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新思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十分正常,不敢讓自己露出絲毫馬腳。
“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我過兩天會再來,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的房間。”
鄭新思冷冷的說道,努力維持着大少爺的威風,但是後背卻已經被冷汗溼透了。
林北辰明明在和他說話,爲何卻看不見?
他不知道林北辰用了什麼法術,但他明白,對林北辰而言,自己的小命只不過是一隻螻蟻而已。
如果林北辰想殺他,即便他站在電視臺的萬千注視之下,也會被人當成自殺,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是林北辰動手。
面對如此可怕的高手,他如何反抗?
鄭新思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徹底絕望,上車之後,坐在連火箭彈都能防禦的安保車輛之中,他的雙手卻不斷髮顫。
恐懼瀰漫在他的心中,無論他逃到什麼地方去,都無法平息心中的驚恐。
“你是鄭氏家族的大少爺,能不能有點少爺的樣子?總是這樣畏畏縮縮,豈不是露出馬腳了?”
林北辰淡淡的說道。
聽聞此言,鄭新思身子猛然一顫,只見他臉色霎時間慘白無比,險些被嚇尿了褲子。
發現林北辰並不想殺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先生,您教訓的對,我馬上就能恢復好,您再給我一點心理準備。”
鄭新思不敢再持續這個話題,不想讓林北辰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腦子飛速轉動,瞬間想到了鄭雅欣。
“先生,您這次來香島,只是來找鄭雅欣的?”
聽聞此言,林北辰冷哼了一聲,不爽的說道:
“雖然欠我錢的人是她,但是這筆賬就要算在你們鄭氏家族的頭上,即便她死了,你們也得來賠償!”
他來到香島之後,還沒見到鄭雅欣,卻先撞見了鄭新思。
他和鄭新思相遇,完全是一場意外。
鄭新思連連道歉,心中卻暗罵鄭雅欣到底做了什麼事,竟然招惹了這樣一位大神。
“先生,我家是香島有名的大財團,最重視家族信譽,絕不會欠人錢財不還,這件事情是不是有誤會?”
鄭新思小心翼翼的說道。
他雖然想把所有責任都推到鄭雅欣身上,但是卻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一味推卸,同樣也要維持一點家族的臉面。
家族的名譽如果毀了,他即便想出賣家族,也出賣不了多少錢。
鄭氏家族的信譽,纔是最寶貴的財產。
“看來鄭雅欣不僅僅是不想還錢,甚至連這件事情都不想提起,打算賴賬賴到底了。”
林北辰看着鄭新思的臉色,冷笑了一聲。
鄭雅欣是鄭氏家族的一員,求丹要給自家老爺子治病,無論是於情於理,都應該告訴家族。
如果他們覺得自己好欺負,或許會不承認,但是絕不可能不知情。
鄭新思身爲家族大少爺,自然應該知道這件事。
從鄭新思的一個反應,林北辰已然猜到了很多東西。
鄭雅欣的確帶了丹藥回去,甚至依靠這些丹藥救活了老爺子,但鄭雅欣卻把丹藥的來源隱瞞了。
察覺到林北辰似有殺意,鄭新思心中頓是一喜。
林北辰越是對鄭雅欣不爽,對他越是有利。
“先生,鄭雅欣的確從來沒跟我們說過您。
您可能不知道,在我們鄭氏家族內部一共分成兩大派系,最近這段時間,鄭雅欣憑藉着救老爺子有功,佔據了財團的處置大權。
連我這個家族繼承人都被他們踢出了決策層,所以我纔想找黃鶴新弄一塊法器,討老爺子歡心。”
“先生,我絕對不想和您作對,只要您吩咐一聲,我馬上幫您調查鄭雅欣,無論她欠了您多少錢,我都會讓她連本帶利的掏出來!”
鄭新思越說,臉上的表情越發猙獰,顯然已經咬牙切齒。
“你好像很討厭鄭雅欣,她和你不是兄妹嗎?”
林北辰若有所思的說道。
而聽到這句話,鄭新思彷彿被扎到了痛處一般,瞬間尖叫道:
“先生,您見過這樣的親人嗎?她搶走我的家族產業,甚至把我往死裡逼!
