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只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我借住青木的力量,隨即高高躍起。
八岐大蛇的都被青木給抓住,嘴裡呼啦地叫,但是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我飛過它的頭頂。
沒錯,飛過它頭頂正是英俊帥氣、善良可愛的五行蟲師蕭棋。
我穩穩落在地上,對賀茂豪說道:“如果我斷了這條尾巴,八岐大蛇會怎麼樣?”
賀茂豪的神情又是一變,手心不由地動了一下,眼角露出一絲着急。
沒等賀茂豪回答,我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將蛇尾斬斷。
陰沉木所製成的蟲尺,竟然被一般的利劍還要鋒利,這是我沒有想到。
青木的形勢一下子就逆轉,八岐大蛇的腦腦一一捏碎,只留下了一個腦袋,還在掙扎之中。
青木的動作比較簡單,但是很有效。
賀茂豪驚道:“你……手上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夠暫八岐大蛇的尾巴。”
緊緊地握住胸口,一絲鮮血也從嘴角流了出來。
我道:“是一把尺子,將蛇尾斬斷,這把尺子,是中原幾把最厲害的尺子之一……”
八岐大蛇的尾巴一下子纏住了青木,青木“哎呀”叫了一聲。
青木站着的身子滾到在地上,蛇尾越纏越緊,我要上前幫忙,賀茂豪道:“別動,你要打就和我打。”
賀茂豪一手放在輪椅上,指不定就有機關。
我止住了步伐,用了一個很瀟灑的動作,將蟲尺邪插在八匹狼皮帶上,聳聳肩膀:“我的青木雖笨,但是絕對不是弱手。”
賀茂豪笑道:“八岐大蛇腦袋還會長出來的,它即便靠着最後一口氣弄死這該死的木頭,那就勝利了。”
可惡,到了這個時候,賀茂豪還帶着居高臨下的氣勢。
我心中默默鼓勵:“木頭,木頭,你最好是給我掙點面子,別丟我的臉。”
蛇與木頭蟲的鬥爭,是快與慢的爭鬥,但我相信,快不一定戰勝得了慢。
給我最大驚喜的青木,一定可以戰勝這八岐大蛇的。
且看,八岐大蛇的七條尾巴緊緊纏住青木,唯一的腦袋眼珠子通紅,紅色信子呼呼地吐着。
身上的黑色鱗片落了不少。
青木的青青身板,小小眼睛,長出的的手也有不少被折斷,地上面還有幾片綠葉。
兩蟲鬥力的三號實驗室,地板已經凹陷了一塊,數處水泥塊已經裂開。
而兩蟲的鬥力還在繼續。
賀茂豪道:“這木頭很厲害,若是死了真可惜。”
我回道:“八岐大蛇也很厲害,死了也真是可惜。”說完這話,我覺得自己佔了下風,說了一句一模一樣的話。
忽地,賀茂豪的臉色陰沉下來,連連說道:“怪了,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八岐大蛇,力量忽然變弱,一股黑色的屍氣散得很快,它的身體飛快地遊走着一道紅色的線流。
黑色屍氣裡走紅色的氣流,一眼就能看到。
怪極了。
難道是青木的狠手,可青木除了一股笨力氣,對付多手多足全靠蠻力。
再說青木一般是青色,如何是紅色的氣流。
我也奇怪,一連走了幾步,想看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三分鐘後,賀茂豪的臉色由陰沉轉爲蒼白,他的眼神的光彩一下子就丟失了。
八岐大蛇的肚子猛地飛出一道虹影,隨即青木的多隻齊齊反攻。
八岐大蛇從此消失在蟲界,它的大名由青木所取代。
那虹影落下,鑽的很快,爬得很快,正是紅色的陰蛇。
我才明白,八岐大蛇的滅頂之災不是因爲青木,而是因爲這條紅色的陰蛇。
陰蛇學習了孫大聖的那招,進入妖怪的肚子裡面,割肝絞腸的伎倆,從內部弄倒了敵人。
八岐大蛇的大名被一條陰蛇給取代了。
看到陰蛇出來,青木有些不高興,大概是不樂意陰蛇幫忙。我罵道:“你要謝謝人家。”
我正說着,八岐大蛇的一個腦袋猛地彈起,直接朝我攻擊而來。
是偷襲,猝不及防的偷襲。
八岐大蛇不甘心魂魄被人滅掉。
我往後面退,它快速跟來。
不過,大勢已定,命運無法改變。我的蟲尺直接刺中了蛇頭。蛇頭被擊中,最後的命運也結束。
“不管你名聲多麼顯赫,千年之前沒沒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你不用怪我,因爲這是你的命運。”我說道。
“畢竟命運是悲慘的。”
驚心動魄的鬥蟲,到了這個地方是轉折點。
前半截是賀茂豪佔據上風,到此刻開始,我將佔據上風。
賀茂豪的臉如死灰,久久都沒有說話。
我沒有後面的動作,青木只剩半條命了,陰蛇在八岐大蛇體內也不好受,都需要休息。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剛剛賀茂豪也給我休息的機會。
我不着急,我並不希望雙方鬥個你死我活,說實話,我想一切比鬥從此刻開始。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人很多時候,都要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我首先打破了僵局,我問道:“八岐大蛇沒了,你還想怎麼辦?要不,咱們就此出去。”
這句話說出來,賀茂豪沒有直接回到我。
他反問道:“如果讓你放棄謝靈玉,你願意嗎?”
