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東來點點頭道:“是的,因爲我受何家所託,去尋找公主的魂魄。我今年年前見過古秀連,他是我們古家修行的道士,我便把這個東西告訴了古秀連,希望他可以幫我尋找。他前段時間從東北迴來後,他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
古東來的話讓我沉思,古秀連在三亞見過小雪,當時沒有沒有和古東來碰面,不留意小雪並沒有認出小雪。
年後古秀連和古東來見面,知道了古東來的要求,然後受我的邀請,去東北遭遇了一場磨難,讓他意外地發現了小雪便是古東來要尋找的魂魄。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而真正要找到小雪的人,竟是何家人。
更沒有想到的是,小雪竟然是大明公主的幽魂。
回想起,茅三喜說過小雪是從廬山得到的,而何家人住在廬山,這種種線索推敲在一起,古東來的話還是很正確的。
但是何青眉和小雪見過,爲何何青眉見到小雪的時候,卻沒有認出,反而被古秀連給看出來了。
這就奇怪了。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何青眉卻搖頭,道:“我不知道什麼大明公主,這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嗎?我從來沒有讓誰去尋找大明公主的魂魄,明朝和我相差那多年,沒有任何關係的。”
古東來聽了何青眉的話,道:“二小姐,或許是令尊的遺言,你真的不知道嗎?”
何青眉沉思了片刻,沒能想出這事情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道:“我不清楚,如果是真的,我就去找到什麼大明公主回來,看到底和我父親有什麼關係。”
古東來道:“恩,一切都由二小姐自己做主,我們只是把這個消息帶給你,我們也算完成了一樁心事,你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助,就告訴我們。蕭大師,我還是那句話,你是我兒的再生父母,我們夫妻二人只管招呼,我們必定來幫助你的。”
我點點頭說道:“好的,我記下來了。”這個人情是古東來欠我的,日後若要用,還是可以用的。
很快,何青眉把古東來一家三口給送走了,整個山谷只剩下十三個石人,何青眉還有蕭天將,我和白月明。
熱熱鬧鬧的山谷,忽然冷清下來,前後落差太大,着實是受不了。
次日,我們商量好後,離開山谷。
何青眉安排了石人看守山谷後,一切妥當後便準備離開山谷。
我本以爲我們會從來時的那條路出來的,但何青眉帶我們走了另外一條路離開山谷。
因爲蕭天將的原因,我們是下午天黑之際出發的。
蕭天將抱着白月明,我揹着蟲尺,兩隻蝸牛和一隻烏龜,何青眉在前面帶路。
這個隱秘的道路,是在木屋那邊,泉眼旁邊,有兩塊黑色嶙峋的怪石。
誰也沒有想到,怪石後面是一個機關,從機關裡面進去,是一條很長的臺階,往下面走,就進入地下面的世界,因爲雨季的原因,地面很潮溼,苔蘚可勁地往上長。何青眉時而提醒我們要注意,期間走過了幾個十分危險的機關,遠遠就聽到微弱的流水聲,等我們走進,便看到水面上晶瑩的小魚,全身發亮,快活地遊動。
“我們走到了一條地下河岸邊,順着水流走出去的話,就是廬山旁邊的鄱陽湖了。”何青眉說道,“我擔心魏忠賢或者什麼嬴老闆會等我們,才選擇這條道路的……”
走了兩步,忽然從前面傳來一聲怪叫,白月明眼珠子轉動,喊道:“爸爸,這是什麼叫聲。”
地下河向來隱蔽,自然不可能是人的叫聲。我道:“你問冷阿姨就好了,她應該清楚的。”
何青眉道:“這地下河再走十幾里路,外面就是鄱陽湖了,方纔的叫聲,很可能是鄱陽湖的水怪。”
何青眉話剛說完,前面又傳來了一聲怪叫的聲音,我猛地一哆嗦,問道:“你別逗我啊,鄱陽湖有什麼水怪啊,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
何青眉道:“你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也沒有看過,我也是聽我爸爸講過的,好多年了。”
何青眉翻了個白眼,然後自己呵呵笑了起來。白月明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冷阿姨騙我們啊。”
我心中明白,雖然何青眉騙我,但不管如何,聲音一定不是人發出的。
接着往前面走,大概走了一個多小時,那聲音再也沒有響起來。
我們幾人休息了一會,吃了些兔肉,喝了點清水,休息十五分鐘才重新上路。我們坐着的地方,河面忽地起了微弱的波紋,有東西慢慢地游過來了。
我用手電筒照了過去,水面的確有一道黑影,緩緩地遊了過來。
何青眉也聽到了動靜,將刀握在手上,我把白月明往後一拉,蕭天將也站到前面。
就在這瞬間,只聽水面嘩嘩作響,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水面跳了出來,巨大魚鰭,身上的鱗片是黑色精鐵所打造的,足足有一米多長。
正是一隻大魚,兩根長魚須凸顯出來,我並沒有看出是一隻什麼魚。
大魚撲騰一下,張開了大嘴巴,這大嘴巴很輕易就能把一個人吞進去。蕭天將和何青眉兩人急忙往岸邊後撤,大魚捕食失敗,落到水面,濺起水花,我們四人的衣服全部被打溼了。
蕭天將後撤一步,躲過大魚的躍起,隨即上前一步,張開嘴巴,大聲地喊叫,臉上的紅光滿面,這一聲叫囂,瞬間在地下河附近傳開。
大魚落回水面之後,被蕭天將的狂嘯給嚇走,“嘩嘩”地遊走了。
蕭天將道:“這魚都要成精了,敢對我下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問道:“這是什麼魚啊?”
