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與蒼老婦人出了房間,悄然隱沒與黑暗之中。
“怎麼?我感覺你不相信黃士誠的話?”中年男子停下腳步問道。
“這方法要是能成,他怎麼不早說,非要等到現在,爲此我們吃盡了苦頭,選了這麼一個僻靜之地,更是屠戮了一個村莊,幸好我們掩飾的好,不然我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蒼老婦人憤憤道。
“這不也是萬不得已麼,事關少主大業,沒把握他敢輕易嘗試!”
“哎!”蒼老婦人微微嘆了口氣。
“你也別嘆氣了,當初選擇少主也是想博個前程,賭博這個東西誰能說得準。”中年男子目視着東方,那裡依舊一片黑暗,“放心,是我拉着你跟着少主的,八象陣缺的那個人我主動頂上,絕不連累你,等少主成功之後,記得照顧好我家人就行!”
血祭閣閣主生養兒子的十多個妻妾之中,哪一個身後沒有點勢力,誰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爲鼎鼎有名的血祭閣之主。
江湖之中實力爲上,尤其是這種見不得光的門派,血祭閣閣主也看的明白,所以不顧妻妾之分,長嫡有別,想出這麼殘忍的一個辦法,讓二十個兒子,自生自滅憑藉自己的本事坐到血祭閣閣主的位置上。
這就是典型的蒼鷹熬鷹!
黃士誠、中年男子、蒼老婦人都是小男孩母親身後的勢力,所以他們別無選擇,除非早早就放棄這場爭鬥。
“我擔憂的不是這個,你我是去過寧安府的,更是見過其人,知道封雲的實力,今日交手也深有感觸,你我聯手怕也不是他對手!”蒼老婦人道。
“我們輕易殺不了他,有機關在,他也輕易弄不住我們,剛剛少主提醒的是,那對孔氏兄妹目的不純,你沒看到嗎,他其中一個妹妹易容喬裝掉包成封雲身邊的一個隨從了麼,這明顯是要對封雲動手,只要我們巧妙挑出他們的破綻,讓封雲生疑,讓那對兄妹警覺,率先對封雲下手,到時他們互相爭鬥,就是我們下手的時機!”
蒼老婦人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中年男子所說,但又忍不住發着牢騷:“寧安府六扇門捕快當真是一羣廢物,我們屠戮了一個村莊他們都毫無所覺,這封雲也是名不符實,身邊三個隨從都被劫掠的劫掠,掉包的掉包,竟還不自知!”
“你別瞧不起封雲,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資質絕不下於少主,且這裡伸手不見五指,敵我不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他能堅持到現在,不被我等幹掉,足見其實力!”
“行了,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蒼老婦人不耐煩的道。
“我這是提醒你,別大意輕敵,他能坐上捕頭憑的是實力!
“……”
黑影一直在莊園範圍內襲擊他們,說明黑影的老巢也在這裡,所以接下來封雲三人還是依次從之前沒搜索過的房間開始仔細搜索。
“老大,我肚子突然有點痛,想去趟茅房!”突然,薛城捂着肚子,苦着臉道。
“這裡黑漆漆的,你隨便找個地方解決就行了,何必大老遠的去趟茅房!”封雲隨意道,這裡距離茅房有段路程,他又不放心薛城一個人去,必須三人同行,一來一去耽誤時間。
“這……這……”薛城結結巴巴露出爲難之色,他若是真的薛城,一個大男人哪裡解決不是解決,可他們兄妹三人爲了斬殺封雲,早就通過縮骨易容之術掉包了薛城,一個女子在這裡解決,雖然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但分分鐘也能被封雲察覺出異樣。
兄妹三人本是血魔教之人,在封雲斬殺血魔教旗主蘇河後,就被血魔教之人盯上了,派他們兄妹三人專門對付封雲,接過任務後三人對第十二小組所有人都做了詳細調查,衆人互相間的關係,特性都瞭如指掌。
只可惜,封雲一直在寧安府,其後更是以麒麟的身份參與到寧安府幫派的鬥爭中,故而三人一直沒有機會。
這次封雲帶人出了寧安府,三人就跟上了封雲一行,可他們遠遠接觸之後發現封雲實力有所精進,單靠武功怕是難以建功,只是此次機會難得,三人遂想了個掉包之計,利用精妙的僞裝之術悄然替換了薛城。
在替換的時候又突然遭受莫名實力的襲擊,孔令文兄妹才意識到,這處莊園除了他們還有第三方勢力且實力強悍,故而暫緩了對封雲的計劃,想着等找到孔令雙再對封雲動手。
“人家好心讓我們借宿這裡,若是明早看到這一切,豈不將我等罵死!”
“肚子早不疼遲不疼,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疼!”孔令文也暗自懊惱於這突然間出現的麻煩,但他也清楚絕對不能讓孔令馨在這裡如厠,否則必然被封雲識破孔令馨的身份,急出來解圍:“隨地如厠,有辱斯文!”
人有三急,封雲也不是不講情面之人,見薛城堅持也只得點了點頭,“敵蹤難覓,三人同去!”
或許是薛城肚子疼的厲害,一溜煙跑在前面,封雲和孔令文則緊跟其後,讓薛城有意外立即呼喊以外,二人就站在茅房門外等着。
“薛城如何?”
“還有些……疼!”前車之鑑後事之師,得到薛城的回覆,封雲的心裡也安定許多。
就在封雲等的無聊的時候,薛城走了出來,嘟囔着道:“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突然肚子疼的厲害!”
封雲聽着薛城的牢騷,目光看着茅房門口突然愣住了。
薛城出來的那間茅房門口大大寫着個“女”字,薛城怎麼會從女茅房中出來,此時他猛然想起一直縈繞在他腦海中的疑惑,爲什麼同時上茅房的殷麗與樑雪霏兩個人,一個人在女的一側,一個人卻在男的一側。
“老大!”見封雲沒有迴應愣着神,薛城在封雲眼前橈了橈手。
“哦,沒什麼,我突然感覺有點尿急,你們在這兒等會,我去去就來!”說着大步進了茅房。
“你今天這是怎麼回事?”看封雲進了茅房,孔令文湊到薛城面前悄然道。
“我也不知道啊,本來早就來的,誰知推遲到了今天!”‘薛城’也頗爲懊惱。
“真是晦氣!”孔令文惱怒的甩着衣袖。
二人的一些封雲看在眼裡,而他的目光落在茅房門口那塊指向男女的方向牌上,這是一塊木質的牌子掛在土牆上,隨風擺動,兩邊隨意的刻着男女兩個字,左邊是男,右邊是女。
封雲將木牌翻了過來,背後同樣刻着男女兩個字,不過字體與正面的不同,略顯工整一點,這時木牌的指向就變成左邊是女,右邊是男。
原來如此!
當初,殷麗與樑雪霏上茅房的時候,殷麗前腳進的女的一方,隨後就被人翻了牌子,樑雪霏就按照指示進了男的一方,這也就可以解釋爲什麼兩個女的同時上茅房卻分開在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