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被截斷之後,下游的水流衝擊力,迅速減弱了許多。伏龍山下,排水排污的人,滿村都是。
上一刻鐘,大家都還在搶制小筏子,這一刻,洪水就突然退去了,做了一半的筏子,又扔在了院子的角落裡。
薛從良的老爸,薛大志,趕製了一艘小筏子,已經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放在了小筏子上,準備等洪水到了之後,推起小筏子就逃生去了。薛從良的老媽張氏,更是痛哭流涕,自己一輩子的家業,全都要被毀於一旦,這可是自己和薛大志奮鬥了一輩子的功業了。
他們不知道,其實,薛從良更加焦急。薛大志把家裡的電視機,熱水器全部拉了出來,唯獨沒有找到薛從良的寶貝,薛從良的金子和翡翠,全都在自己的房間裡放着,這件事,除了李美玉,就連薛從良的老媽都不知道。
所以,薛大志雖然把家裡的東西全都搬了出來,但這都是一些大件家電不值錢,金子和翡翠才最值錢的東西了。薛從良在山上下不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可是,只能望洋興嘆了,看來,這次自己要損失不少財產了。
洪水退過之後,薛從良立刻趟着到達膝蓋的淤泥,向村裡走去。
道路早已經找不到了,唯一能夠辨別道路的,就是道路兩旁的高樹。這些樹木,成了道路還存在的一種指示。柺子薛的中藥院在伏龍山腳下,首當其衝的遭受了衝擊。但這個院子的根基,全都是用巨型石頭做成的,院牆的石頭,高於半米,正好可以經受住洪水的浸泡。
這就是柺子薛的高明之處。他早已經預料到,伏龍山要有洪水傾瀉下來,所以,早早地做了防禦準備。
“柺子叔。你這招也太高了吧。竟然預料到了洪水。真是厲害。”薛從良驚歎地說道。
“哪裡,我只是做好了預防措施而已。山上的石頭到處都是,採來一些石頭,只需要浪費精力而已。”柺子薛對此並不感到驚訝,“主要是現在人們造房子。全是爲了追求速度,全然不顧房子的堅實程度,我只是給自己建房子,堅固度是我首先考慮的,其次是舒適度。”
柺子薛的一番高論,薛從良聽了受益匪淺。
本以爲,薛莊的人會全都在修理房子。派遣污水,但薛從良想錯了。
薛從良和孔聖人,柺子薛剛走進薛莊,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人們全都在污泥中捉魚。有人拎着麻袋,有人拎着竹筐,還有人拎着網兜,別說大人們了,就連小孩子,都踩着到了大腿深的淤泥,嘰嘰喳喳地捉魚。
薛從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如何是好:“拐……柺子叔,這……這都是在幹嗎?”
柺子薛哈哈笑了起來:“這還不簡單,這不是在捉魚嗎?洪水過後,當然會帶來大量的魚了,正是捉魚的好時候啊!”柺子薛經驗豐富,不以爲然地說道。
“可是,這些人不去修理房屋,怎麼全都在這裡捉魚呀?”薛從良還是無法理解這裡的情景。
“簡單,我告訴你,捉魚得趁機,晚了就沒有了。走,我們也去捉魚去。”孔聖人早已經按耐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衝入到了捉魚的大軍中。
薛從良完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這些人們不像是在捉魚呀,如果真的是捉魚的話,也不可能把手全都伸在淤泥中摸來摸去呀。
果然,前去捉魚的孔聖人,滿手淤泥,向薛從良打招呼,示意薛從良趕緊過去。
“怎麼了?”薛從良喊道。
只見孔聖人一直在擺手,就是不說話。
薛從良和柺子薛感到奇怪。幾個人都走了過去。
只見,孔聖人從污泥中摸出一個沾滿淤泥的東西,然後放在薛從良的手心裡:“哎呀,你別噁心我了,什麼東西啊?全都是泥……”薛從良差點把這個小泥團給扔掉。
但薛從良一看,周圍的人,手伸到污泥中,全都在尋找小泥團。這些小東西到底是什麼,竟然被這麼多人喜歡?
這時候,孔聖人已經徑自去摸了,摸一個,放在口袋裡,摸一個,放在口袋裡,薛從良更加覺得好奇。這是怎麼回事?
柺子薛把這個黃豆大小的小東西放在手心,然後用手指頭搓了搓,奇蹟出現了。這個泥團撥開之後,竟然變成了金色的。
金色的?薛從良瞪大了眼睛,這個東西閃爍着耀眼的光芒,金燦燦,明昔昔的。
金子?
