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感應到張青山輸送過來的內力,頓時被嚇了一跳。
“你怎麼還有這麼渾厚的內力?不可能啊?”
張青山卻只是笑笑,並不開口。
韓風的臉色,頓時比哭還要難看。
自己敗的這麼徹底嗎?
他突然很絕望,頭垂的很低。
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自己至少在北地武林,絕對算得上天之驕子,十歲習武至今,便一路坦途,從未遇到挫折。
什麼武學,到手裡便能學會。內功心法,更是融會貫通,創出了屬於自己的心法,內力渾厚,就算是徐乾坤在自己手下,也過不了百招。
卻是想不到,在一個毛頭小子的身上,敗的這麼徹底。
他搖搖頭,心裡倍感失落,不在說話。
一路走過,雪越下越大了,鵝毛般的大雪紛紛灑灑,將山林間裝飾成了白色的海洋。地面的積雪,也已經將路原本的顏色遮住。
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
張青山兩人走進尚陽府的時候,店鋪大多都已經歇業了。只有少數的酒樓米鋪,還開着門。街上也沒有幾個人走動,顯得稍有些冷清。
“你跟我去張府養傷,還是自己找地方?”張青山突然問道。
“就在這裡分開吧!我不太習慣打擾別人。”韓風低着頭,聲音有些虛弱。
張青山沉吟片刻,點點頭,“那在下就先告辭了。日後有機會,咱們在切磋!”
“告辭!”
張青山和韓風分別,立刻趕往張府。
走進了府內,此刻,整個張府靜悄悄的,居然沒有一點聲音。
張青山走了幾步,也見不到家中的家丁。
“小茹?”
張青山喊了一聲。
若是往常,這麼久不回府,小茹早就在門口等着自己回來了。此時,居然也見不到人影。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裡,不由得冒出了些許不好的念頭。
他急忙到了大廳。
往日,父親總喜歡在這裡喝茶,此時,居然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張青山頓時有些慌了,立刻施展無影,身體如幻影一般,當場消失在原地。
他速度入閃電一般,在張府內來回的找了一遍。
近百家丁,此刻,見不到一人。
父親叔叔他們,全部不在府內。就連真定和尚他們,也都放佛消失了一般。
偌大的張府,此刻除了他之外,居然空無一人。
張青山真的慌了,他心臟撲通撲通的亂跳着。
他拔地而起,直接躍上了屋頂,一眼掃去,只有滿眼的白色。
從屋頂落下,院子裡,白雪將地面覆蓋,卻是除了他之前走過的地方,沒有任何多餘的腳印。
張青山頓時知道,府上的人,是在下雪之前,就已經不在府內。
他猛地捏緊了拳頭,渾身殺機猛然爆發。
“最好不要是你們!”
張青山冷冷的丟下這句話,他走出了大廳,無影施展而出,身體立刻消失在原地。
……
張青山一路疾馳,他此刻整個腦袋都亂騰騰的。
他知道,張府肯定出事了。
只是希望,一切還能來得及。
來到衙門,張青山一躍,便落在了衙門的書房前。
一直守在書房前的守衛,立刻嚇了一跳。還以爲是有人擅闖衙門。不過,看到是張青山,立刻就鬆了一口氣。“張公子……”
“知府大人呢?”
“正在書房內!”
張青山不由分說,直接闖了進去。
沈立文拿着書本,坐在書桌前,旁邊繞着一爐炭火,他看到張青山,也是一怔,立刻問道:“張公子,你怎麼來了?”
“沈大人,我府上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不知道,縣衙可知情?”張青山直接開門見山,他儘量的壓抑着內心的殺機,問道。
沈立文猛地站了起來,一臉震驚,問道:“竟有此事?”
“沈大人並不知道嗎?”
“不知道!張公子稍安勿躁,我馬上派人查探線索!”沈立文立刻就要走出書房,發號施令。
張青山卻是伸手,阻止了沈立文,“沈大人,既然和你無關,那便算了。整個尚陽府,敢動我張府的人不多!我一家一家的去找!告辭!”
“張公子……”沈立文還想說些什麼,張青山卻沒有繼續聽下去,施展無影,直接從書房消失。
沈立文頓時皺緊了眉頭,他知道,張青山這是即將暴走的跡象。
如果真的被他查到,是有人動了張府的話,那必然要出大事。
他立刻走出書房,對守衛說:“馬上讓六扇門,還有馮德遠來見我!”
“是!”
