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生死。
一劍出,既分勝負,也定生死。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因爲以張青山此時的實力,只能施展出一劍。一劍後,內力基本上便消耗殆盡了。自然和死沒有區別。
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林布衣的金鐘罩太強了。奪命劍根本破不開他的防禦。猛虎摧心拳,也同是二品,沒有領悟拳意,自然也不行。
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天劍老人的定生死!
此刻,定生死施展出來,那磅礴的劍意,頓時噴涌而出,張青山整個人氣質也變了。
放佛整個人變成了一柄利劍,鋒銳無比,氣衝星河,要刺破蒼穹似的。
“嗡!”
劍出,劍身震盪,發出了尖銳的氣爆聲,放佛是在吶喊,是在挑釁,是在宣戰……
黑夜中,寒星劍光芒大作。
陡然,一劍刺出,劍光宛若流星,劃破了虛空,滾滾而去,拖起了長長的尾巴……
林布衣站在原地,渾身大汗淋漓,眼睛瞪的圓滾滾,他只覺得這柄劍放佛從四面八方襲來,無論怎麼躲閃,都躲不掉。
“那就看看是你劍利,還是我的金鐘罩硬!”
林布衣瘋狂的低吼着,他頭髮隨風亂舞,雙拳交叉,內力驟然震盪,渾身立刻被金色的金鐘籠罩。
他面色猙獰,雙拳猛地朝前方轟出,金鐘罩光芒再一次大作。
他的最強實力,此刻,全數的爆發了出來。
“咚!”
恐怖的聲音,宛若巨大的木頭撞擊在銅鐘上似的。音波將空氣震盪的成了湖面一般,一圈一圈的波紋,朝着四周散開。
後院頓時發出巨大的爆炸,灰塵升騰而起,將張青山和林布衣二人籠罩在內。
“鄭施主,如果換成你,能接下張施主這一劍嗎?”小和尚在遠處,不可思議的看着後院內,兩個人交手的情況,問道。
鄭忠祥面露苦色,他搖搖頭,“接不下。倒是這金鐘罩不是少林的功夫嗎?這林布衣爲何懂得佛門正宗武學?難不成他曾經是少林弟子?”
“這貧僧便不知了,這林布衣,貧僧也還是第一次見。不過,觀這林布衣的金鐘罩,少說也有數十年的功力,防禦力驚人,你覺得他們二人,到底誰勝誰負?”真定和尚低聲道。
“不知道!”鄭忠祥冷冷的吐出幾個字。
……
灰塵漸漸的散去,地面此時變得坑坑窪窪,林布衣雙腳陷入到土裡,一條條裂縫,從他腿部的位置,擴散開來。
他身體外,金鐘罩維持不住,已經散去,嘴角有鮮血溢出,原本受傷的腹部,被他以內力封住穴位,此時也再度破裂,鮮血橫流。
“這便是天劍老人的天劍六式?”林布衣大口的喘着氣,他的模樣此時頗爲狼狽,右手捂着腹部,問道。
張青山手持寒星劍昂然挺立,只是,他此時臉色蒼白,內力消耗殆盡,若不是強行撐住,此時他早就一屁股坐到了地面,站不起來了。
“這和你無關,我最後問你一次,放不放我的親人?”張青山用盡全身的力氣,怒吼道。
林布衣長長的吐了口氣,說道:“你的確很強,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實力。二流啊!很多人一輩子都未必能夠達到。你不但達到了,還領悟了劍意,的確很有潛力。可是,你終究太年輕了……孤身一人,闖進縣衙,想要行刺本縣令,還想讓我放了朝廷的罪犯?做夢!”
說完,林不大吼一聲,“來人!”
“譁!譁!譁……”
嘈雜的腳步聲,猛地從前面傳來。
片刻後,便看到一羣官兵衝到了後院,官兵手持着兵器,迅速的的將張青山層層圍住,弓箭手更是從四周箭在弦上,就等一聲令下,便能立刻將張青山射城篩子。
“他們殺得了我嗎?”張青山掃了一眼,覺得有些好笑,這些人都是一些普通人,想對付他,根本不可能。
到了二流,內力外放,明他想走,除非武林高手攔截,普通人根本攔不住。
林布衣擺了擺手,立刻有人搬了一張椅子過來,他坐了下去,笑道:“他們的確殺不了你,但是,這麼多人,一擁而上,耗也能把你耗死。更何況,你敢殺他們嗎?殺了他們,你謀反的罪,那便是落在了實處,你敢動手嗎?而且,除了他們,我手裡不是還有你親人嗎?”
說完,林布衣拍了拍手掌,笑道:“來!將張敬帶上來,給張公子看看!”
立刻就有人將張敬押了上來。
張敬此時穿着囚衣,雙手被繩子綁着,被人推倒了林布衣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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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刀駕到他脖子上,咱們張公子敢動一下,便把張敬的腦袋給割下來!”林布衣隨意的說道。
“是!”身後有人應道。
“張公子,如何?你若是真的逃了,或許我還真不敢把你父親怎麼樣。畢竟得罪了武林高手,那是日夜寢食難安,提心吊膽。但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了,那就沒辦法。這裡不但有重兵把守,你爹還在我手裡,我要你跪下,你敢站着?”林布衣侃侃而談,淡定自若。
張青山點點頭,伸手將手裡的寒星劍丟掉,“不錯!你說的有道理,我的確不敢怎麼樣!”
“張青山,你還是太年輕了。”林布衣這時候站了起來,他走到張青山的身前,說:“你的確很強,超出了我的預計。大概黑鷹也是死在你手裡。這麼一路走來,我最大的失誤,便是小看了你。不然,早在蒼山,你就死了。”
張青山看了眼父親,他雖然被捆着,卻沒受傷,只是,此時一眼擔憂。
“成王敗寇,不必多言,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你就不想知道,我什麼要殺你嗎?不想知道,我爲何說,我是給你做嫁衣嗎?”林布衣突然轉過頭,盯着張青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張青山眯着眼睛,他突然笑了,“你若是想說,不用問,自然也會說。不想說……我就算想知道,你也不會說!”
林布衣仰起頭,望着天空,臉上再一次恢復了溫文儒雅的模樣,他喃喃道:“還記得趙輕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