蕭天將後悔莫及,道:“這是一隻怪魚,我也沒見過,但是看這樣子,一定很滋補的,剛纔真不應該把它下走的……哎……我要把它抓住給你補補,蕭棋,你遇上它,真是你走了大運了。”
我看不清楚蕭天將爲什麼後悔,這大魚要吃人,趕走就是了,道:“咱們還是趕路要緊,這個大的魚對我沒有什麼用處的,我也不喜歡吃魚的。”
蕭天將道:“我不能白白被他欺負的,蕭棋,你跟我一起下水。你不要拒絕我,我知道你的游泳技術還可以的。”
白月明道:“爸爸,你放心,我有冷阿姨照顧的,你不用擔心我的。”
我心說這孩子你真是坑爹專業戶啊,這句話就把我的後路給退了。
既然這樣子,我答應了蕭天將,把外套脫下來,放在一旁,何青眉和白月明兩人打着手電照着水面。蕭天將道:“蕭棋,這大魚幽居在地下河,肯定是有好多年了,一旦從這地下河出去,指不定要幹不好的事情,等下下水的時候,你在前面遊,爭取把它引出來,我在後面跟着你,一旦大魚出來了,我就上前把它抓住,記住了嗎?”
我不情願地叫道:“要不你在前面遊,我在後面追它。”
“不行,我紅色肌膚會把它嚇到了,這大魚一定是十分有靈性的。”蕭天將道。
何青眉見我猶豫不決,笑道:“哥哥,讓我來幫幫你。”
我正等着何青眉想過好辦法的時候,她走了過來,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歉意地說道:“天將,我只能幫到這裡了。”何青眉的手忽然用力,我身子失控,撲通地跌入水面,我一個激靈,這水真他孃的冷。
白月明這小子,竟然雙手拍巴掌,大聲叫好。
我心想既然落水了,何必再多想呢,我這長江飛魚可不是蓋的,雙手一滑,直接遊了過去,蕭天將也悄悄地下水,跟着我的身後。
水面起了一層薄薄霧氣,加上光線的原因,視線所能看到的範圍只有兩三米,遠處都是黑濛濛的一片。我憋了一口氣,潛入水中,耳邊幾隻小寒魚游過去,已經是全神貫注,這大魚絕不是善類,稍有懈怠就被偷襲的。
我正想着,忽然聽到水流的變化,水中傳來了聲音。
我猛地一回頭,水中的大魚的黑影已經靠了過來,嘴巴張開,直接就咬了過來。
我心說你還真是餓了啊。幸是我的動作快,身子往後一遊,退後了一米多,豈知那魚動作更快,嘴巴張開,我沒有辦法,雙手上前,看準位置,把一雙魚嘴給頂住了,死死都不讓它合上。
我心中喊着,天將,你快點,不然我就要困死在水中。
此刻,紅色仙人蕭天將,悄悄地靠上來,砂鍋大的拳頭落下來,只是一拳頭便把大魚給打昏過去了。
我鬆了一口氣,浮出水面大口地出去。
蕭天將把大魚拖到岸邊,白月明靠上前道:“是燉着吃嗎,我們可沒有這麼大的一口鍋啊?”
蕭天將道:“大魚有靈性,我們是不能吃的,再說我們也不是要吃它,而是要把一種東西取出來,給你爸爸吃。”
我穿好衣服,只看見蕭天將把手放在大魚黑色鱗片上,雙手推動,大概一分鐘後,從魚嘴吐出了一顆黑色的彈丸,和黑珍珠有些類似。
蕭天將道:“這是大魚的內丹,你吃下去,彌補你最近的虧空,你也能多活幾年的。”
何青眉道:“我小時聽我爸爸說過這魚怪,沒想到是一條修煉的大魚,今日居然被我看到了。”
何青眉小時候那可能是七十年前,這條魚莫非活了七十年之久嗎?
我也不客氣,把大魚的內丹一口吞下了下去。蕭天將把大魚一巴掌拍醒,隨即往水中一推。大魚落入水中,遊走了……離走之前,發出幾聲不滿,這聲音已沒有剛纔那樣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