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個不能少

宋世遺把自己的蟲子收回來,道:還是蕭棋你心胸大,我還提防你,在肉裡下了蟲子。”

郭壺公也說道:“我這個也算罪大惡極,活到這把年紀,吃酒吃肉也沒有什麼機會,那就喝幾口吧,要是吃兩隻蟲子進去,就虧大了。”

兩人說完這些話,倒有幾分真心。一輩子的敵人,一天的朋友,是多麼鮮明的對比,此刻,對我們卻有一種巨大的吸引力。

他們兩人說的這些話,已經表明同意我的提議。

我道:“現在可以安安全全吃飯了吧。宋世遺,如果讓你概括自己的一生,你會怎樣去概括。”

宋世遺是一九三七年出生,到今年八十歲還差三根手指,已經算是到了人生的尾部。

宋世遺愣了一下,道:“這人……哪有自己評價自己的?”

我道:“咱們爲什麼要學別人。今天晚上就來煮酒論英雄,說說自己也好。”

宋世遺倒一樂,道:“真要說的話,還是壺公開個頭。”

郭壺公也不是適應,說道:“我呢,說起來,不是個好人。要真的評價自己,非要把自己給說哭了。這個蟲師啊,速來是心機深,真要掏心窩說話,那真的是不好。”

我聳聳肩膀道:“無所謂,反正明天咱們就是敵人了。我可不指望跟你做一輩子長久朋友,你弄得我有家不能回,飽經風霜,我弄得你從高位下來,咱們之間,就沒有成爲好朋友的可能性。”

郭壺公道:“那這樣的話,我就先說說、宋先生,蕭先生,你們聽聽也無妨,要是有什麼覺得不對勁的,就反駁罵兩句也可以。”

郭壺公喝了一杯酒,倒也有了幾分醉意。

我不由地心想,此情此景,世上難得見一回,一來是因爲我不是個窮兇極惡之人,加上也不善於趕盡殺絕,所有有可能和郭壺公坐下來聊聊天。

我是個善良的人,而人的性格之中都有善良的一部分,所以即便是對手也有可能坐在一起聊天。

而郭壺公和宋世遺能夠取得不俗的成就,蓋因他們的性格之中擁有一個類似的特點,那就是明曉事理,人活着不是爲了對付敵人,還要相處朋友。

蟲花樹遠遠躲得遠遠,聽了幾人的對話,也有了興趣。

“我聽說你還會吃人!”蟲花樹忍不住插嘴道。窗外不遠處,翻過幾座山脈就是青海境內的柴達木盆地,這裡寂寥廣闊的大地上,藏着無數地秘密。這些秘密都會吸引着人羣前來探險。

和這些秘密相比,每個人又是一個秘密的組合體。這些秘密,總能激發人的好奇感。蟲花樹在蟲家長大,幼年時候,蟲家還沒有脫離郭家,她是聽過郭壺公大名,甚至小時候鬧着不睡覺,爸爸蟲老四還會拿出郭壺公會吃人來嚇她。

而一招屢屢奏效,一聽到郭壺公這個名字,蟲花樹就會覺得是個吃人的老東西。

我們幾人說這話,郭壺公要評價自己的時候,蟲花樹第一個反應,就是郭壺公會吃人。

蟲花樹說出這句話,吐出了舌頭,還是有點害怕。

郭壺公笑道:“沒錯,當時郭家人和蟲家人就用我會吃人來嚇小孩,不過我也不想反駁,能夠嚇人沒什麼不好的。”

我說道:“其實你的內心是個孤獨者,希望別人遠離你。”

郭壺公沒有反駁,道:“是啊。少年時期,離家幾十年,靠這一雙腳走遍了蜀南,黔貴,滇藏一帶,到了大年三十,實在想家想得很,就跑到火車站睡一晚上,那裡人多就能感覺到人氣。後來回到了家中,想做一番大事業,接着就是生兒育女,後來兒子受傷落下殘疾,到現在,一事無成,真是可憐得很。如果要我概括自己,我是個可憐的人。”

郭壺公的經歷算起來就是:少年壯遊九州,中年復興家族,晚年達到人生巔峰。

我道:“你當年和鼠王是好朋友,對不對?”

郭壺公點頭說道:“是的,可惜友誼向來都是短命,蟲師之間根本就沒有好朋友。想我這一生,的確是沒有一個相伴到老的朋友,可惜可惜。”

宋世遺聽了半天,說道:“我是你們這些人中最慘的一個。”

屍爺說完這句話,我沒有否認,而是陪他喝了一杯酒。

宋世遺道:“我出生就被拋棄,隨着河流漂下差點被野狗給吃了。後來跟着義父……他已經走了,還是叫義父吧,義父養着我。我的童年沒有光明,處在黑暗之中,和屍體打交道,還和蟲子打交道,到了晚年,義父還要奪我的身體延緩他的衰老,一生無人可愛,也無愛人,真是可悲得很。”

郭壺公說道:“道教經典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咱們不要覺得可憐,要毒一點,要狠一點纔可以。”

我搖頭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世上那麼多人比你們可憐的,比你們可悲的,可是他們卻都心地善良,從來不抱怨,對生活充滿了信心。你們這樣子誤入歧途,是你們自己造成的。不管你們經歷如何,你們造成的危害已經形成,無人會原諒你。今日作爲你們的朋友,我不管你們的過去。我只想說,你們當好人也罷,當壞人也罷,不要爲難自己就可以。”

宋世遺頗有感悟:“世上一多半的人是爲難自己。自己這一關過不了。”

