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那李志意、洪烈二人卻遇見了另一人。那便是在李清家的二當家馮天。
馮天與馮意不同,生性便是懶散一類。馮意如果說要戰鬥,只會挑那些強者。而馮天不同,他做的,只是在這裡,給自己一個更好的理由。不管強者弱者,在他眼裡,都是麻煩的存在。
他喜歡做的,只是在一個晴朗的天氣裡,躺在自家的院子裡,悠閒得曬曬太陽,下下棋。
對他來說,最美的一天,應當這樣度過。最臭的天,便是去處理麻煩事。
而在他看來,除了吃飯睡覺看去捲去舒,都算是麻煩事。
他以懶爲榮。
可就是這樣的他,在李清的義父李水命令下,不得不來應會這一場差事。
他還是來了。
在洪烈、李志意二人前路上,攔下了他們。
當那一隻腳伸了出來。卻是木屐鞋子。乍看之下,並無奇異,卻在那細看時,察覺到這他們將要面臨的對手並不是泛泛之輩。
那洪烈道,現在的能力,只有我能對抗了。你先去前面探路。給我們找出一條最後理,最快的路來,然後,我再過去。
李志意聽了這話,就知道,洪烈他是想一個人承擔下這一次的人了。對於他來說,這樣的情況,總是可以給自己完美的打擊的。因爲在這裡,一切都是可以慢慢完成的。只要能從這人手底下離開。活着的希望,才逄是機率增長了些。而留下來的,纔是危險的一方。
“可是,你自己怎……”李志意有些爲難得看了洪烈。
他知道,如果現在,他就這樣拋棄鄧洪烈,那麼就算是現在能一時苟活,但是接下來的生活,他卻不能好好安心下來。
帶着這樣的想法,他一次又一次看賂了洪烈。
而洪烈卻是看向了這馮天。雖然馮天的臉上是一臉的睏倦,甚至是毫無鬥志,可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穿着木屐到處跑,單憑這一點,就足心證明他並不簡單。更重要的是,洪烈在長期的暗殺環境中,那一次又一次的生活所煅練出來的直覺。這更讓他知道,現在的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了。
洪烈一直盯着那馮天。面對着李志意的再三盯視,才道:“我說的,你都聽見了嗎?快點。你想讓李豪的努力都白費嗎?”
李志意這一愣,纔是在那裡安靜了一些。他的目光開始閃動,他的思想開始起伏,終於在那一刻,他捏緊了拳頭在顫抖,又慢慢得鬆開,一路向馮天身後跑去:“那麼,洪烈,你自己要多保重!”
而馮天卻只是依然看着洪烈,並沒有多做什麼其它的阻攔。他直接在那裡一遍又一遍得看過去。沒有更多的辦法。他知道,他沒有必要去阻止,因爲,在他的身後,還有更多的人在等着這過去了的李志意。
“那麼,你確定,要讓他走過去嗎?你可是會死的哦。”馮天看着洪烈,眼神裡,是顯然原疲倦。
“哼,這種事,你現在說,也是夠慢了。現在的我,真是沒有更多的事可以再說了。”洪烈道,“你可以做什麼,你自己可以知道的。”
原來,洪烈知道,他的神氣和目光一直留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說,自己留在這裡,那李志意要去哪裡,並不做一點更多的影響。
馮天又道:“算了吧。年輕人,你還是放棄吧。這麼年輕,將來大有可爲,何必早早得就把自己的性命丟在這裡,不值當。”
馮天說這話,說是他不耐煩,嫌麻煩,其實更可以說,他是在這裡給自己一個理由。他的天性並不算差,只是使命趨使,不得不從。
洪烈笑道:“這,在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不會退縮。如果要退縮,我在之前,李豪拖住那人的時候,就自己會選擇回去了。”
馮天又看了洪烈一會兒,一劍甩出,直接給旁邊的林木倒催斷了。沒有更多的力量,他給了自己更多的理由,卻沒有再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而這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就是可能洪烈還知道他的實力恐怖,於是在這裡,給他一個下馬危,叫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經到達了什麼程度,讓他有一個預估。畢竟,有些人雖然意氣用事,便是更多的,會以爲他是怕他們。會以爲馮天是在害怕,做的一個逃避的託詞。這一劍,便是在證明自己的實力了。
洪烈自然是驚了,但是卻也沒有絲毫的退讓。他只是看着那一陣陣煙法,冷眼旁觀,並不作更多的情感。
“值嗎?年輕人。現在,你還要繼續留在這裡嗎?回去吧。”馮天繼續說教着,“據我所知,你跟我們小姐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吧。而且,你們認識,才一個星期都不到。爲了我們小姐丟了性命。你覺得值嗎?”
