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之後,陸離第一件事就是去買了兩件黑色斗篷,然後跟柳如煙一人一件,套了上去。
這是陸離之前的伎倆,他在得到幻靈面具前,一直用這種方法遮掩身份。
進了城後,柳如煙並沒有提買衣服、買吃的事,看來她之前的任性胡鬧,不過是藉此機會跟陸離一起,共同承擔危險而已。
說起來,柳如煙還是很講義氣的,當然,也許會有那麼一點情愫在裡面。
玉陽城對陸離和柳如煙而言,無異於龍潭虎穴,每多待一息,就多了一息的危險,所以陸離徑直向火翎拍賣行走去。
還好,火翎拍賣行依然存在,只不過裡面的人全部都變成了陸離不認識的,當然,即使陸離認識他們,他們也不認識陸離。
當陸離提出售賣丹藥的時候,他們順利被迎進了貴賓室,由管事雁三親自接待。
這裡,並沒有幻化出雁穆和赤彤。
陸離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一百顆一品赤血丹以及一個清單,拍在了桌子上,然後說道:“我還有事,就不多耽擱了,這裡是一百顆一品赤血丹,應該能價值五十萬金幣,幫我準備兩枚次元戒指,另外備齊這些藥草,剩下的全部換成高品質的魔獸血液!”
“這……這……”
雁三被陸離的大手筆給震住了,在偏僻的玉陽城,出手就是一百顆赤血丹,這簡直是要把他這裡掏空。
“這什麼這,到底能不能做到?”
陸離可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裡,所以就表現的冰冷了些。
能一下子掏出這麼巨大財富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這樣的人,有點脾氣也是正常,所以雁三並沒有介意,只是雙眼通紅地看着桌子上堆的滿滿的丹藥,然後咬了咬牙,說道:“一個時辰內,保證做到!”
這麼大的生意,哪裡有往外推的道理,雖然要求的時間緊迫了點,但這麼一來,利潤就要高出很多,所以雁三直接應了下來。
然而陸離還是嫌慢,“半個時辰,次元戒指和藥草備齊,魔獸血液可以少要一點,算是你的辛苦費。”
“這……好!”
雁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應下來後,雁三直接速度飛快地衝出了貴賓室,然後下達着一個又一個命令,幾乎把半個火翎拍賣行都調動了。
爲了這麼大的單子,稍微犧牲一點普通人的服務質量,還是划得來的。
就在整個玉陽城火翎拍賣行,在爲陸離的事情忙活的時候,有一個職員悄悄地溜了出去,然後快速向城中的一個巨大的宅院奔去。
在那宅院上,分明寫着“林府”。
正是林宏幻境中所在的家族,同時也是幻境中玉陽城裡最新崛起的家族。
原本的林家,在玉陽城中,只是個普通的二流家族。
一個月前,林家的一個庶子林宏,在大婚之日,新娘子被城外山匪所劫,使得林家臉面大失。
結果沒想到,林宏這個庶子,受到刺激後,竟然莫名其妙地成爲了受人尊敬的煉藥師!
這下不僅是林家,整個玉陽城,都對林宏表現出了絕對的好感,甚至玉陽城三大家族,都擠破腦袋,想把族裡最漂亮的女兒,往林宏那裡送,即使當不了正妻,當個妾也是好的。
林宏以及林家,一時風光無限,之前新娘子被山匪劫走的事,頓時被衝的再無蹤影,林家一躍成爲玉陽城第四大家族,而林宏,則成了整個玉陽城最受尊敬的人。
偏僻的玉陽城,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真正的煉藥師了。
然而林宏對於一切的財富和美女,好像都不敢興趣,想要他的丹藥,必須答應他一起去剿匪。
於是這麼一個月的時間裡,林宏幾乎已經籠絡了玉陽城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家族,準備將黑風寨一舉端下。
同時,考慮到陸離也是煉藥師,林宏知道,陸離要想依靠丹藥快速修行,必然要到城裡來購買藥草。
所以,林宏買通了火翎拍賣行的一個職員,告訴他一旦有人購買大量的藥草,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除此之外,林宏還做了很多手準備,他現在已經不想去管什麼元靈聖地的考覈了,他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殺死陸離!
就在玉陽城各大家族進攻黑風寨的前夕,林宏突然接到消息,說火翎拍賣行有人購買藥草。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生死仇敵之間的心靈感應,林宏幾乎在第一瞬間,就確定了,這人很可能就是陸離。
“來人!快去給我召集人馬,把所有能召集的人,全部喊來!快去!”
林宏的嘶吼,響徹整個林家。
只是一刻鐘的時間,林宏的面前,就聚集了幾十號的人,其中甚至還有一些林家的長輩,但他們此時,全都以林宏馬首是瞻。
林家唯一的元者,家主林清,因爲在外面負責聯絡攻打黑風寨事宜,所以暫時沒在家族裡面。
林宏等不及林清趕回來了,於是直接下令道:“出發!目標火翎拍賣行!”
這時,族中一個老人站了出來,勸慰道:“林宏,火翎拍賣行背後的勢力極其恐怖,我們輕易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
“嗯?”
林宏冷哼一聲,向那老者瞪去。
那林家老者被林宏這麼一瞪,竟然有些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可見林宏這一個月以來的積威,是多麼的強大。
“放心吧,我不是去攻打火翎拍賣行,而是要去對付裡面的一個客人,那個人,進城了!”
見氣氛有些凝重,林宏這才稍稍解釋了一句。
聽聞林宏不是要去對付火翎拍賣行,衆人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家主林清不在,沒有人能違逆林宏的決定,如果林宏真的讓他們去攻打火翎拍賣行,估計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在林宏的帶領下,一行數十人,浩浩蕩蕩地向火翎拍賣行行去。
坐在火翎拍賣行貴賓室裡的陸離,好像有所感應一般,有些坐立不寧。
哪怕只是半個時辰,他都有點等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