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小豪小烈在門外對立對氣,他們嘗試着聚氣,但尷尬的是他們又不知道從哪兒開始。過了好一會兒,小烈開口了:
“小豪!”
“什麼事兒。”
沉默了一會兒
“你會散發了嗎?”
“應該,有..沒有...你呢?”
“我..我..我應該沒有吧!”
“我也是。”
兩個人一陣沉默。風在地上吹,陽光在天上曬,除了頭頂溫暖以外,他們就只感覺到空氣裡可怕的沉默。
老康在屋裡見着二人站着一動不動,也半刻鐘了。
憋不住氣,出了門來指教:“你們你們,上午剛教過,現在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氣聚於腹,腹散於外。”
於是,二人就這樣便秘一樣的表情努力着,但無論怎麼聚,怎麼散,二人都啥變化也沒有。
老康很無奈的拍自己的肚子:“聚氣凝神,不要強迫自己,順其自然,把自己當作自然一部分,去跟自然融合。
你見過哪棵樹站着強迫自己了?你見過哪個動物強迫自己了?如果有,他們也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你們何必強迫自己做出什麼動作呢?順其自然,想着自己應該做什麼事?
眼前浮現出這種畫面,然後讓身體自由的去發揮,自由的去發揮呀。”
小豪這一次靜下心來,果然和之前不同。
老康見小豪他們有所改觀,俗話說站着不如坐着,自己在這兒乾站着也是站着,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一邊享受着冬日的陽光,一邊看着這倆小子。
看着看着,老康一聲嘆息:“早知道我就編一本《氣息,30天速成手冊》,省得我費勁拔力的一遍遍重複地教了。”
他看着二人架式擺好,但蘊釀了又蘊釀,覺得還有一陣子纔有動作,放鬆了心情,溫暖的陽光下慢慢打直敢瞌睡。
小豪小烈感覺着自己腹部,定氣凝神,放鬆之後,他們感覺到風又重新身邊吹過,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一張一翕。
陽光溫暖着他們,慢慢的雙手雙腳都感到些許的溫暖。
氣貫丹田,一睜眼,雖然有些刺眼,但是感覺確實那麼的陰涼,那麼多溫和。
瞬間,通得一聲,兩人氣息乍迸。雖然他們沒動,
但是凳子上打瞌睡的老康,卻忽然砰得一下被他們二人的氣息震倒,仰面朝天,半天才翻過來。
“我的天啊,兩個小夥子敢不敢和師傅說一聲,軾師可是要殺頭的大罪!”
小豪小烈繼續對峙,騰不出工夫迴應老康。老康看着二人一紅一藍兩氣,不斷地有身體中心向外,一圈一圈擴散。
每種顏色越靠近身體,顏色越純淨,越向外,顏色越是發白。但是這也是老康看得真真切切,小豪小烈他們對顏色卻沒有絲毫的感應。
雖然他們沒有感應到顏色,但是彼此的氣壓壓強確實能夠感應到的。於是二人都以爲氣的攻擊便就是這樣無形的了。
他們這樣對峙着,漸漸體力不支,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的時候,兩人終於癱在地上,氣喘吁吁。
這時候,小豪想到了老康當時爲了穩定自己,這種費勁是有多麼厲害了。自己五分鐘就癱了,老康一穩就是四小時。
自己只是四散,老康卻是將三元混氣包圍在小豪周身。一種敬佩,讓他不禁看向了老康。
“不行了,不行了。這種外散太費勁了,比獵人考度還難。”他們一邊癱着,一邊抱怨。
聽到獵人考試,老康眼裡出現一絲神秘的笑意。老康看着二人很是滿意,時間已經遠超於常人了。
他起想自己當年爲了撐足一分鐘,流血流汗又流淚地努力了一天,兩分鐘就要三天修煉。
眼前兩小子無師自通,上來就五分鐘。驚歎之後仍是驚歎。
他看着地上的喜於努力的二人,參照着自己的標準,給他們定休息時間:
“定多少呢?如果休息我那時的全部的時間,估計他們倆有足夠的悠閒...2/3吧,應該夠了。”
老康不覺撓撓下巴,定下時間,將他們喊道:“你們倆先打坐40分鐘休息一下。”
小烈一聽,直接就問:“這也叫休息嗎?”老康解釋:“軍訓時候,稍息還是站着的,你們都可以坐下。
還有更關鍵的...”老康激動地說:“我們的基功,就是基本功,不只是提升我們的氣息,它還具有一些治癒的效果。
通常打坐一小時,休息大半天。”
小豪小烈沒辦法,只好拖着疲憊的身體打坐。他們拒絕的不是打坐修練,而是老康爲了訓練他們找的無聊託詞。
但是越往後,他們越明顯感到身體越來越輕鬆。這種放鬆不是正常休息所能及的,這時就知道老康這些話不是唬人的。對老康的敬佩,更加深了幾分。”
小烈以見識不少自居,初見老康這乍乍呼呼的勁兒,還以爲就是個愛吹牛的油膩中年男人。
沒想到還是個有一定見識的油膩中年男人.小豪小烈打着坐,等到時間滿了,他們睜眼之後,竟然民現自己是笑着的。
他們站起來,又開始感受着冬日陽光,陽光溫暖。
老康本來還打算抱着僥倖的態度,因爲他們雖然是神童,但是自己2/3的時間,在當時也算是快得沒譜的。
現在他們不但緩過來了,而且精神狀態還這麼好,感覺自尊心受搓,也只能讚歎:“可惡的神童啊!”
