,就像現在這樣,得將尊嚴,威嚴,種種其他次要的想法糾結拋到一邊,只求活命的機會,這是他的生存之道。
活着,什麼都可以擁有,哪怕暫時失去,他也可以從無到有拼出來,死了,什麼都沒有,他擁有的一切也會失去,包括尊嚴。
兩方達成一致,項央郭慧玉跟着王老七以及他手下的同夥一起往極峰嶺的東南方向趕去,那裡還有王老七留下的眼線在盯着七殺使者。
“七殺使者是個泛指,相當於級別,是楚河手下最強的幾個人。
在極峰嶺的這位名叫馬世勇,早期拜在天蠍門之下,學習毒術與控蠍之術,後期轉投楚河手下,是楚河最信任的手下,名列七殺使之一。
王老七,你們該慶幸沒有擅自動手,不然現在只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一個善於用毒控蠍的強者,縱然深受重傷,也是有着強大的實力,因爲殺人於無形的說的就是這種人。
項央聽着郭慧玉的話,眼睛盯着前方隱秘的一個山洞,目中露出一絲瞭然。
馬世勇受傷的確不淺,然而他在山洞中療傷,必然不會毫無防範,這前方說不定就有各種毒粉毒蟲之類的在潛伏。
“這,這該如何是好,要不然讓我手下的人先去探路?”
王老七這句話一出,頓時惹得自己的幾個手下怒目,然而瞥到面無表情的項央,又有些心虛,他們連一吼都經不住,根本沒有反抗的實力。
只能寄希望於這個漢子是個面醜心美的好人,又或者希望山洞周圍並沒有那種能要人性命的毒粉毒蟲。
“項央,如何,你可有法子?”
面對郭慧玉的詢問,項央輕笑一聲,大步上前,手中的掌力匯聚,一道道猛烈的氣勁與掌風將身前的雜草崩斷吹飛,揚起漫天的紅綠色粉末和人手指大小的蠍子。
項央與山洞之間相距約有五丈左右,一路推去,腳下的土地被刮出半寸深,朝着山洞緩步而行,看的身後的郭慧玉和王老七一行人惡寒不已。
山洞兩側,此時竟然已經堆積出一米多高的粉末和蠍子屍體,別說踩上去,看都覺得心裡發寒,好陰損的人。
而這當中,有山風吹來,要將毒粉之類的吹起,卻被項央以霸道的真氣和掌力死死壓住,絲毫都飄不起來。
其功力之醇厚控制,掌法之精妙霸道,看的王老七一衆人眼睛都直了,這必是後天中的一流乃至絕頂,得虧王老七跪的早,不然項央殺他們根本花不了多少力氣。
“雖然知道此人武功高強,內氣精純霸烈,還是小看了他,常人就算想到這門一招,只怕也難以實行。”
郭慧玉輕輕點頭,項央雖然有時候毒舌,但這手上功夫是硬邦邦的,沒得說。
等項央允可,王老七就帶着自己的手下一陣小跑離去,一口氣奔出數裡地,方纔鬆了口氣。
有人一屁股坐到地上,肉體不累,心靈受到衝擊,這是在生死之間走了一遭,慌得很。
還有人準備和王老七翻臉,剛剛的他提議由這幫人做炮灰,可是讓不少人心有怨恨。
然而還不待那幫人責問王老七剛剛爲何要出賣他們,這個在項央面前變作忠犬的人又是一番變化,。
目光陰冷狠毒,嘴角冷酷笑容,手中毒弩穿掃而過,向着毫無防備的同夥下毒手。
一時間被射死的有五六個,剩下的人還不待出手,已經被一抹宛如毒蛇彎曲的劍光劃破喉嚨,這劍法也還算有些威力。
當然,更大程度上是他們先前被項央一記獅吼功震出內傷,又是一路顛簸,心靈受到衝擊,沒料到王老七會立馬下手,這纔在短短時間被殺了個乾乾淨淨。
“兄弟們,不要怪我,我老七今天跪拜他人的事情不能泄露出去,而且你們對我也難以如過往一般尊重信任,我別無選擇。”
幽靜的林間,王老七嘆息一聲,辛辛苦苦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他還不能找人報仇,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