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戲子是分開跑的,管道的光線很暗,只聽到“哎呀”一聲叫。
“我的屁股,哎呀,娘啊……”
戲子的屁股估計捱了金針。
再往前面跑,我已經聽不到戲子的叫聲了。
我往前面跑得很快,這一塊的下水道,我之前鑽過,準確地說,是和何青眉一起鑽到,在這個下水道的下面,纔是廢棄多年古老下水道,埋得很深。
這麼些天,我並沒有帶蕭天兵找關鍵的地方,是因爲我害怕他和蕭天將真正的相遇。
我在前面跑,蕭天兵在後面追,轉彎處分叉口很多,偶爾還有一些管道,蕭天兵不認路,對於這種管道的構造不是很熟悉,自然是吃了很大的虧。
蕭天兵喊道:“蕭棋,你個小兔崽子,是不是等着這一天了,早就想跑了,你這是自尋死路的。”
蕭天兵就是扯破喉嚨,我也不會回他的,這個時候跑得要緊。
跑的跑着,終於看到了豎井了,我歡喜不已,到了下面,自然是往上跑,把井蓋地頂開,一口氣跳上來,看着蕭天兵過來,我直接把井蓋該蓋住了,把停在一旁的電動車拉過來,蓋在井蓋上,電動車發出尖銳的警報聲,正在旁邊解小手的it青年轉身罵道:“你大爺,想偷我的車。”
出口處已經到了快江邊的位置,我一身臭汗,已經顧不上這麼多,撒丫子就跑起來了,順着大路往人多的地方跑去。
也不知道怎麼了,蕭天兵並沒有追出來。
我跑到了一個夜市後,在附近等了一下戲子,不見戲子的蹤影,惟願他能夠跑掉,不要再被那個瘋女人和老銀僵見面了。
我沒有給譚正龍打電話,而是在電話亭,打了另外的一個號碼。
半個小時後,一身臭氣熏天的風水師,也就是我,見到了白天的“經視女主播”,一個年輕妹子。
不過晚上見我的時候,換上了深色系的衣服,不復白日青春亮麗。
“我叫林大雁。”女主播沒有猶豫,“這幾天的失去聯繫,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道:“是韓國那幫人找到了,老譚應該清楚了,有些問題你不要多問。”
林大雁被我訓了一頓,道:“我錯了,不該多問的。”
我道:“好了,老蔡怎麼樣,找到了嗎?”
林大雁說:“我們趕去的時候,並沒有找到老蔡的屍體,但是沒有看到老蔡的身影,應該是活着的。”
我不由地心想,人若被綁住丟在水裡,如果屍體沒有找到,八成還活着,當然不排除屍體被激流沖走,一天沒見到人,也不能排除活着的可能,一天沒見到屍體,也不能排除死去的可能的。
我道:“老譚他到底知不知道,老蔡會帶我去哪裡?”
林大眼遙遙頭說:“我不知道。”
我心說也是,這小妞客串路人,客串經視主播,不會是多麼重要的角色,老蔡的存在也許只是前兩天才知道的,至於老蔡帶我的接的人,這事情老蔡和老譚或許是不知道的。
我想清楚了這些,問道:“老譚派你來協助我,接下來要幹什麼,你知道嗎?”
林大雁有些緊張地看着我:“我不知道,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只是試着問一下。
林大雁應該是新手,如果是一個老手,她的表情不至於如此誇張,從她的臉上,我讀出不相信的表情。她的潛臺詞在講,你這麼年輕,到底是爲什麼,老譚如此器重你啊。
我笑道:“我雖然年輕,但是我不是新手,在泰國北部,我和慘絕人寰滅絕人性的毒梟打過交道。在美國,與日本間諜網誓死抵抗,我的身上流淌的熱血,已經快要流乾了。林同志,沒想到你對我這般失望,你知道嗎?”
“怎麼了?”林大雁見我嚴肅表情,倒嚇住了。
我說道:“你傷害了一個人的心,這個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他把性命託付給你,你卻不相信。”
我這一段話說下來,林大雁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有……看不起你,沒有不相信你。”
我道:“你不用騙我,你心裡想什麼猜得出來的。”
林大雁道:“好了,接下來怎麼做。”
我道:“我們還是去接人,記住了,你聽我的命令。”
林大雁猶疑了一下,點點頭:“好的,一切行動聽指揮。”
林大雁站在我身邊一米的位置,我忽地伸手去抓她的肩膀,這個動作很隱蔽很突然。林大雁神情一變,估計瞧出了我在試探他的身手,肩膀一沉,右手的拳頭就打來了。
拳頭打在我的胸前,被我的右手緊緊抓住了,任憑她掙脫,也沒有放掉,林大雁臉上露出不快,但我要讓小丫頭小瞧了我。
林大雁的反應能力屬於比較快的,和何青眉差距實在是有點大,林大雁是小學畢業的高材生,何青眉的程度是博士後畢業的水平,這就是這個程度差距。
但是老譚既然給我安排了,我也只能接受了。
我鬆開了林大雁的手,道:“你的身手一般,你擅長什麼,能告訴我嗎?”
林大雁的手被我抓住掙脫不掉這是事實,道:“我擅長電腦以及炸彈、毒藥學,情報蒐集,易容術等。”
我聽了這麼多,心說老譚不會給我派個花瓶過來,道:“好了,你的考覈算成功了,老譚已經把計劃告訴我了,接下來是計劃最爲重要的一步。”
林大雁露出了狐疑表情,道:“不可能吧,我這幾天都看着你,你們的電話,你的信息我都看在眼裡,你是怎麼知道計劃的?”
我道:“你還太嫩了,等事情完了之後,你去見老譚,讓老譚告訴就可以了。”
和林大雁短暫的交談之後,我也不知道是多了個吊車尾,還是多了一個得力幫手。
兩人快步地走起來,林大雁忍不住問道:“接下來幹什麼?”
“你帶現金了?”我問道。
林大雁一愣:“帶了,怎麼了?”
“先去訂一間房間,然後照着我的身材,買兩件地攤貨衣服回來,記住了,越掉檔次越好,弄一套八匹狼的最好。”我說道。
林大雁不服氣地要問,我劈頭蓋臉說道:“一切行動聽指揮,你去辦就好了。”
林大雁咬着嘴,惡狠狠地看着我,心中雖然恨着我,但是還是把東西辦好了。
在賓館洗完澡後,我把鞋子裡面的鐵釘給取了出來,用涼水沖洗了一下,又放在口袋裡面,重新裝好。
林大雁把隨身的箱子打開,裡面有一些武器,黑色的特工專用手槍,還有特勤耳機等等,紛爭不好。
當然,那把奇男的魔刀也給我帶來了。
我看着武器,道:“什麼都不要,你帶一把小刀在身上,咱們是智取,不是搞香港電影的大場面。”
我把魔刀也洗乾淨,用白色被單包好了。到了晚上十二點,帶着林大雁一起出了賓館,林大雁裹緊了衣服,將一把五四式別在腰間,
夜風襲來,燈火初上。
夜歸人還在路上,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半個小時後,我和林大雁一起到了一家廢棄的屠宰場前。
屠宰場停着一輛白色的富康,車子洗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車身是經過清洗打磨,恍如天上的月光。
我上前把車門打開,喊道:“軍哥,你來了。”
劉軍鬍子颳得乾乾淨淨,扭頭應道:“阿棋,兩年不見了。”劉軍的身邊,躺着一把三十公分長的砍刀。
瞧着這架勢,今晚是要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