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允兒中了魔怔一樣,大聲喊着要吃紅燒魚。
郭雲鳳道:“打一巴掌。”我倒樂意得很,一巴掌把郭允兒給打醒了。
回想自己剛剛看到金燦燦的公雞,轉瞬變成直冒油的烤雞,應該也是幻覺。
郭允兒一巴掌被打醒後,瞪着眼珠子望着我。
我道:“不是我打的。”
郭允兒哼了一聲,將嘴角邊口水擦掉。
“就是你!”
我休息了一會,靠魚肉補充了能量,身子漸漸開始發熱。
我想,只要河裡面還有無骨毒魚,就不會餓死,就一定能出去。
想到這裡,我的精神振奮不少。
於是我提議,立刻動身尋找出路。
郭雲鳳站起來道:“也好。咱們往上游走。”
就在此時,忽然從頭頂上面傳來連綿不斷地尖叫。
沒過一會,只見一道黑影飛了出來,落在地下暗河裡。
從河面冒出一個人頭,上面頂着一個玩具。
竟然是喜羊羊,溼漉漉的身子。
而人頭就是郭天劫。
小羊坐在郭天劫腦袋上,伸手抓在郭天劫的頭盤蛇上。頭盤蛇緊緊地保護着小羊。
頭盤蛇因爲郭天劫屍氣泄掉不少,動力已經遠遠不夠了。
而郭天劫和小羊是從暗道裡追蹤來的。
郭天劫手臂上面揹着一個陶罐,上面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油紙用來擋水。
陶罐不是別的,正是是我從望天洞帶出來的,打算看一看是不是什麼文物,賺點外快的。
從漫長的暗道滑下來,陶罐居然沒破,看來質量還是不錯的。
我叫道:“小羊,快上來,你怎麼跟他一起來的?”
小羊道:“他是我的朋友,現在你不能傷害他。”
我仔細看了郭天劫,他原本紅色的雙眼已經變白,性子也沒有當初那麼急躁,看來殺傷力不會太強大,怎麼和郭天劫在一起。
我一時好奇地問道:“小羊,你怎麼和他成爲好朋友的?”
小羊道:“你保證不傷害他,我就告訴你。”
我道:“我答應你。”
郭天劫和小羊成爲了好朋友,小羊讓他游上岸,還真的游上岸了。
小羊上了岸上,抖動了幾下,水滴亂飛。
郭允兒道:“這小羊,我怎麼沒見過啊?你是懶羊羊吧!”
小羊不高興道:“你可真笨!”再也不搭理郭允兒,把實情告訴了我。
原來我們四人被擡走後,有人轉回來,正好蒼青鼠和小羊從屋檐上落下來。
蒼青鼠跑得很快,小羊卻被人抓住,準備用火燒掉之際,郭天劫忽然坐了起來,把山民給嚇走了,小羊也避免魂飛魄散化爲灰燼。
小羊怕山民回來燒掉自己,想了辦法把打入郭天劫後背脊骨裡面的棺材釘拔出了三枚,還有兩枚沒有拔出來,山民趕來,正好是天黑的時候,郭天劫跳起來把小羊帶走了。
就這樣,郭天劫和小羊就成爲了好朋友。
在望天洞,郭天劫濃厚的屍氣被玉尺給放掉、中和,現在體內還有兩枚棺材釘,對我而言根本就不是威脅。
郭天劫和小羊成爲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在地下河裡,有一隻血屍跟着,心中的底氣更足了一些。
郭雲鳳嘆道:“哎。可惜了。”
我問道:“怎麼可惜?”
“要是小羊聰明一點,帶着長繩子從暗道下來。就可以把我們給拉上去了嘛……”郭雲鳳可惜地說道。
我一想也是。
小羊滿懷委屈地說道,他們追得急,我到哪裡去找那麼長的繩子,你個壞老太婆。
小羊在阮家祠堂中過郭雲鳳的着,對她怨恨得很,再也不和郭雲鳳說話。
“你把東西拿出來……”小羊說道。
郭天劫揹着一個包,裡面是兩個電筒。
小羊還是聰明的,慌忙慌亂之中帶來了兩個手電筒。
小羊跳到我肩膀上,道:“到一邊去,我跟你有話說。”
小羊體內的魂魄是個小孩,直白地說就是小孩子脾氣,也不多問,走出十米。
郭允兒道:“你們要幹什麼?”
小羊道:“好朋友,你攔着他們。”郭天劫真的把他們給攔住了。
小羊輕聲說:“蕭棋。你知道我好朋友身上帶着什麼東西嗎?”我愣了一會,知道它口中的好朋友是郭天劫,問道:“不就是一個罐子嗎?”
小羊並沒有直接回答,謹慎地說道:“那個漂亮笨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暗想,人家不就是把你當成懶羊羊,而你是喜羊羊嘛!