洪烈看着他,那赤瞳中射出的微紅的亮光卻是那樣的安靜。就像那夜晚裡一汪湖水,便就是安靜在那裡,完成着自己應盡的使命。不爲任何風吹雨打,所改了自己的初心。
洪烈道:“的確。你說的,你做的,在我自己看來,都是對我有益的。對於我來說,這樣的事,是很明顯的。只要是這樣,必須是對的。我的確,在實力上完全拼不過你。而且,在這些其它的方面,在和李清的關係上,也是和你說的,並無二致,我們在這裡,認識真的沒有一個蜞。但是,這一切都比不過一件事。那就是李豪期望。李豪期望我來一趟,這個理由,有這個理由就已經夠了。只要是李豪期待我做的,有這個理由,就已經是足夠了。”
他說得異常堅定。在這個晚上,在這空曠的林中,便只有他的話,在其中震響。
而馮天也是右掌伸開,便在那其中射出一柄袖劍:“那真是對不起了。既然你一直都抱着這樣的決心來這裡,我卻還在問你離開,看來,是我淺薄,是我對不起你了。那麼,來吧。我會盡我全力的一擊,了結了你。”
那眼神卻從剛剛的疲倦之中,剎那間變成雷電之眼一般,就像是黑夜之中,一道道雷電在其中劈下,給人以莫名震攝。
而洪烈這邊,雙拳之上,猛得漲出周天氣息,一陣又一陣包覆之上,萬道炎火燃燒,帶着地獄的陣陣嘶吼,又有更多的力量徘徊其上,就是這樣的程度。不作任何猶豫。
便見二人迎着雙方衝刺而上,在那一陣肉眼不能見的閃身之中,戰鬥結束。
空氣裡,陷入了沉默。那其中的安靜,誰也不能好好明白。只是,二人背身而立,在其中又有多少的力量呢。
那誰呢?那個馮天先說話了:“對不起了。”只是直身之後,便是收劍於袖低了頭,斜眼看着洪烈。
便在同時,洪烈雙拳之上附着的周天氣息瞬間便是消息不見。整隻右手在片刻之中,濺出血花萬點,迎空而上。那血,還未落下,洪烈卻是雙目緊閉,俯身向下便倒。
陣陣煙塵之中,一切都陷入其中。洪烈輸了。
李豪這邊,從林中轉出卻是在不斷得向外側便跑。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他道,“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我竟然連他一分一毫都是不能傷到。”
他想起了之前,那一陣又一陣的不尋常。
那馮意充滿挑釁地讓他去砍自己。讓他去砍,說是讓李豪挑他喜歡的地方,不自限制的任何地方。
李豪又是盡了,拼盡了全力一擊。
但是最後的結果,他不能接受。他怎麼能接受。
最後的李豪竟然是雙手震出血,而馮意挨砍的胸前卻絲毫無損。
這樣的結果,李豪他怎麼可以接受。
“可惡,可惡!爲什麼我就真的不能傷到他。是爲什麼,爲什麼!”李豪衝着自己的心口怒問,卻是隻道:“氣死人了!”
而這時,卻在那身後的林中轉出馮意。他一個剎車這就斜停在了身後。他道:“李豪,你跑的太沒有水準了。不管怎麼橛,被我砍傷的命運都不能避免,又爲什麼還要跑呢?最後,你還是會被砍死在我的劍下啊!”
