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蘇夢枕

聽到這話,葉夢色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那平靜的面色也頓時發生了不小的變化。

“汴京城將要發生什麼事情?洪老前輩,我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位聞名江湖的俠女此刻看起來非常堅決,說話的語氣聽起來也十分斬釘截鐵。

只要是熟悉葉夢色的人都會知道,這個風華絕代的江湖女俠做事情一向細緻認真。

如果是她認定了的事情,無論有多難她都會去做,哪怕是要付出生命也再所不惜。

洪七公很瞭解葉夢色,所以他明白如果自己今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的話,眼前這個女子絕對不會跟他走的。

但出於某些原因,他又無法將整件事情和盤托出,而且也就算是他也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過程。

畢竟如今的汴京城只是處在暴風雨來臨之前,那場有可能天翻地覆的暴風雨還沒有真正降臨。

所以這位九指神丐什麼也沒有說,而是選擇了在葉夢色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記手刀打暈了她。

“小丫頭,老叫花我也是迫不得已,我這師侄就你一個義妹,要是你出了事情,他肯定會埋怨我這個師伯一輩子”

“可你這丫頭一向倔強,嬴不凡那小子只要人還在汴京城中,你就一定不會離開”

“所以老叫花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你醒來之後打我罵我都好,反正我這把老骨頭也都接得下來”

看着躺在地上的葉夢色,洪七公面色頗爲無奈和惆悵地自言自語了幾句。

在廟宇外的天色徹底了黯淡下來,進入了深夜之後,這位名震大宋江湖的北丐便將葉夢色背在了背上,然後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大宋汴京,金風細雨樓總部。

“咳咳”

一陣陣咳嗽聲從金風細雨樓防衛最森嚴的房間中時不時地傳出。

房間中坐着一個年輕人,他一邊喝藥一邊咳嗽,另一邊還在翻閱着一本歷史傳記,饒有興趣地看着書上所有有趣的小故事。

這個年輕人的面色非常蒼白,比那天上落下的雪花還要白,臉色能夠白到這種程度,哪怕是根本不懂醫的人,也能夠看出這個年輕人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

此刻年關將至,已經進入了隆冬時節,雖然天上並未飄雪,天氣卻極其寒冷。

所以這個房間裡銅爐內已經燒起了石炭,源源不斷的熱量從銅爐中散發出來,讓整個屋子都變得非常溫暖舒適。

那即便是如此,這個年輕人依舊是抱着極爲厚重的雪白狐裘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前的桌子上更是擺着差不多有十七、八碗藥,每一碗藥都很苦,而且看起來分量很足。

能夠呆在金風細雨樓總部戒備最森嚴的房間裡,並且還看起來病得如此嚴重的年輕人。

整個大宋,或者說整個天下也只有一個,那就是金風細雨樓的當代龍頭—蘇夢枕。

不瞭解蘇夢枕的人,一般都會覺得這位汴梁第一才子武功卓絕,智計無雙,是江湖上難得一見的蓋世英豪。

但真正瞭解這位金風細雨樓當代龍頭的人就會知道,蘇夢枕的確武功很高,他同時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病人,而且病得很重。

尤其是進入冬天以來,蘇夢枕的病就越來越嚴重了,導致他如今每天都必須喝下十幾碗藥。

因爲只有服下這麼多劑量的藥物,他才能夠保持住每天清醒的思維和精神。

其實如果單從身體角度考慮的話,蘇夢枕實際上已經不適合再擔任金風細雨樓的主人了,因爲他的病實在太嚴重了。

但是金風細雨樓能夠發展到如今這種規模,成爲大宋京都第一幫派,蘇夢枕絕對是功不可沒。

甚至在金風細雨樓的許多人眼中,蘇夢枕的形象已經近乎於他們心中的神靈了。

所以出於肩上的責任和爲了維持整個金風細雨樓,蘇夢枕拖着病軀一直在那裡支撐着。

哪怕再這麼撐下去他可能會沒命,哪怕他接下來要做的那些事情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蘇夢枕從來沒有想過停下自己的腳步。