名聲榮譽是他的寶物。
就像謝靈玉是我的寶物。
就這麼簡單。
他這麼一說,我便不再廢話了。
我嘆了一口氣,道:“這麼吧,咱們每人休息半個小時。我知道,八岐大蛇只是一隻先頭部隊,後面還有更厲害的,就是那隻青銅蟲。可,若沒有體力,你也控制不了它的。”
賀茂豪道:“謝謝。”
“謝什麼!”我並不想讓賀茂豪感激我,“是因爲我也要休息。”
賀茂豪不說話,他忽然笑了笑:“我忽然想喝酒,蕭棋君,你可願意陪我喝點酒?”
我聳聳肩膀:“喝喝酒也挺好的。只是這裡沒有一點酒,咱們喝什麼啊,就連吃的也沒有。”
賀茂豪道:“有的,我給你拿。”
賀茂豪的輪椅轉動,走到了一面牆壁上,啪啪地暗洞,開了一個暗格,裡面放着很多酒:“這個地方是大哥修的,他說這裡適合藏着酒,酒特別香。”
“我喝不慣你們的清酒,沒有力道。”我說道。
賀茂豪笑道:“這裡正好有兩瓶陳年的谷酒,只是沒有什麼牌子,不知道怎麼樣。”
“好。有酒,少了一盤花生米,也沒有力道,若有豬順風更妙,再來一盤豬頭肉,就是人生一大美景。”我又說道。
賀茂豪脆生說道:“可惜只有花生米。”
我心想,只有花生米,也是奇了。
炸好的花生,配上不知名的高度燒谷酒,絕對是男人的食物,絕對是男人之間的痛快。
一人一瓶酒,賀茂豪呼啦一口下去,就覺得脖子燒,連帶着咳嗽了兩聲,全給吐了出來,白酒卻變紅,裡面全部是血。
我笑道:“喝烈酒之前,最後放在脖子和嘴邊聞一下,讓喉嚨和胃部提前有準備。”
賀茂豪依照我的法子,喝了兩口,我們兩人體內都有蟲子,一瓶酒喝下去,除了胃部不舒服之外,基本上醉不了。
可是喝酒,對人的身體沒有好處,我們二人已經是勞累之極,這樣喝酒完全是找死。
三號實驗室裡酒香四溢,不像是鬥蟲的地方,倒有點像一個酒館。
如果能醉過去,或許是一件好事。
可越想醉,卻醉不了。
我大笑起來,摔了瓶子:“兒須成名酒須醉,來吧,來吧,何必再等待,痛痛快快!”
酒瓶碎了一地,都是玻璃渣子,光影交錯,一時之間不知道有多少個幻影,有多少個世界。
“兒須成名酒須醉!是啊。是啊。”賀茂豪說道。
賀茂豪也把酒瓶摔倒在地上,輪椅往前走了幾米。依舊是衣服一盞,他左手擡起,五根手指全部咬破了皮。
鮮血緩緩地低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