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蕭天兵,你要賣個小孩我還相信。你把蕭天兵賣掉了,誰還要啊!”
宋世遺側目看了一眼我:“咱們既然是聰明人,你又何必在我面前裝傻!”
“好吧,宋先生,你要把蕭天兵賣給誰,又有誰可以接受他?”我問道。
蕭天兵本質上是一隻銀僵,是修煉中國道教法門的修道中人,收購蕭天兵的人很可能是用來研究的,莫非這人是收購了謝小玉的一羣人。
這人到底是誰?
我的心不由地激動了一番,但臉上表現得十分平淡。
宋世遺道:“這不是你擔心的!”
“你爲什麼要把這個告訴我,不怕我告訴別人嗎?”我有些好奇。
宋世遺道:“你不會的。”
宋世遺很自信地看着我,從他眼神之中我看不出他到底是要幹什麼。
蕭天兵是值不少錢,但是宋世遺絕對不會缺錢,幾十年的盜挖古墓,已經儼然是西北文物一哥的屍爺,肯定是不會少錢的。
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面耗費太多時間,我追問:“去哪裡找蕭天兵,他在哪裡。”
宋世遺道:“你不要着急,你很快就能見到他,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好好享受在美國的生活,把這個戴上,我送你出去,你的證件都在的。”
宋世遺丟給我的袋子,裡面有護照,還有充足的現金。宋世遺幫我解開了繩索,我知覺地用黑布矇住了眼睛。
宋世遺帶我出來,送我上了一輛車,然後車子轉悠了一下,下車的時候,宋世遺道:“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見到蕭天兵的,你自己要當心,我相信以你的實力會辦成的,一個星期應該夠了。”
宋世遺讓我下了車,宋世遺的車子很快就走了。
我解開了黑布,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繁華的街道上,太陽掛在天上,正好是中午的時光。我吃了點漢堡,給沈易虎打電話。
我想着敵人太強大無處不在,不能連累了沈易虎。
沈易虎的電話通了之後,我報了平安,說暫時不用聯繫,以後保持一天通一個電話,我有事情再跟你聯繫,沒等沈易虎多問我就掛上電話。
掛上電話之後,我發現有幾個人似乎在看着我,有的在吸菸,有的在等公交。
我知道是宋世遺的人。
我在街區四周遊蕩了一下,期間買了一頂帽子和一條黑色的圍巾,以及一件兩面的大衣,幸好宋世遺給我的錢還不少。
不得不說,這邊的天氣還是有點寒冷,又吃了些漢堡。
到了下午時分,宋世遺給我發了短信,讓我下午五點上一輛公交巴士。我不知道宋世遺要幹什麼,只得答應。
我又填飽了肚子,到點出了街道,飛快上了雙層巴士,坐在上面,看到盯梢的人果然跟了上來。
巴士在市區轉悠,我看着兩邊的建築,將帽子戴上了,把圍巾圍上,將兩面的大衣換了一面,我準備溜下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上來,我改變了主意。
是一個女人。
正是那個思密達的金美秀,一件灰色的大衣蓋住了身段,穿着一雙很高的高跟鞋,越發襯出異國風範。頭上還蓋着一塊黑紗,風吹來,現出一張五官端正的臉。
我這才明白,宋世遺讓我五點鐘等的人就是金美秀。
金美秀上了巴士,尋找了位置,我伸手朝金美秀打了招呼,道:“這裡。”
金美秀顯然把我給忽視,然後坐在一個矮矮亞洲人身邊,那人是來旅遊,開始喝金美秀套近乎,說了很多話。那人是日本人,得知金美秀是韓國人還是有些可惜。
金美秀從車上面下去,我飛快地跟上去。
金美秀走得很快,我也跟得很快。一個拐彎就沒有看到金美秀的身影,我追上去,一把袖珍的小槍已經指着我了。
金美秀警戒地看着我。
我道:“我沒有惡意,有人跟我,你幫我演一場戲。”
金美秀猶豫了一會,還是看出有些猶豫,把槍收了起來,用不太標準的中國話:“是什麼人?”
“宋世遺的人。”我老實說道。
金美秀也很緊張地說道:“什麼事情?”