郭壺公道:“好了,我醉了,我要找地方休息了。”

郭壺公站起來,宋世遺也站了起來。

兩人搖晃着,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在想,我還沒有解剖我自己呢。

兩人搖晃着走出門,開門的瞬間一陣寒風吹來。

蟲花樹跑過去把門關上了,道:“他們好奇怪,怎麼會這樣子。”

“能成就大名,少數是無情之人,而大多數都是性情中人。我想郭壺公和宋世遺必定是性情中人,給他們的情感開一個閥口,就會氾濫。”我感慨地說道。

不過這樣的情景也只可能出現一次,過了今天晚上,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留給了時間,也留給了今晚。

蟲花樹年紀還小,懂不了太多。

蟲花樹伸了伸懶腰,問道:“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我笑道:“你搞笑吧,這是我的房間,爲什麼要我出去啊。”

蟲花樹說道:“可是……我是個女孩子……而這裡只有一張牀,你去和鬼王擠擠吧。”

我哈哈笑道:“你想什麼呢,你難不成把我趕出去睡地板。”

蟲花樹道:“那可怎麼辦啊……”

我已經動手,用一根繩子將唯一牀掛起了蚊帳。

我把火爐往旁邊移動了一下,道:“你睡吧,我好好休息。”

我盤腿而坐,閉目打坐,蟲花樹才鬆了一口氣。狗小賤跳動牀邊,睡在枕頭地方,擔當警衛的角色,蟲花樹這才完全放心,慢慢地睡了過去。

到了後半夜,血屍和玉屍都學着我的樣子,對着木門在打坐。

第二天一早。

騎鳥人金色的大鳥盤旋着,從天上落了下來。村民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以爲是天神降臨。

跟着一起的還有易淼,易淼的鬍子很長,臉上的肉被風隔開一樣,已經老了很多歲。

易淼從鳥背上面滾下來,倒在地上,乾嘔起來,把肚子裡面的苦水全部吐出來。

騎鳥人從大鳥上面跳了下來。

鬼王道:“騎鳥人,你來得不是很快?”

騎鳥人道:“有個人一直跟着我,我一直跟着。”

這個人很顯然就是易淼。

鬼王道:“就這個人。”

騎鳥人道:“要不要殺了。”

我心中一急,道:“不要殺,要想解開地圖上面的文字,非要此人不可。”

第五章 黑煞聖子第十九章 第四家族第二章 所謂伊人第三十三章 銅壺怪蟲第二十四章 夜半鬼車第十章 神奇的甬道第三十章 蛇性難斷第二十二章 七十二養蟲處第十四章 一大波水蟲子來襲第四章 又見金環銀環第二十二章 七十二養蟲處第六章 一場騙局第二十五章 你的柔情我永遠不懂第九章 遭遇毒梟第三章 千年冰蠶第四十八章 雙重地宮的怪人第二十三章 都是門裡來的蟲子 (爲巖幣155000加更)第四十二章 地下秘密第三十章 蛇性難斷第四十五章 冷淡的花家第十八章 魚頭人身第二十六章 雲收第十四章 誰說我是蕭天將! (今日四更)第四十八章 花複方第一章 河道第三十四章 僵而不死 感謝天街小宇打賞神筆,感謝nap的美酒第七章 孤獨的九道第四十章 吸血鬼小姐珍妮第三卷 喝血的手第三十六章 神秘的兩個人第六章 開始調查瘋人院第一章 突發變故第一章 危險的事情第十三章 一隻大肥豬第二章 越來越離奇第二十章 失敗的招魂第二十三章 烏龜總動員第二十八章 龜餅第十七章 騙神?第四十六章 救人一命第十一章 棺材裡的蟲子第四十四章 離奇的內情第六章 天兵見天將 (本章爲巖幣140000加更)第三十二章 終極一戰(一)第二章 所謂伊人第三十章 地下河遇到老對手明天早上九點不見不散,上演最後的大結局。第二十章 白月明盯上龍小奈 爲金磚200加更第二十七章 大明公主第五章 鬼嬰和蕭天將第七章 山林一夜第二十三章 最後的話別第十一章 相互算計第二十二章 白櫻第十七章 懸案第三十二章 土卵對青銅門第六十六章 一言不合就開打第六章 天兵見天將 (本章爲巖幣140000加更)第十九章 還魂第一章 三件怪事第四章 去找蕭天將第三十二章 武當山第二十一章 妖孽一樣的人物第二十八章 新的轉折第二十一章 絕響第三十三章 大凶之夜第十九章 萬劫不復第四十二章 放倒壺公第三十七章 螳螂大俠第三十章 道士古秀連第十一章 錯開的愛情之花第二十九章 修仙之人蕭天兵第三十三章 發現謝靈玉第二十八章 壺公第六章 一場騙局第十二章 血屍第十三章 還有一人第三十七章 螳螂大俠第三十九章 千年歲月大夢一場(下)第三章 貓屍第二十章 智慧第三章 靈蛇之謎第二十四章 神秘的第四家族第四十二章 飛翔的石頭人第十五章 屍爺之隱第二十一章 無間道前奏第六章 開始調查瘋人院第四十二章 三眼神魚是鑰匙第八章 雨夜追殺第四十九章 老祖宗藏着的秘密第四章 熟人第一章 三件怪事第二十章 食人藤條第一章 三件怪事第三十章 有驚無險第八章 大雪行人遲第二章 誰的謝靈玉? (謝小宇的寶劍,爲巖幣170000加更)第三十三 神秘人的奇怪佈局第四章 又見金環銀環第十九章 暗影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