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面帶喜悅,看來這怪事不是什麼壞事。
我急忙問道:“醫生,出了什麼事情了。”醫生笑道:“生出了一個女兒,過了十分鐘又生出了一個兒子,只是女兒要比兒子大得多,要認真照顧。”
我鬆了一口氣,心中感激上天,方纔抑鬱之情一掃而空,實在沒有料想,郭七七竟然生了一雙兒女,女兒是姐姐,兒子是弟弟。
父親歡喜不已,再一次打了電話回家,這回把母親給嚇到了。最後稱了體重孩五斤四兩,男孩四斤八兩,最開始出生的皮膚不好看,不過看在眼裡還是很歡喜。
郭七七也從產房鬆出來,暫時休息,到了晚上十點鐘,郭七七醒了過來,問道:“怎麼樣了?”我說道:“沒事了,一兒一女,都平平安安,你好好休息。”郭七七體力消耗過度,加上流了不少鮮血,聽了我的話之後,安靜了不少,喝了一杯溫熱的白糖水,一會就睡了過去。
父親則抹黑回家裡,把母親也給接來了,狗小六送兩老人來醫院,只留下狗小賤看見用保溫瓶帶來了人蔘湯,等郭七七醒了之後,又喝了一些,兩個小孩則被小心翼翼地照樣着,兩個傢伙還在睡覺。
這些事情都是母親照顧的,我沒有多插手,只是陪在郭七七的身邊。
半夜,白月明睡了過去,我找了見空的病房,掖好被子,把白月明放好,白月明發出輕微的鼾聲,這小子今晚也很累了,過了一會,父親先回家,留下母親和我在醫院裡陪護。
到了十二點鐘,蕭天將忽然出現在了門口,身上黑色大衣沾着薄薄一片雪,原來外面下起了小雪,這是我沒有料想的。蕭天將道:“沒事了吧!”我苦笑道:“謝天謝地,他們三個都平平安安。”蕭天將有些驚訝,問道:“三個孩子?”我道:“我也很奇怪,居然是龍鳳胎。”蕭天將嘆道:“之前檢查的時候,沒有看出來嗎?”
我道:“之前檢查都是謝靈玉和郭七七一起去的,我問她們,她們也說是隻有一個,看來她們騙了我。”蕭天將想了一會,好像要說什麼,最後換了一句話:“沒事,一切平安就好了。”蕭天將把肩膀上面的雪花拍掉,拉着我的手,從房間走了出來。
我把門關好,兩人走到走廊盡頭,值班護士烤着電驢正在打哈欠。我看着蕭天將,問道:“二胡聲是誰拉的,是銀環護法趙十嗎?”蕭天將不敢確定,說道:“好像是趙十,但我見過趙十的身手,沒有比這個人快,不過不排除,幾個月不見,趙十也是可以進步的。”換言之,這個人有可能是趙十,也有可能不是。我暗暗驚歎,如果這個人連蕭天將都追不上,到底會是誰呢?
我愁容不展,接着問道:“天將,一個趙十不會讓你心事重重的,還有什麼事情,你沒有告訴我,沒事,說出來就可以了。”蕭天將嘆道:“我本想,今天對你而言,是極其重要的日子。我原本沒想着告訴的你,既然你發現了,我就說出來。那個拉二胡的人不是一個人,他們來了幾個人,而且似乎都有些手段。”
我驚訝道:“不會吧,這事情如此古怪。他們是如何知道今天是七七的預產期,他們來這裡是要幹什麼?”