我道:“他要我找蕭天兵,我還有朋友在他的手上,我不得不答應。他讓我上五點鐘那一趟公交,很顯然是知道你和蕭天兵有關係的……你怎麼了,也有人跟着你。”
金美秀撒謊道:“沒有。”
我道:“你不用騙我,不然你不會帶着槍的。”
金美秀沒有否認,反而問道:“你讓我我怎麼幫你。”我道:“你和我一起折回去,再給我一根菸。”
金美秀“啊”了一聲,從一個紅包裡面拿了一根女士煙給我。我聳聳肩膀道:“可以,有根菸就可以了。”
我把煙咬在嘴裡面,拉着金美秀往回折回,跟着我的人趕緊站在燈柱下面,假意看報紙。
我走過去後,道:“借個火。”
那人猶豫了一下,拿了個火機給我。我乘機偷襲了他,這個人盯梢很靈活,但是實質上打架的能力不強,而宋世遺也沒料想我居然敢對跟梢的人動手。
幸虧這條街道上人很少,我把盯梢的人拖到了一邊,將他的手機拿了下來,把我的手機雜碎,扔進了幾米外的垃圾桶。
然後和金美秀很快就離開了這條巷子。
宋世遺派來的人很好對付,但是跟蹤金美秀的人卻不好對付。我和金美秀繞了很長的時間,還是掙脫不掉。
總感覺有很多人跟着我們,天一黑了,我和金美秀決定不再趕路了,而是找了一家汽車旅店一類的住了下來,兩人要了一間房子,一件房子裡面有兩張牀。
我把門鎖好之後,站在窗邊看了一眼,道:“我是昨天來到這所城市的,可是一天之後我已經孤立無援了,連一個可以支援的人都沒有。”
金美秀對我的戒備心絲毫沒有減弱,只是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我又道:“你知道蕭天兵在哪裡,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金美秀側目看了我:“你和蕭天兵是什麼關係,你是不是也沒安好心。”
我道:“我和他的關係一言難盡,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想跟蕭天兵打個電話。”
金美秀搖搖頭:“一打電話,就會暴露出來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我見金美秀堅決地拒絕我,將手槍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隨即壓在了枕頭下面,和衣躺在牀上休息。
我心中好笑,我可不是好色之人,我洗了一把臉,把窗簾拉開,觀察一下四周的環境。
那個盯梢的人手機響了過來,是宋世遺的聲音:“蕭棋,你考慮一下你的朋友。”
我道:“你別動他,還有另外一撥人跟着我,我不得不打傷盯梢的人。”
宋世遺道:“是嗎?”
我道:“爲了確保那個盯梢人的安全,因爲跟着我的另外一撥人,形同鬼魅無從察覺,絕對不是一般的二流子,如果我沒猜錯,很有可能是日本的忍者。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我必須告訴你,這件事情鬧大了,已經有好幾撥人進來了。”
宋世遺沉默了一會,隨即回道:“不管發什麼事情,我只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我提醒你一下,已經過去了一天了,你可以脫離我的掌控,但六天後我希望你能完成任務,不然除了王穩,還有沈易虎……。”
電話掛上後,我把這部電話給砸碎,然後通過馬桶衝進了地下管道了。
金美秀聽到我和宋世遺說話的整個過程,她假裝睡得很熟,根本沒有動彈。
我在等一個時機,晚上三點鐘的時候。金美秀從牀上坐了起來,換上了運動鞋,穿上了便於運動的衣服。
我也驚醒了。
金美秀道:“蕭棋,不管你要幹什麼,我必須告訴你,咱們現在已經掉到了一個極其危險的漩渦裡面,宋世遺甚至只是一個小角色而言,真正厲害的人還沒有出現,因爲還差一個條件。”
我絲毫不懂金美秀話裡任何一個字,是什麼樣的危險漩渦,又是什麼樣的人讓宋世遺成爲只是一個小角色,什麼厲害的人,什麼還差一個條件。
我還是問道:“是一個什麼條件?”
金美秀道:“我不知道,但是很多人都在等。”
我又問道:“很多人,是多少人,是什麼力量?你算不算一隻。”
金美秀剜了一眼,道:“你說我算不算?”
我道:“你出現高原之上,是爲了三眼神魚。可是這次,我實在不知道你們跟這次事情有什麼關係,人都是無利不動的,就那我說我是爲了找到我的好……女兒……好朋友……你呢,你好像沒什麼目的,難道真的爲了我的老祖先蕭天兵……。”
金美秀將長頭紮起來:“我有什麼目的和你沒有關係。”隨即拿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你說的沒錯,的確是一個忍者跟着我。我和他交過手,這是他的匕首。”
我接過金美秀給我的匕首,摸了一下,上面還有一朵小花,應該是一種綠櫻,道:“忍術的起源就是跟蹤和刺殺,難怪她的跟蹤如同鬼魅一樣,連我也感覺不到。不過,你可能覺得是個男忍者,但是從匕首的大小來看,應該是一個女忍者。”
金美秀有點驚訝,有點不相信:“是個女的,怎麼可能呢?”
我道:“女人有直覺,或許男人也有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