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娘將他們一家四口迎進屋裡,屋裡的凳子不多,只有五張,很顯然他只有站着的份。
“咦,冷姨,你們也磕瓜子啊?”
二丫忽然見到桌上竟然有瓜子殼,看向冷秋娘道。
“這可不是姑娘磕的,是有個不要臉的人過來顯擺的!”碧兒嘟囔了一句。
“碧兒。”冷秋娘輕聲道。
碧兒頓時住口了。
牛大力和李香蘭對視一眼,儘管碧兒說得含糊,但他們還是聽明白意思的,這留下來的瓜子殼是有人在冷秋娘面前磕的。
可二丫聽不懂,滿心疑惑道:“碧兒姐姐,什麼意思啊?”
“別聽碧兒胡說!”冷秋娘圓道:“二丫,你也知道瓜子啊?”
聽說五香瓜子最近在開原縣各地很火,但沒想到連二丫也知道五香瓜子。
“我當然知道啊,我們還給冷姨帶了不少五香瓜子呢!”二丫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跑到牛大力面前,“爹,五香瓜子放下來。”
牛大力憨厚笑了笑,將一麻袋五香瓜子放在地上,二丫一下子解開繩子,打開麻袋,從麻袋裡抓出兩把五香瓜子,跑到冷秋娘面前。
“冷姨,你試試看,好不好吃?”
二丫伸出小手,小手上赫然是一粒粒五香瓜子。
冷秋娘主僕倆怔了怔。
這還真是五香瓜子。
而且儘管二丫的手小,但抓出來的五香瓜子卻比方纔那紅衣女子手上的多。
碧兒張了張小嘴,“那一袋麻袋都是五香瓜子?”
“嗯嗯!”二丫小腦袋點點頭。
冷秋娘主僕二人徹底是震驚住了,五香瓜子如今在城裡賣得有多貴,她們不是不知道,更何況這五香瓜子就算有銀子也未必能買得到。
要不然那不要臉的女人怎麼會上門顯擺呢。
碧兒立刻跑到麻袋前,伸手進麻袋裡,在五香瓜子裡掏了掏,果然是一粒粒的五香瓜子。
“姑娘,真是一麻袋五香瓜子啊!”
碧兒的哈喇子都快要流下來了,之前那不要臉的女人在她面前磕瓜子,她不是不羨慕,但爲了給姑娘撐面子,她堅決不流口水。
“秋娘,這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味道很好吃,你別見笑。”李香蘭只知道作坊的五香瓜子很好賣,但不清楚五香瓜子在外面已經到了哄搶的地步。
冷秋娘不由苦笑,那一袋五香瓜子少說有十斤重,按照如今城裡的價格少說也要上百兩,而且有銀子未必能買到。
不過,她更疑惑的是李香蘭家是怎麼弄來這麼多的五香瓜子的?
忽然,冷秋娘腦海一個念頭閃過。
五香?
莫非...
“姐姐,這五香瓜子莫不是你們家弄的吧?”
冷秋娘壓住內心的震驚。
“是啊,說來這五香瓜子還有二丫的功勞。”李香蘭淺淺一笑。
“哦,還有這事?”冷秋娘好奇道。
李香蘭便將二丫找到向日葵,之後弄成瓜子的事情說了出來。
看來是天意啊!
冷秋娘心裡不由感慨李香蘭家的好運。
畢竟,這五香瓜子絕對能給李香蘭家帶來一筆不小的收入。
“冷姨,你試試這五香瓜子好吃不?”二丫小手捧着五香瓜子,催促道。
“好好好!”
冷秋娘在二丫小手上撿起一粒五香瓜子,學起之前紅衣女子磕瓜子的動作,不過她特別小心,將瓜子放在白潔的牙齒間。
“嘎嘣!”
一聲脆響,瓜子肉落入小嘴裡。
還別說,味道確實挺美味的。
“姑娘,好吃嗎?”碧兒嚥了咽喉嚨道。
“碧兒姐姐,這給你!”二丫將手上的五香瓜子遞給碧兒。
冷秋娘點點頭,碧兒頓時接過五香瓜子,立即磕了起來,不過第一次她不是很順利,瓜子肉直接掉在地上,她頓時低頭尋找掉落的瓜子肉
“碧兒姐姐,掉在地上的東西不能撿來吃。”二丫叫道。
“這五香瓜子可精貴了,哪能這麼浪費。”碧兒道。
“碧兒算了!”冷秋娘道。
“是啊,這裡還有一袋五香瓜子,不缺那一粒。”李香蘭也附和道。
碧兒想想也是,就不糾結那一粒掉在地上的瓜子肉了,重新磕起一粒五香瓜子,這一次碧兒格外小心,是仰着頭磕的,生怕瓜子肉會再次掉到地上。
冷秋娘搖搖頭。
不過,很快冷秋娘主僕二人也喜歡上了五香瓜子,相比吃多了會膩的五香茶葉蛋,這五香瓜子怎麼磕都不夠。
牛大力一家並沒有在醉春樓多待,李香蘭和冷秋娘家長裡短了一番後,他們便起身告辭。
冷秋娘也清楚醉春樓不是什麼好地方,所以並沒有挽留。
得知大丫和二丫識字,她送了兩套文房四寶給兩個丫頭,兩個丫頭和冷秋娘道謝。
坐上牛車,牛大力駕着大黃離去。
冷秋娘主僕二人剛送完牛大力一家後,回到院子,正巧迎面碰見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一副紅光滿面道:“姐姐,這是去哪啊?莫非有貴客點了姐姐?”
碧兒不忿道:“我家姑娘去哪還用得着跟你交代啊?”
紅衣女子面容一冷,正打算怒斥碧兒主僕不分,卻被冷秋娘打斷了。
“妹妹,在外面站着說話像什麼話,請進裡面坐!”冷秋娘請道。
紅衣女子冷哼一聲,大搖大擺的走進屋裡,坐在主位上,彷彿真當這處院子是她的一般。
“妹妹來一趟不容易,碧兒,你出去拿些吃食過來。”冷秋娘道。
碧兒眼睛滴溜溜一轉,“好嘞!”
“嘖嘖,這好吃的吃食哪有五香瓜子好吃啊,吃過五香瓜子,感覺別的吃食,味道就不咋樣了。姐姐,你是不知道那魏公子真爲妹妹尋來一袋五香瓜子了,你說說那五香瓜子這麼精貴,還爲妹妹買一袋!”
說着,紅衣女子將掛在腰間的紅色錢袋子取了下來,在冷秋娘面前晃了晃,神情頗爲得意。
“這說明魏公子很中意妹妹你!”冷秋娘輕聲道。
紅衣女子神情越發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