使勁捶了一下腿,啪,吸引了小豪小烈的注意。
二人鬆開擺好了的架式,松下手來,看着老張。老康看到他們在看自己,慌忙擺手掩飾:“沒事兒,我這有剛剛有一隻蚊子,現在沒有了。”
小豪小烈問:“現在大冬天哪來的蚊子?”老康一急:“說有就有,你不同意也是有啊!你不是蚊子,你咋知道沒有。”
二人覺得沒必要爭論,反身繼續擺開架勢。這時他們不像上次,片刻都沒有遲疑。大概一分鐘之後,相互的氣息便從身體,開始逐步向外擴散,一圈一圈。
他們都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互相鼓勵了一眼,認爲雖然沒進步,但算是有一個好開頭。
雖然他們這樣認爲,但是老康坐在旁邊,在他們一冷熱的氣壓中,着實顧感受到他們比40分鐘前強了至少一倍。
:“雖然他們現在很氣息很弱,但是我們高手感覺出來的卻有天大區別!”
想到高手兩個字,老康自己又不禁感嘆:“真是沒辦法。三元混氣這麼厲害,還這麼聰明,詩也寫得這麼好。我真是恨我自己,你說這裡我的光芒啊!”
老康看着二人的練習,開始預測:“當年,我半分鐘30秒。第一次1分鐘,1個小時休息後,拼死拼活,才堅持1分鐘。
你們第一次5分鐘,40分鐘就休息好,第二次了撐死也就四分鐘吧。可不能再有多的了。”他搖頭晃腦,掐着手指,自得地推算着,覺得自己推理得太有道理了。
突然,他想起自己還有一個五行獵人的獎盃在櫃子裡。
他回屋又是牆腳,又是櫃子,一陣好找,最後在澡堂子總算是找到了這個獎盃。
這個獎盃是蜂鳥的側影,尖喙飛翅,通向金黃。
展開的小小翅膀斜垂於身體,尖尖喙吻平出於身體,整個造型是飛馳向前。獎盃下面寫的是:“3432年五稈獵人聯賽重在參與獎”
老康不覺撫摸一下獎盃,雖然表面鏽跡斑斑,老康眼裡卻是一直閃着光芒萬丈。
他想起當時熱烈的場景,想想那天夕陽下奔跑的身影。他一聲感嘆:“啊,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老康還在自己的世界裡沉浸,嘭的一聲響,老康清醒了。“是氣息隔斷”
他反應過來,“兩人又躺下了。”他期待地的看着表,想確認自己是對的,結果兩小孩兒的成績竟然是...足足的九分鐘。
“九分鐘!這兩小朋友的持續時間,不但沒有降低,反而增加了。,”
老康不敢相信,他又想起當年的大神,“他也是第一次5分鐘,第二次9分鐘。”
這驚人的巧合讓老康又驚喜交加,不得不佩服,但還是忍不住抱怨:“可惡的神童啊!”
就這樣,一下午,老康在陽光下打瞌睡,小豪小烈他們對戰又打坐,打坐又作戰。
天上悠閒的太陽看着他們的努力,安安靜靜在慢慢地西沉。不知不覺就日落西山,又到了吃飯的時間。
“晚上了!”小豪到老康面前一個大踩地嚇唬。
老康被小豪嚇得往後一退,“什麼事?吃飯了嗎?什麼什麼事。”“晚上了,吃飯還是繼續訓練。”
“那還等什麼,”老康向他們吩咐:“做飯啊,餓。”不能練功,二人只好悻悻地轉身去做飯,但是老康又喊住他們。
他們以爲是又有修煉的方法,個個樂觀地回頭。
但是老康給他們你說一句話,讓他們都不得不佩服。
老康說:“小烈,你去燒一下水。上午是小豪,下午就是你了。爲師要一碗水端平,平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