蕭天將說:“這也是我擔心的地方,按理說,郭七七的產期只有我們知道,又是什麼人把消息給傳出去的,我看這幾日,還會有事情發生,咱們必須做好充足的準備,避免傷及無辜,要是在蕭家村發生禍事,我蕭天將就不是你們祖宗了。”蕭天將黑袍一盞,幾片雪花迎風吹落。
和蕭天將說了一會,最後我們下了推測,有人早早算出七七的預產期,特意在這段時間等着,而那個二胡聲即便不是趙十拉出來的,也和趙十有關係。
說明黑煞的人來了,這事情很有可能和王鳳姐有關係,她受了我的羞辱,極有可能回來尋仇了,要對付她和他們,我必須要十分警惕。
孩子出生,他們就出現,這事情,很可能跟這一對孩子有關係。
首先,我想到了謝小玉,我讓蕭天將坐鎮,回到家中,將雪地裡的謝小玉給找到了,我把狗小賤一起帶上,讓狗小賤和謝小玉守着兩個小孩,有玉屍謝小玉的鎮守,我心中也輕鬆了一點,對付王鳳姐,玉屍還是可以一戰,黑煞他們若靠近,狗小賤必然可以鳴警,今日的小賤也不是不是當年小賤。而蕭天將接着尋找不懷好意之人。
其次,我連夜畫出了數百張“東陵子捕鬼符”“東陵子鎮屍符”,隨身戴好,把玉尺和蟲尺也裝好,也準備了兩把鋒利的短刀,一百枚鐵釘子,這些東西準備好之後,用黑包裝好,貼身帶着,走到那裡都不放開,又急忙趕回醫院裡面。
天沒亮,母親就起身回家,一個小時後,母親就送來了飯食,一部分是給郭七七補身子,一部分是給我吃的。
小孩子就放在七七身邊,七七昨晚睡的很香,看着兩個小孩,露出了微笑。
郭七七喝了湯,精神也好了不少,只是昨晚流血不少,暫時還不能下地走路。
父親昨晚想了一晚上,想了很多名字,比如“小俠”“正龍”“好逑”“秀娟”等等名字,哪知道父親說一個,母親就說不好,父親氣得不行,當起了甩手掌櫃,不管這事情了。
蕭天將笑道:“我和蕭棋有個約定,女兒的名字得用我的。”
我看了看郭七七道:“名字好聽就可以,要真是不好聽,咱們還得再商議,我可不想聽到翠蓮翠花等名字,實在是太不好聽了,以後孩子上學可遭殃的。”
郭七七喝了湯,還吃了兩口米飯,加之她不是嬌生慣養之人,拉着枕頭坐了起來,也說道:“是啊,老祖宗,要真是太難聽了,我可不答應的,以後孩子長大問我‘媽媽,你怎麼給我取了這麼一個難聽的名字’,我可不好交代。”
蕭天將哈哈一笑,臉越發通紅:“你們這是給我壓力嗎?”
我說:誰說不是。”
“那我想想,晚上告訴你們。”蕭天將被幾人看着,決定再想一會。
上午十點鐘,一個盒子送了進來,錦盒用黑包包着,我拿在手上面,有一股寒意異常兇猛。
盒子上面是一朵黑色的蓮花。白蓮花向來是佛家西方淨土的象徵,佛多坐在蓮花之中,錦盒上面出現的一朵黑色的蓮花,看起來,妖異而蠱惑。
錦盒是護士送來,一問三不知,只是說是個灰袍的,戴着一頂黑色帽子,倒也客氣,希望護士把錦盒送給蕭家人。
左右一家姓蕭在生孩子,護士就送給我了。父親問道:“怎麼了,什麼人送來的東西?”我道:“沒什麼,可能是一些朋友送來的,又不願意見我,就把東西丟下來了。”
我說話的時候,換了一隻手,錦盒太冷了,拿在手裡面,只是一會就冰冷了。母親道:“這是什麼朋友啊,錦盒還是很漂亮,不知道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要是平白拿了這份人情,以後可不好辦的。”母親考慮的是人情,絲毫不知道錦盒裡面是什麼。
蕭天將上前,接過了錦盒,我兩手合在一起,連忙搓動,漸漸有了溫度。
蕭天將摸了一會,道:“這是一隻崑崙山的千年冰蠶!這東西簡直是一條寶貝!昨晚下了雪,估計和着冰蠶有關係。”
我心中一震,瞧着蕭天將的樣子應該不是瞎說,可是誰大白天送一隻冰蠶來,這是要幹什麼,是要威脅我嗎?
蕭天將接着說道:“用如此精緻的錦盒,送如此精緻的蟲子,是向你道賀的,不是上門踢館子的。話說,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出手如此大風,又爲什麼送一隻冰蠶來。”
我也納悶,原本是準備了各種各樣的東西,釘子鎮鬼符鎮屍符,裝了一包,沒想到卻等來價值千金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