“的確是個壞人。”
“那個老太婆陰森可怕。黑溜溜的怪人更是不可靠。所以我才把你叫到一邊來的。”小羊道。
我道:“你小小年紀,還懂得看人了,快說。郭天劫揹着陶罐裡到底是什麼?”
小羊附耳低聲說道:“不要告訴他們。我只告訴你一個。那陶罐裡面的小蛇已經睡着了。”
我差點就叫出來,忍了許久,壓低聲音問道:“什麼小蛇!”
“從黑白土卵裡面跑出來的小蛇。它一出來,就睡在你帶出來的陶罐裡,只是你沒注意,一直都沒發現。你們被擡出去後,我躲在房樑上纔看到它的。不過它一直都在睡覺,我怕被人發現,找了油紙把蓋子給矇住了。”小羊說道。
我信了它的邪,這小蛇居然沒躲起來,就睡在陶罐裡,害得我苦苦尋找。
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它實在是出乎人的意料。
我現在就想走過去看一看,到底是一條什麼樣的小蛇。
但小羊提醒我,暫時不要看,讓郭天劫揹着是最好的,等出去了,有的是機會看。
我心還是癢癢的。
我又問了小羊狗爺和何青眉的情況。小羊說:“情況不容樂觀,可能會死掉。那畫鬼師姑娘人又好,心底有善良,要是真這麼死了,那真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
我沒想到,小羊居然看出何青眉的善良。
我道:“不要緊,等我出去了。我就救她們。”
小羊道:“好!”
和小羊說完話,就和郭雲鳳回合。
郭允兒問道:“說什麼呢?”
我道:“沒說什麼?”
郭雲鳳道:“蕭棋,你照顧小姐,走在後面,蛇人你走在前面,小心茅曦道和郭老本補下的陷阱,老身走在中間。咱們現在就動身。”
郭雲鳳把蛇人放在前面,看起來並沒有太多的私心。
郭允兒對於這個安排也沒有異議。
我讓郭天劫揹着陶罐,帶着小羊走在最後負責斷後。
有了光源,走起來也不會太過麻煩。
地下暗河有的位置寬,有的位置窄。岸邊的小路有些地方是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看來,有人來過這裡。
我心想:“歷史上的僰人忽然消失,難道他們轉移到了地下面。這河邊路就是他們開鑿的。”不過我很快否定自己這個想法,因爲僰人極盛時候有上十萬的人數,根本不可能躲到地下來。
因爲地下面沒有光源,就沒有食物。
我又想了另外一種可能,這裡可能是僰人開鑿出來,用來藏身的地方,暫時躲過當時明朝政府的絞殺。
不管如何,這岸邊的路證明了曾經有人在這裡活動。
而且數量不會太少。
郭雲鳳指揮蛇人,時刻注意前面的危險。
從她的語氣之中,我感覺郭雲鳳似乎來過地下暗河,後來又出去了。
我問道:“郭雲鳳,你以前來個這裡嗎?爲什麼對這裡的氣息如此熟悉?”
郭雲鳳愣了一下,道:“我是來過這裡。但我……”
“你怎麼了……”郭允兒急切問道。
“我說不上……我掉到下面來,找了許久,都出不去。好像是一種奇怪的東西帶我出去的……”郭雲鳳道。
郭雲鳳補充道:“我是來找紅竹蛇母,才掉進來的。”
“東西?”我提高了警惕。
郭雲鳳道:“是的。我覺得他們是地下的幽靈。可能見我是個可憐的女人才會把我送出去的。”
我心想:“莫非岸邊小路是……這東西……是這種幽靈開鑿出來的……而郭雲鳳到現在纔跟我們說,是不願意過早打擊我們的求生本能。”
郭允兒罵道:“那……我們……”郭允兒話還沒有罵完,開始全身發抖,身子變冷,臉色霜白。
我道:“你安分一點。我揹着你。”
郭允兒在我肩膀昏睡過去,身子如寒冰一般,惹得我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郭雲鳳道:“茅曦道說過他進來三天了。我看他好好的。或許幽靈已經消失了。”
我聽出來郭雲鳳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我也說了一句假話:“肯定已經消失了。”
走了一個多小時,找了一個石壁在滴答滴答地流水。
郭雲鳳大喜:“這水可以喝,咱們喝。”
石壁的一線流水,正好是一眼泉水。郭雲鳳和蛇人喝了一些,我又給郭允兒餵了幾口,感覺郭允兒身子又開始發熱。
最後我喝了個飽,找蛇人要了一條生魚吃。
郭雲鳳目光放在郭天劫身上,言辭慌亂道:“蕭棋,要把那……八叔……揹着陶罐……要不用來盛水吧……要不你跟他商量商量……”
“你自己找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