薛從良和柺子薛異口同聲地說道。但是,壓低了聲音,瞪大了眼睛。四隻眼睛瞪在一起,兩個人,都不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這時候,所有人全都投入了淤泥之中,除了薛從良和柺子薛。
薛從良放眼望去,薛莊幾乎是老少爺們全出動,凡是有淤泥的地方,凡是能夠站人的地方,全都是在淤泥中瞎摸的人們。
原來,這些人,主要是爲了找金子,附帶着捉到一些泥鰍,然後放進竹筐裡。而金子,則放進口袋裡,雖然全都是淤泥,但人們全然不顧。
淤泥很多,想要從淤泥中找到金子,並非易事。薛從良看着孔聖人,他可是經驗豐富,但摸了十分鐘,也就摸出來了一粒金子,孔聖人像是得到了多大的寶貝似的,立刻放進了口袋裡,嘴裡嘿嘿地笑着,別提多高興了。
其他的人,效率更低了。有的人十分鐘也摸不到一塊金子,甚至二十分鐘,三十分鐘,也摸不到金子。但人們的熱情,絲毫沒有減下去。
這好像不是鬧了水災,倒像是因禍得福了。薛從良剛纔還緊張的心,現在平靜了下來。本來以爲,全村會出現屍橫遍野的景象,沒想到,這裡會是一片豐收的景象。
薛從良對這些金子不感興趣,這畢竟太少了。薛從良在思考,是什麼原因,竟然帶來了這麼多的金子。
毫無疑問,這是從伏龍山的山體上衝擊下來的,然後被洪水帶到了這裡。這真是一個神奇的伏龍山,竟然有這麼多的金子滑落下來。
如果,金子真的是從伏龍山衝下來的,那就意味着,還會有更多的金子,在山上。那是不是意味着,發財的機會要來了。
薛從良想到這裡,心中頓時一驚。我靠,不會吧,原來,這些人們,是爲了得到伏龍山的金子嗎?伏龍山的金子只在傳說中存在,這幾百年來,從來沒有出現在人們的面前。這次,薛從良調來大雨,把伏龍山沖刷了一遍,山體上,半米深的土層,全都被重開,伏龍山下,毫無來由的增高了四五米,山腳被擡高了四五米。石頭和泥土混合,把山腳墊得像是壓路機碾壓過了一般。
薛從良想到這裡,心中一喜。
“柺子叔,現在薛莊沒什麼大事,你要不要陪我去到山上逛逛呢?”薛從良擠着眼睛說道。
“良子,大家都在撿金子了,你還不趕緊動手?”柺子薛勸道。
“柺子叔,你陪我到山上我們去溜達溜達,走吧!”薛從良在這麼多人的地方,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只好不斷地給柺子薛使眼色。
柺子薛舉得奇怪,恭敬不如從命,跟着薛從良就朝原路返回。
“傻子,笨蛋,兩個笨蛋!”孔聖人看柺子薛和薛從良勾肩搭背地往回走去,憤憤地說道。
薛從良通過淤泥中的金子可以判斷,在伏龍山上,必定還有一個金庫。這金庫,如果找到了的話,薛從良將會成爲世界首富了。
這個想法,讓薛從良越發激動起來。什麼淤泥中的金子,全都是浮雲,如果真的能夠找到金子的源頭,別說一座金山了,即使兩座金山,薛從良也會擁有的。
哇哈哈,薛從良真是開心之極。
但如果不像自己所預測的,這次薛從良可要吃虧了,他真的會如孔聖人所說,“笨蛋,兩個笨蛋。”
兩個人沿着滿是淤泥的道路慢慢前行,腳下踩着小豆豆的話,薛從良也會伸手把小豆豆摸出來。然後,擦乾淨了,放進口袋裡。
“我說良子,你神神秘秘的讓我來山上,有什麼事情?”柺子薛還沒有理解薛從良的意思。
薛從良把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柺子薛。
“良子,你這個想法,太厲害了。我都沒有想到。看來,你這次,鐵定是要發財了。”柺子柺子薛聽了薛從良的想法,臉上葉紅撲撲的。
兩個人頓時加快了速度。
到了山腳下之後,淤泥少了許多。薛從良正要加速行進,忽然發現,在身後不遠處,有個黑影出沒。
“柺子叔,我們遭到跟蹤了……”薛從良提醒道。
“誰?誰在跟蹤?”柺子薛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但沒有發現任何的影子。
“別亂看,一會兒我想辦法收拾他。”薛從良狠狠地說。
看來,這人已經知道薛從良的下一步棋了,他的想法也許和薛從良一樣,爲了找到伏龍山更多的金子。這傢伙,可真夠激靈的。
但薛從良以爲,這傢伙就是h醫藥集團的人,或許就是落入洪水中的草上飛幾個人,難道,他們的意圖這麼深,難道,這一切的策劃,是爲了得到伏龍山的金山嗎?薛從良不由得擦了擦汗,這些人,真可謂是老謀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