我可是鄭氏家族的大少,現在只剩下了這麼一處房產,其他東西都被這個婊子搶跑了,我把她當妹妹,她拿我當哥哥嗎?”
鄭新思破口大罵。
他對林北辰是恐懼,但他對鄭雅欣卻是忿怒。
對他而言,如果他有能力殺人,他第一個殺的不是林北辰,一定是鄭雅欣。
“先生,他到底欠了您多少錢?”
鄭新思發泄了一通之後,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林北辰撇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
“兩百億左右吧。”
砰的一聲。
鄭新思沒控制好方向盤,豪車頓時撞進了路邊花壇。
鄭新思猛然踩下剎車,根本來不及看車身的損壞狀況,不敢置信的望着林北辰,尖叫道:
“兩百億?她一個小丫頭,竟然能欠下這麼多錢?”
即便鄭氏家族是香島的豪門鉅富,但是兩百億也未免太誇張了。
在鄭氏家族的官方資產表中,家族所佔據的財富,大概在4000億左右。
兩百億,對鄭氏家族而言似乎算不了什麼,只不過是二十分之一。
但是鄭氏家族能有今天,乃是靠着日積月累的財富,累積而成的。
而鄭雅欣去內地,只有短短的幾天時間,竟然欠了兩百億?
鄭氏家族的財富,是依靠了家族上下幾千人,甚至幾萬人日夜奮鬥,纔得到的財富!
這些錢,從來不歸某一個人所有,即便是帶領家族興旺的老爺子,手中真正的控制權也不會超過兩成。
換句話說,鄭雅欣一個人,花掉了鄭氏家族將近十分之一的實際財富。
“你真的不知情嗎?”
林北辰若有所思的問道。
“你們老爺子之所以能轉危爲安,是因爲服用了我的丹藥。
這些丹藥放在外界,單價不會低於一個億,而她一次性拿走了三瓶,如果按照單價計算,這筆財產將近300億,我說200億還是打折後的價格!”
丹藥? 鄭新思忽然瞪大了雙眼,激動的說道:
“原來如此!鄭雅欣前段時間去內地,回來之後就帶着人進了中醫館搗鼓秘方,後來她弄出了一枚丹藥給老爺子服用,老爺子竟然真的轉死回生。
大家都想知道她的丹藥來歷,但是她卻一直不肯說,我們一直以爲丹藥是她自己研發出來的,感情這是從您那裡偷來的!”
鄭新思再次看着林北辰,心中已然驚歎無比。
隨手殺人,反手救人。
人世間最大的兩個權柄,都在這名青年的翻手之間。
鄭雅欣這個不知死活的蠢丫頭,竟然敢拖欠這位大佬的錢,簡直是不知死活。
招惹到這位高手,就算是老爺子出門,恐怕也得脫一層皮。
鄭雅欣秘密保留丹藥,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心虛,所以纔不敢公開宣佈。
但這丫頭卻不小心流了馬腳,讓人家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現在更是親身來到香島討債。
鄭新思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鄭雅欣搶走了屬於自己的財富和地位,自己正愁不知道怎麼打擊對方,沒想到老天爺竟送來了救星。
禍福相依,自己的運氣,總算否極泰來了。
而就在鄭新思開車的同時,另外一邊的國際港晚宴中心。
香島國際港,世界上十大豪華遊輪中的三座,都矗立在這座港口之上。
一架私人遊艇,造價高達35億以上,通體造型極爲科幻夢幻,雖然只是停留在國際港,但卻已經成了國際港的網紅景點。
然而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座夢幻之極的私人遊艇,只能夠遠遠的欣賞,只有極少數幸運兒,才能夠走入其中一觀究竟。
水晶天使4號遊艇,屬於香島最豪華的私人會所。
只有香島最頂級的富少豪門,才能夠在這裡開辦宴會。
而今天晚上的主角,乃是來自鄭氏家族的鄭雅欣。
鄭雅欣穿着一身寶石長裙,身材高挑的同時,熱辣的曲線盡覽無遺,隨着她走入會場之中,所有人都舉起了酒杯,用熱烈的目光盯着鄭雅欣,彷彿在看一位從天而降的性感天使。
“鄭雅欣,祝你生日快樂!”
