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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看着女子,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三眼神魚,世界上還有三隻眼睛的魚嗎?”那女子手上細針如同食人蟻,麻感越來越強:“別油嘴滑舌的。”
黑色大衣的男人走了過來,朝女子笑道:“你要的東西在我這裡。我帶你去拿。不要傷害了無辜的小夥子。”
女子頭微微一側,站着三個大漢走上前。被衆人圍住的骨瘦之人也跑了過來。一共是四人。骨瘦男子更是衝在了前面,要在你女子面前表現出來。
我看着黑大衣男子,感覺身上氣息古怪,大晚上還戴着墨鏡,一身黑色大衣,更是透發出詭異,着實讓我好奇,但卻不是五天前晚上那個帶嬰孩的怪人。
我正想着這人如此拉風,應該可以對付上前的四個人,這黑大衣男子已經舉起了雙手,表示投降。手擡起來,還帶着一雙黑色的皮手套。
骨瘦男子罵道:“黑墨鏡黑大衣黑手套,你還真牛逼。”黑大衣男子笑道:“我怕嚇到別人了。”四人很輕鬆就控制住了黑衣男子。有幾個人遊客指着骨瘦男子說:“這不是剛纔的跑掉的小偷嗎?”
女子當即擺了手勢,過來一人,把我控制住,一行人很快離開了廣場。
“帶我去找三眼神魚。”女子對黑大衣男子說,“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走到了一條安靜的巷子,遠處傳來咚咚噠的歌聲,正是那首《拉薩的酒吧》:拉薩的酒吧裡,什麼歌都有,就是沒有我的那首歌……
黑大衣男子忽然開口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女子默不作聲。
骨瘦男子說:“到時候你就知道。”
黑大衣男子冷哼一聲,身子隨即一動,直接將骨瘦男子脖子扣住。另外三個壯漢感覺危險降臨,要去就骨瘦男子,還沒靠近黑大衣男子,就如同捱了怪招一樣,一起摔倒在地面上。走在前面的女子罵道:“沒用的東西。”女子腰間似乎放了一把小包,猛地一抖,幾根細針直接就刺向黑大衣男子的胸口。
我見黑大衣男子不躲閃,喊道:“危險。”
可一切已經晚了,細針刺進了胸口,雖然不致命,但是攻擊能力瞬間就被摧毀,黑大衣男子一動不動。
被扣住脖子的骨瘦男子哈哈笑道:“你現在知道我們的家小姐的厲害了吧。”
黑大衣男子沒有動彈。
我見那女子動作靈敏,我知道自己逃命怕是跑不掉,乾脆走上前。女子鬆了一口氣,回走了兩米。
忽然,黑大衣男子快跑兩步,直接將動作靈敏的女子給扣住,啪一巴掌將女子腰間的小包打落在地上,一地的細針。
“你……你是來自星星的……外星人嗎?”女子瞳孔放大,幾乎看不清楚黑大衣男子的動作,額頭上滿是汗滴。
女子覺得世界上正常人都不會有這麼快的速度。
我這回完全明白了,黑大衣男子我早就認識了。
黑大衣男子道:“什麼猩猩!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手上力量加大,女子的臉色越發蒼白。身上的氣勢完全變化,我嚇得都有點扛不住,雙腳膝蓋也忍不住打擺。
“我們……是找三眼神魚的……我是……金美秀……”女子被黑大衣男子的氣勢壓住,幾乎嚇得失禁,一五一十地說道。
方纔骨瘦男子晃動腦袋,揉揉眼睛,嚇得坐在地上,褲襠已經溼透了。
“高句麗的金家還敢來!”黑大衣男子咚地一甩,把那金美秀摔倒丟在五六米開外,似乎再無可以詢問的興趣,好似朝鮮半島的金家就是一坨屎。
我半開玩笑地說道:“高句麗最大的太陽就是姓金。小心拿原子彈哄您!”
黑大衣男子道,我看過報紙,他們就兩個彈。
金美秀撐着身子喊道:“你是誰?是來自星星的人嗎?”
黑大衣男子說:“你還是永遠不知道的好。”黑大衣男子走到我身邊,輕輕附耳說:“蕭棋,咱們走。”黑大衣一甩,超級風騷。
我也鬆了一口氣。
黑大衣戴墨鏡的男子就是老祖宗蕭天將,他以我不曾料想的方式出場,把這個金美秀給收拾,然後大衣一甩,拉風一樣的離開。
我把大衣也甩了一下,只是抖不出那種風騷。
走出了小巷子。蕭天將道:“你是一個人來嗎?來了幾個人,我也只帶你一個人。我們先去喜馬拉雅山脈。”
我道:“不是說,要在布達拉宮……我以爲在那裡練習蟲術的。”蕭天將道:“年輕的娃,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正說着,蕭天將忽地把我往旁邊一拉,低聲道:“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了?”
