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菱也後視鏡看了看車後,就是平常的車流,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不會是你太緊張吧!草木皆兵吧。”
我怕停太久,警察查我,重新掛檔開了起來。
車子開動,我才說:“我第一回和韓國金美秀在一起,也是這種感覺,忍者的跟蹤術匪夷所思。”
也就是說,有個日本忍者跟上我們。
而且,這一脈忍者,也是擅長使用跟蹤蟲一類的。
我無法斷定到底是怎麼被跟上的,而且我知道,一旦被跟上,要想擺脫跟蹤十分困難。
“既然匪夷所思,爲什麼你可以察覺出來?”何青菱還是不信地問。
我忙道:“第一,因爲我是五行蟲師,能感覺到一些異常出來,第二,你不應該懷疑我的推測的,因爲一向都很準,比如我才何青眉姐姐是個大美女,我想應該是對的。”
何青菱看了看我,道:“好吧,你贏了,那麼你說這個忍者會不會和日本道士有關?”我不敢斷言,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要去老閒最後一個藏身地,還是會暴露自己。
我再一次把車子停在了路口,沒有回答何青菱,而是嘆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車子不再開動,何青菱又看了看四周,並無任何人跟上來的痕跡,又是好奇地看着我。
這個時候,只見兩個警察朝我們走來,期中有一個已經伸手示意,要停車檢查。
我的手心捏了一把汗水,何青菱道:“衝過去。”
當時的情形是絕對不能被警察發現,可就在我準備衝上前之際,前面出現了一輛大貨車,我才鬆了一口氣,並不是停車檢查,而是大貨車要出來,警察將路口的車攔下來讓貨車先行。
我心中責怪自己太過風聲鶴唳,等大貨車開走,警察示意我們可以開動。
車子重新開動,我換了策略,速度開快,因爲我知道一旦速度加快,忍者要跟上來必須換乘交通方式,只要他換了交通方式,我就有可能發現他。
我說道:“我會連續拐三個路口,你要是看到同一輛車子追上來,你就告訴我。”
何青菱點點頭,集中注意力看着後面的車輛。在連續高速拐了三個路口後,何青菱終於發現了一輛一直跟上的奔馳車。
拐了三個路口後,車子已經到了偏僻的巷子。
“坐好了。”我喊道。何青菱拉上安全帶。我隨即加速,猛地拉了手剎,車子一百八十度掉頭,車胎冒出了黑煙,車後五具古屍也咚咚撞在一起。
隨即我把車子衝向跟蹤而來奔馳車,我斷定那忍者就在車裡。
速度一直往上加,奔馳車絲毫沒有加速的徵兆。何青菱叫道:“蕭棋,你瘋了嗎?”
我憋着一口氣,緊緊地握着方向盤,一時耳邊只聽到風的聲音。
眼看兩車就要撞上,我把方向盤左打一點,隨即鬆油門踩剎車,而奔馳車也隨即停了下來,兩車之間的距離僅僅只有十公分。
我一腳踢開車門,跳了下來,將奔馳車車門拉開,罵道:“我讓你跟……”提起砂鍋般的拳頭,卻沒有打下去。
我轉身對何青菱喊道:“快來幫忙。”
奔馳車並不是鑰匙打動,而是兩根電線點燃的,這車是偷來的。而司機臉色蒼白,帶着一頂黑色的帽子,帽子這擋不住慘白的臉龐,幾乎奄奄一息,在我打開車門的時候,司機卻暈厥過去。
何青菱奇道:“你認識他?”