在喝藥看書的同時,他還在向身旁的一個人詢問些什麼。

這個人也是一個年輕人,他叫做楊無邪,是金風細雨樓的軍師。

楊無邪常年都穿着一身青衫,他已經跟隨了蘇夢枕很多年了,可以說是這位金風細雨樓當代龍頭身邊資歷最老的一個下屬。

他此刻正畢恭畢敬地站在蘇夢枕身旁,準備向其彙報關於一個人的信息。

那個人的名氣很大,修爲也非常高深,所以無論是哪個國家的江湖人,幾乎都聽過這個人的名字。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在很多年之前,楊無邪就已經開始調查起這個人了。

到了如今,金風細雨樓中關於這個人的資料已經非常多了,多到了可以堆成一人高的地步。

所以當這個人剛剛在大宋汴京城現身的時候,楊無邪就已經知道了,只是爲了確保消息的準確性和完整性,他一直拖到現在纔過來向蘇夢枕彙報。

這個人自然不可能是別人,畢竟如今整個汴京城中除了那位大秦的鎮國武成王嬴不凡外,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能讓金風細雨樓如此對待了。

楊無邪一邊稟告,一邊將一疊關於嬴不凡的厚厚的資料放在了蘇夢枕的面前。

那讓人奇怪的是,這位汴梁第一才子對於那一疊資料居然瞧也沒有瞧一眼,只是靜靜地聽着楊無邪對於此事的講述。

這位金風細雨樓的軍師足足用了大半個時辰纔將嬴不凡的所有資料大致講述了一遍,並言簡意賅地說明了自己對此人的重視和擔憂。

楊無邪說完,蘇夢枕就已笑了起來,並擡起了那張極其蒼白憔悴但依舊非常英俊的面龐。

“大秦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居然悄無聲息地來到了汴京城,你覺得他是來幹嘛的?”

楊無邪苦笑了一聲,並沒有直接回答蘇夢枕的問題,而是有些苦惱地搖了搖頭。

“據咱們調查的情況來看,這位大秦親王的表現非常古怪,之前甚至還在汴河旁擺攤算命和畫畫”

“而且從他以往的經歷來看,這位王爺很擅長招惹和獲取女人的芳心,前段時間甚至還戲耍了當今聖上最寵愛的淺薇公主一番,讓那位性情略顯刁蠻的公主恨得直咬牙”

“從如此不加掩飾的行徑來看,他似乎真的只是來大宋看看的,至少屬下猜不出他想要幹什麼”

蘇夢枕微微點頭,然後開口說道:“那你認爲,他是爲了女人才來的大宋嗎?”

“這倒不是,他在大秦也同樣有很多紅顏知己,比如陰陽家的東君和月神,醫家的鏡湖醫仙端木蓉,甚至還有當年他在咱們大宋帶走的李師師姑娘,此刻也在他的王府裡”

“而且根據屬下的觀察,這位在大秦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鎮國武成王雖然風流多情,並不是一個會被美色左右的人”

楊無邪冷靜地做出了自己的判斷,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面色微微泛起了些許冷意。

“更何況他此刻出現在汴京城,這個時間實在是讓人有些懷疑”

“說得沒錯,其實他到底來大宋幹嘛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來了”

蘇夢枕略帶讚賞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下屬,然後面色上隱隱出現了些許擔憂。

“這位鎮國武成王的智計手段並不弱於他的修爲,誰又能保證他在看到大宋如今的局勢後,不會採取些不好的措施呢?”

“那您的意思是”

楊無邪略微躬身,神色看起來非常恭敬。

“現在有沒有辦法能徹底確定雷損的死活?”

蘇夢枕喝了一口藥,然後問出了一個前後不搭的問題。

楊無邪微微愣了一下,但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開口回答道:“目前六分半堂的戒備很森嚴,咱們的人根本接觸不到裡面真正的情況。”

說完之後,他又立刻開口補充了一句:“不過兩個月後六分半堂聚會的時候,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知道雷損到底是死是活了。”

“兩個月,時間太久了啊”

蘇夢枕說完又重重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又開口說道:“誰也無法知道嬴不凡會不會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做些什麼。”

“但是他畢竟是秦人,而且因爲之前的那些舉動,這位大秦親王幾乎已經完全暴露在了京都那些強大勢力的視線中”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又能做些什麼呢?”