一腳前衝來到李豪身後,擡起了劍,便昭顯李豪的背身猛劈下來。
李豪斜身砍認了位置,回身反手一接,便聽“呯”得一聲,接下。
但是那馮意畢竟不是好惹的主,在這剛接下時,卻似乎激起了他更大的興致,笑着,便又是一擊揮在了李豪臉上,李豪右手持劍側身,硬是接了下來,並且,更是向右直退,保持了距離。
這一點,他是明顯想清楚了。在這種情況下,硬戰並不是什麼好的策略。實力差距已經遠到不是他能區敵的程度。
馮意扛了劍在已身後,又看向了李豪,等他補過刀來。
李豪卻是眉頭一皺,轉了個側身,繼續藏進了那林中,隱惹下了自己的蹤跡。
“可惡,可惡,到底爲什麼有這麼大的差距,到底該怎麼去面對。”李豪氣得心都炸了。
但是,不等他做出什麼更多的事情,就見到了那旁側的樹林被那馮意一劍斬裂,再不剩下一絲足跡。
馮意那鬼魅一般的眼神在這黑夜之中,更顯得神秘而恐怖。更像是那盯上了人的怨魂,不能甩脫了開了糾纏過來。
“真的是,既然知道敵不過,乖乖讓我砍死就好了啊!”馮意盯着李豪冷冷道。
便在那林葉亂射、劍意突襲之中,李豪剎睜大了雙眼,再一秒便是斷臂折手。這樣的情況,發生了,便是完了。
但,李豪那出色姝經常練習的反應能力,卻讓身體及時作出了反應。
那劍身卻從他眼前劃刺開,一段段睫毛斬下,他才終於退開到了安全距離。
盯了那馮意,意難平。
月光下,二人仍是在互相對峙,劍意不斷激發,震裂了一層又一層林木。 而這一次,馮意沒有像之前一樣,單純得站着,等着李豪殺將過去。而是主動走向了李豪。
他的劍,劍身雖然破敗,便是卻仍在那月光下閃着清冷的寒意。每一次靠近。那寒意便是凌烈一分。
李豪額頭滲下一滴汗,只道:“這下,還是刺手了啊。”
仍是迅速點開了腳步,猛得向外一撤,極速的散開。瞬間便是無影了。而馮意卻是哼了一聲,甩出劍下,緊追而上。
這時,李豪在那奔跑之中,卻是忽然定住了。
那月光映出臉上的悲傷與震驚。
他定在了原地,不敢相信道:“這……這……”他看向了洪烈的方向,“洪烈的周天氣息消失了。這……洪烈,他死了?”
這一次的信息,便像一道閃電臨頭劈在他身上。他全身都感覺到了一股寒冷和悲傷。望着那洪烈的方向,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洪烈仍是倒着了。鮮血順着身體流滳在他周圍。
馮天一步步向他靠近。“其實,你的能力並算太差。能走到這裡,在這A林裡走到這裡,做爲一個年輕人,你已經是做得很好了。”
馮天慢慢看着他,“而且,在跟我對戰的過程中,很明顯,你是非常痛苦吧。”
他俯身下去,給洪烈衣領翻了開,露出了九魂咒。九魂咒此刻卻是異常安靜了。
“果然,是它剋制住了你體內的周天氣息。原本十成的力量,到現在一成都不能使出來嗎?”
馮天看着洪烈,鮮血流出了臉上,卻是安安靜靜。
李豪他不能相信,爲什麼,爲什麼自己的朋友會死在了這裡,他不能接受這一事實。
而後來,這種事,都給了自己更多的力量了。
他的目光在顫抖。可是他又無能爲力。
只是那馮意與他越走越近。那破劍上的寒意愈加凌厲了起來。
在另一邊,那李志意在這漆黑的夜晚,在這林中,仍是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他的力量不強,但是,口中卻一直念嗎着:“李豪、洪烈。”
他知道,等待着李豪、洪烈的命運必然慘淡。他知道,李清的救援必須要自己再向前不斷。
他害怕了。周圍一片漆黑,似乎隨時都會殺出什麼讓他想不到的人物,瞬間便把他的命給奪了去。
可是,他並沒有放棄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