我搖搖頭:“沒啊。”
蕭天將低聲道:“又有人來了。”腳步聲越來越急切,隨即晃悠了兩聲,一個男子倒在我的面前,臉色枯黃,懷中的小孩哇哇哭了起來:“爸爸……爸爸……”
我是第二次聽到這個稱呼。
男子倒在我面前,懷中小嬰孩落在地上,站起來走到了我的身邊,伸手將我的手握住。
一股涼涼的感覺傳來,似曾熟悉。
願你的人生如同晚上的明月。
我喊道:“白月明。”小嬰孩點頭應了一聲,喊道:“爸爸。”我趕緊將小孩抱了起來,瘦削的臉上沾滿了淚滴,嘴角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跡。
那人道:“我知道你是誰!我是尋着三眼神魚氣息找到你的。三眼神魚不能丟……孩子給你照顧了。記住,一定不能讓孩子被人帶走……”
我問道:“麻若星怎麼樣了?”
那人道:“生死未卜……”那人說到了這裡,看了一眼白月明,有些不捨,竟然一下子就死了。遠處又傳來了嘈雜的聲響。蕭天將道:“走……有人追來了……”我把白月明抱起來,跟着蕭天將後面。蕭天將停下步子,說:“你抱孩子太慢了。我來……”
白月明被蕭天將抱過去,沒有哭出來。蕭天將笑道:“這小孩不簡單。”在巷子裡面繞了幾圈,終於擺脫了追蹤的人。
我才解釋道:“他是一個鬼嬰。母親死的時候就懷上了他,後來母親成爲了女屍從冰箱……從棺材裡面跑出來,經歷了十月懷胎生下了他……他比一般孩子成長速度要快三倍,雖然只有一歲多,應該有三歲小孩子的智力了。”
蕭天將伸手捏了捏白月明的臉蛋。
白月明也伸手捏了捏蕭天將的臉蛋。蕭天將哈哈大笑:“我是老怪物,他是小怪物。實在是太好玩了。”蕭天將臉色隨即一沉:“你說他是鬼嬰。媽媽是一隻女屍。他喊你爸爸。那你,蕭棋啊,不是我說你。你口味太重了吧。”
我連忙辯解:“老祖宗,不是你想象那樣。他叫白月明。母親姓黃。父親姓白。他母親生他的時候,正好是我遇上,照顧了他大半年的時間。所以他喊我爸爸。”
蕭天將一連不信任地看着我:“好吧。我相信你了。”
我心中策馬奔騰,感覺他還是不相信我:“我真的沒那麼重的口味。”
白月明道:“我要尿尿。”蕭天將把白月明放下來。白月明很是站在巷子邊,準備脫褲子時,回頭看了一眼我和蕭天將,說:“你們站開一點。不要看我。”
蕭天將和我站遠幾米。白月明才熟練把褲子脫下來,就要噓噓起來。我想起了是鬼嬰的尿液,連忙喊住:“裝起來。”白月明點點頭,找了路邊酒瓶,就給裝了起來。
半小瓶子塞好,交給了我。我放進單肩黑包裡面。蕭天將問我:“晚上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就出發。”我說:“那咱們回我落腳的酒店吧。”蕭天將道:“已經不安全了。換個地方。”
我想了想,還是去巴次家中。
蕭天將答應了。巴次已經睡下來,我打電話給他讓他來接我。不久,巴次開着綠色皮卡,把我和蕭天將接到家裡,安排了獨立房間休息。張羅了點晚餐。知道白月明是在納木錯湖邊的那個小孩,而小孩竟然是我收的兒子,不由地稱讚:“這就是神奇的高原。佛爺時刻安排着神蹟。”
我不相信神蹟,因爲我沒有遇上謝靈玉。是白月明的哭泣驚醒了我,這是一種心靈之中冥冥的第六感。
巴次看了兩眼蕭天將,見他進了房間也戴着墨鏡,頗爲有些不爽,礙於我的面子沒有點破。
巴次回去休息,蕭天將這才問我三眼神魚,麻若星,鬼嬰的事情。我說:“傳說有四大蟲族。麻若星就是麻家的一員。當初白月明生出來要喝人血,麻若星說有辦法改變鬼嬰的習性,讓他和普通人一樣生活,所以帶走了白月明。”
蕭天將把白月明抱過來,將他嘴巴捏開,看了看舌頭和牙齒,點頭道:“沒錯。是改變了一些。”
“至於三眼神魚,我不清楚。那個帶着小孩子的人可能就是麻家的。我開始還以爲是本地的藏民。”我說道。
我從黑包裡面拿出三眼神魚,交給蕭天將。蕭天將看了一會,說:“這東西好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