張青山從衙門離開,立刻趕往了尚陽府三河幫分舵。
此時,因爲孔向東的到來。三河幫分舵,已經再一次重整旗鼓,三和幫衆進進出出,人來人往。
張青山直接踏空而來,落在了三河幫的大院內。
“誰敢擅闖三河幫重地?”
“來人!”
……
三河幫頓時緊張起來,諸多人一聲大喊,近百幫衆立刻從四面八方持着武器趕來,直接將張青山圍了起來。
這些大多都是普通幫衆,見過張青山的人,並不多。
一時間,氣氛有些緊張。
張青山環視一圈,渾身殺機隱現,他已經快要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了。
“我找孔前輩!”
“幫主不在!你是誰?”
“我是張青山!”
“青山,你怎麼過來了!”鄭忠祥急急忙忙從後院跑來,見到是張青山殺氣騰騰,立刻跑了上來,趕緊伸手,讓幫衆散開。
他見到張青山臉色陰沉的放佛要滴出水,急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張府一個人都沒有,應該是有人動手了!”
鄭忠祥頓時咯噔一聲,臉色鉅變,“真定他們呢?”
“都不見了!”
“跟我來!”鄭忠祥立刻帶着張青山,趕往分舵的後院。
孔向東此時還在尚陽府,他已經決定,尚陽府分舵,讓仇曉東來擔任舵主。
其他的事情,此刻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飛鷹堂柳雲也從衙門放了出來,他的舌頭被割斷了,丹田被破,成了一個廢人。
不過,江濤已經被送去極北雪原,他也沒辦法在追究。
正打算明日便立刻尚陽府,趕往三河幫總舵。
此時,見到鄭忠祥急急忙忙的帶張青山跑來。
他立刻站了起來,對着張青山抱拳道:“張公子,別來無恙!”
“孔前輩,客套的話,咱們日後有機會見面在說,我來這裡,有一事相詢!”張青山抱了抱拳說道。
孔向東看了眼張青山的臉色,頓時知道,他是有急事。急忙伸手說道:“張公子,請說!”
“我方纔回府,發現我張府的所有人都消失了。三河幫,可知情?”張青山渾身的內力,開始升騰,殺機瀰漫,他一雙眼睛,佈滿了血絲,模樣懾人。
孔向東臉色頓時大變,他立刻搖頭道:“和我三河幫絕對無關!”
“如此,便多謝了!請孔前輩告知,邙山劍派的人,此時在何處?”
“他們……一個多時辰前,便已經離開尚陽府了。”
“多謝!在下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慢走!”
張青山頓時身影一閃,再一次消失不見。
孔向東卻是眉頭緊皺,是邙山劍派所爲嗎?
就算是再大的仇,找張青山報就是了,動人親屬,乃是江湖大忌,邙山劍派,想做什麼?
他沉吟片刻,立刻走出了後院,“鄭忠祥,通知何堂主等人,立刻跟我回總舵!”
“是!”
“鄭忠祥,你帶人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邙山劍派的人動了張公子的家人,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隨後,孔向東迅速帶人離開尚陽府。
邙山劍派,位於邙山最高的山峰,若要輪所處位置,算是尚陽府和九州府交接之處。
張青山當初特意翻看過地誌,知道邙山劍派的大概位置。
他施展無影的輕功,踏雪無痕,在官道上飛快的疾馳。
此時,他顧不上消耗內力,將速度催動到了極致,在心裡瘋狂的祈禱着,家人千萬不要出事。
他其實清楚,徐乾坤肯定會對自己下手。
原本他就打算,等到將江濤救出來之後,立刻找機會殺了徐乾坤,以絕後患。
只是,他沒有想到,徐乾坤居然這麼快就動手了。
這出乎了他的意料,卻就釀出了大禍。
若是人沒有出事,也就算了。
真要出點事,張青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邙山劍派,你最好祈禱,沒有傷害他們。
張青山深吸一口氣,他再一次加快了速度。
大雪下的愈加的大了,鵝毛大雪滾滾落下,加上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視線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官道上的腳印,早就被白雪覆蓋,只剩下平整的白雪。
張青山內心踹踹不安,只能埋頭趕路。
兩個多時辰後,站在官道,已經遠遠的能夠看到,邙山劍派所在的位置了。
此時,張青山也終於見到了淺淺的腳印。
他立刻停下來掃了一眼,腳印已經快要被白雪徹底覆蓋,只能看到大概的輪廓。但是,從腳印的數量,能夠看出,人數很多。他低下頭,伸手掃了下雪,立刻就見到一些一些白雪,被鮮血染紅了。
張青山立刻渾身發抖,內力猛地爆發,身體直接朝前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