楊無邪微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還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知道又怎麼樣呢?京都中裡面的大部分人對於這位大秦的王爺並沒有太大的惡感”

“更何況現在這個時候,這幫從來只考慮自己的人巴不得能有人把這潭水攪渾”

“所以如果嬴不凡真的想要在京都裡面做什麼文章的話,那幫人不但不會出手阻攔,說不準還會推波助瀾,把事情弄得越來越大”

蘇夢枕似乎想到了一些令自己不怎麼愉快的事情,蒼白的面龐上閃過了一道冷冽的寒芒。

“更何況,咱們的那位蔡京蔡相爺,當年可是和這位大秦的王爺有過幾次合作的”

“有他在那裡打掩護,而當今天子又是那樣昏庸懦弱的性格”

“這位智謀超絕的大秦王爺不但不會有事,說不定朝廷還會爲了不招惹大秦,派人去保護他呢”

“這……蔡相爺也是宋人,這不會如此出賣大宋的利益吧?而且之前逍遙子前輩不也對這位大秦鎮國武成王出手了嗎?”

楊無邪的面色不斷變化,最後還是有些不甘地開口問了一句。

“如果不是國師曾經對逍遙子有恩,你以爲他會冒着這麼大風險去找那位大秦王爺的麻煩嗎?”

蘇夢枕輕嘆了口氣,然後繼續開口說道:“至於蔡京,那就更好理解了。”

“畢竟對他這種人來說,自己的利益纔是最重要的,至於是宋人還是秦人,這個問題一點意義都沒有”

“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呢?”

聽到蘇夢枕這樣的判斷,楊無邪的面色也略微緊張了起來,連忙開口詢問道。

“靜觀其變,你派人盯住嬴不凡的動向,不過切記不能打草驚蛇”

“而且不止要記錄他在京都幹了什麼,其他地方也是一樣,畢竟這大宋並不只有汴京城一個地方”

“如果其他地方出了問題,對於我大宋而言也是傷筋動骨的”

蘇夢枕在咳嗽了幾聲之後,慢慢站起了身來,然後開口下了這道命令。

“是,屬下明白了”

“很好,那你便下去做事吧!”

蘇夢枕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身旁這位自己最忠心的下屬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楊無邪恭敬地行了一禮後,也立刻快步離開了這個房間。

“咳咳咳”

在這位下屬離開之後,蘇夢枕再度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那塊用來擦去嘴角水漬的手帕上更是因此多出了點點鮮紅的血跡。

但他並沒有因此感到驚訝,甚至神色都沒有絲毫變化,因爲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病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蘇夢枕並沒有因爲吐血而躺到牀上去休息,因爲他知道自己已經重病纏身,如果一味地躺在牀上休息,而很多事情不去做的話,就真的沒時間做了。

他一向非常懂得利用時間,並且對時間這種東西懷有極高的崇敬之情,哪怕是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很尊重。

這位金風細雨樓的龍頭重新坐了下來,然後放下了手中的史記小冊子,並且再度喝了一大碗藥。

湯藥入腹之後,他那無比蒼白的臉色勉強多出了一抹紅潤,但對比他面色的蒼白,這點紅潤幾乎是可有可無。

在喝完藥之後,蘇夢枕拿起了旁邊那堆關於嬴不凡的資料,然後開始認真翻閱了起來。

看着看着,這位被世人稱爲智計天縱的汴梁第一才子,臉上時不時閃過些許思考和笑意。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知道,甚至連金風細雨樓的軍師楊無邪也不知道,蘇夢枕和嬴不凡兩個人其實是認識的,而且見過不止一次。

一開始兩人只是因爲彼此之間那份獨屬於天才的惺惺相惜,而成爲了要好的朋友。

嬴不凡還曾因爲蘇夢枕的病情出手相助過,雖然未能成功治癒,但也大大緩解了他的病痛。

蘇夢枕也曾爲了這位大秦親王當年能夠從大宋京都全身而退,而在京都各大勢力之間不斷奔走,爲當年修爲還未完全達成的嬴不凡嬴得了離開的機會。

兩人甚至還就女人這個話題展開過激烈的討論,甚至還談論過哪些女人才是天下最好看的女人。

但那終歸只是屬於兩個江湖人士之間的交情,江湖和廟堂終歸是兩個不同的領域。

所以在嬴不凡還是踏入江湖,並且成爲了大秦親王之後,蘇夢枕出於自己的愛國情懷,便很果斷地將這段友誼埋在了心底。

在資料一遍遍地被翻閱之後,蘇夢枕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

“嬴兄,也許這一次蘇某能夠正面領教你的手段了”

“不知道如今的你,又能給我怎樣有趣的驚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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