“不是他,是她,這是個女的。”我說道。
何青菱眼神怪異看着我,隨即嘲諷道:“你不是結婚了嗎?怎麼還認識日本女……忍者……”
“長話短說,咱們馬上走……”
不用說,這跟蹤上來的奔馳司機,就是在萊斯特家中失去消息的女忍者白櫻,只是臉色蒼白,應該是失血過多的表現。
她居然沒有死,而是找到了我。
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忍術和毅力。
何青菱將白櫻送上車後,給她餵了一口水,白櫻才漸漸地醒來。白櫻斷斷續續地說:“終於見到你了……”我不等她再說下去,打斷她的講話:“你先休息。”
很快,我們到了老閒最後的一個隱藏點,車子開進車庫,我讓何青菱被白櫻帶進屋裡,我敲着銅鈴,把五具古屍領進地下室,等我快要引我的時候,聽到屋內“哐當”一聲,是玻璃杯碎掉的聲音。
我連忙上去看,只見白櫻用一塊玻璃扣住了何青菱,而她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倒在地上。
何青菱見我上來也鬆了一口氣,喊道:“蕭棋,你要不早點來,你女兒小玉早就把她脖子捏碎了,幸好我壓着。”
白櫻氣若游絲,即便是正常時候,拿一把大刀架在謝小玉脖子上,也絲毫佔不到便宜,更何況是現在。
我道:“白櫻,你最好不要動。”
白櫻咬咬牙,眼神冷漠而空洞:“這葫蘆是哪裡來的?”她還在憑着毅力堅持。
我並沒有打算欺騙她,於是便說:“是從一個日本道士手中得到,而日本道士已經死了,就睡在白色棺木裡面……”
白櫻眼神忽然露出了殺意,可她並沒有得逞。何青菱的手已經夾住了那塊玻璃片,白櫻進攻失敗,氣血虧空很大,一下子就暈倒在地上。
何青菱把玻璃片丟在地上,嘆道:“看來她必定和那個道士有關聯,蕭棋,你可曾注意到一點?”
“什麼?”
“這個白櫻和謝小玉似乎還有些相似的地方!”何青菱說道。我看了幾眼,兩人相貌上相差很大,兩個人的鼻子卻十分形似。
我上前把暈厥過去的白櫻抱了起來,發現她的雙手都有明顯的傷痕,其中兩個刀痕格外明顯,是用來放血的。
我明白,白櫻在萊斯特手下,必定飽受了折磨。也再一次證明,白櫻的身體具有很強的自愈能力。
我讓何青菱檢查一下白櫻的身體,只有刀痕,並沒有吸血鬼牙恨,那就說明白櫻還是一個健全的人,不至於變成吸血鬼。
而白櫻眼下最重要就是補血,幸運的是,老閒這個隱藏點食材豐富和大量的貓糧,我找了補血提氣食材熬製了一鍋粥,又喊了貓咪來吃,貓咪吃飽後四處散開,看家護院。
一個小時後,白櫻醒了過來。何青菱重重地扣住白櫻,不然她又要跳起來和我們拼命。
我厲聲說道:“第一,你失血過多,僥倖不死已是大幸;第二,你若要殺我們,最好是吃飽之後,不然你連提刀的力氣都沒有;第三,等你吃飽後,我才能告訴你道士是怎麼死的。”
白櫻許久才平靜,將一鍋補血提氣的粥都吃掉,一口都不剩,每一口都細細地嚼着。
可以看出,她是一個對食物十分忠誠的人,不願意浪費,希望能最快恢復自己的身體。
白櫻看着我,希望我可以兌現承諾。
“屍體是不會撒謊的,我說再多的話都沒用。如果道士是你最親的人,那你就去親自查一查他是怎麼死的。”我很平靜地說道。
白櫻沉默了一下,過了許久,方纔說道:“好,別讓我知道是你下的手,還有這個葫蘆我要帶着,因爲他是我父親的珍寶。”
何青菱道:“你原來是他女兒,說起來這葫蘆原本是三清……”
我打斷了何青菱的話,說:“先給她。”何青菱剜了一眼,滿是不願地將黃澄澄的葫蘆交給了白櫻。
白櫻摸着葫蘆,心中難過,忍不住就要落淚。可她是沒有情感的女忍者,又怕在人前被人看扁,任憑眼淚在眼眶打轉,卻沒有流下來。
我有些不忍:“今天已晚,要不明早去看。”
白櫻道:“現在就去,一刻都不能再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