來自香島的衆多豪門富少們,紛紛舉起酒杯,跟身旁的女伴們,一起舉杯爲鄭雅欣慶祝。
在場之人中,既有金融財團的豪門富少,又有縱橫股票市場的超級經紀人,甚至還有從國外趕來的超級富少。
這些人聚集在此地,目的只有一個,爲鄭雅欣慶祝生日。
而這些人中,隨便拿出一個去,都足以在花邊小報上,佔據幾天的頭版頭條。
他們纔是香島的主角,年輕時期呼風喚雨,與衆多影星名流傳緋聞,年長之後繼承家業,成爲香島極爲龐大的財團代言人。
這些人即便離開香島,依靠着自己的身家,在世界各地也依舊能夠獲得貴賓般的待遇。
其中有不少人都有多重國籍,甚至在內部圈子裡,他們將自己譽爲火星原住民,其內含深意則充滿了玩味。
這顆星球的法律管不了他們,而火星遠比腳下的這顆星球更加年長,也更加龐大。
他們把自己寓意爲更古老的血脈傳承,更優秀的血脈。
鄭雅欣穿着水晶長裙,緩緩走下臺階,面對衆人的祝賀,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示。
一般的女子,面對這些公子哥,必須小心翼翼,但鄭雅欣卻可以把他們都當做垃圾。
她不僅僅是鄭氏家族最受寵愛的小女兒,更拿到了家族產業的處置權,還是拯救老爺子的最大功臣。
現如今的香島,誰不知道鄭雅欣的大名?
“雅欣,喜歡這個生日晚會嗎?”
一名白髮青年走在水晶階梯之上,臉上帶着近乎完美的笑容,緩緩來到了鄭雅欣的面前。
男子穿着一身得體的手工西裝,黑色的長髮背在身後,雖然算不上英俊,但是卻有一種出塵的氣質之感。
四周之人見到此人,紛紛退後,將空間留給這兩位。
陣陣切切私語之中,有人說出了青年的身份。
青年不是世家大族的子弟,更不是手握石沉的大人物子嗣。
但是他卻比以上兩種人的後代,更加厲害,因爲他有一個好師傅。
周曠天。
香島修道界的第一人,被譽爲風水大師,在風水修道上,近乎有超人之能。
周曠天成名數十年,被無數人挑戰過,但是無論是誰,都無法打破周曠天的不敗金身。
周曠天的大名,不僅僅是貴族,即便在香島的普通人,都聽過他的大名。
因爲他的名氣過盛,甚至影響了香島的文藝界。
不少文藝創作大師,都將周曠天寫到自己的題材之中,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周曠天名字,但是無論是樣貌,穿衣風格還是身份經歷,都有模仿借鑑的痕跡。
周曠天被譽爲風水一脈的超凡大師,凡是涉及到道家風水的所有流派,他都精通無比,甚至能夠推陳出新,遠超過往傳統道門。
在香島這塊大地上,人們談起周曠天之時,往往不會主動稱他名姓,而是會稱呼外號周超人。
這位大人物,雖然一輩子不曾進軍商業圈子,但是誰都不懷疑,只要周曠天願意發財,百億財富對他而言,只不過是唾手可得。
現如今最鼎盛的幾大豪門之中,有不少人都受過周曠天的點撥,據說早在十幾年前的金融風暴中,就因爲周曠天提前發出了預警,這些豪門才勉強躲過一劫。
而那些不相信周曠天的人,則大部分都在那場風暴之中家破人亡,破產而死。
香島雖然是世界金融聚集地,但是卻也承受着巨大的風險。
說來可笑。
雖然香島是典型的資本社會,金錢爲上,但是對一個普通人而言,如果問他最希望成爲誰,他一定會說自己想成爲周曠天這樣的人。
財富距離他們太遠,而虛無縹緲的命格之說,反倒更加容易親近。
周曠天不僅僅是一位風水大師,更是香島這座城市的文化象徵。
而能夠成爲周曠天的弟子,是所有香島年輕人的究極夢想。
黃鶴新只不過是一個記名弟子,就已經成爲衆多豪門的座上賓了,而眼前這位白髮青年,卻是周曠天真正的衣鉢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