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柴叔的講述,戚長征纔對重生的這個世界有了瞭解。
修元界主要分爲兩大系,一系爲修士系,也可稱爲道門。修士通過吸收天地元氣入體提升修爲,境界可分爲元氣境、養元境以及聚元境,聚元境之上還有境界,柴叔也不大瞭解。
另外一系就是元士系,還有一種叫法,就是佛門。元士注重煉體,通過冥想提升修爲,境界與修士境界相對應,可分爲神氣境、養神境以及凝神境,柴叔也只瞭解元士的這三個境界。
佛門勢大,相對應的境界因爲鍛體的原因要比道門強上一些。
聽柴叔說,很久以前,道門修士是修元界的主宰,佛門元士只能隱居深山,後來道門就漸漸衰敗下去,具體是什麼原因導致道門衰敗,柴叔也說不上來。
走出深山的佛門元士,實力越來越強,逐漸取代了修元界主宰的地位。道門修士雖然沒有被逼入山林,卻也只能勉強抗衡越漸強盛的佛門元士。
如今佛門弟子衆多,更有數目龐大的俗家弟子控制着修元界的大小城鎮,而道門連招收到合適修道的弟子都極爲困難。
如果照着這個勢頭髮展下去,說不定若干年後,道門就會被逼無奈,退出修元界遁入深山。
“佛道兩家的恩怨不管歷朝歷代,哪個空間都是化解不開的死結啊!”戚長征內心諸多感慨。
“長征,你有什麼打算?”柴叔“吧唧吧唧”的抽着旱菸,目光望着二蛋,對戚長征說道:“你是打算加入道門,還是改換門庭加入勢大的佛門?”
戚長征想了想,說道:“我還是打算修道。”
腦子裡忽然閃現出聖女的身姿,心頭一熱,又自遍體發寒,“柴叔,你聽說過天火元門嗎?”
“天火元門?”柴叔搖了搖頭,“我只聽說過火元門,沒有聽說過天火元門。”
“火元門是個什麼門派?”戚長征不死心的追問。
“只是個小門派,修爲最高的也就是養元上境,不過已經不存在了,就是被追殺我的覺遠寺元士滅了門。”
“是這樣啊!”戚長征有點失望,他只想打聽天火元門的所在,偷看了人家聖女的身子,還被聖女發現,他敢保證,要是遇見了她們,必定是會被追殺的,“柴叔知道聖女嗎?”
“聖女!”柴叔像是吃了一驚,隨後連連搖頭,嘆道:“若是在傳聞中道門強盛的時期,最爲頂尖的元門纔會出現這個稱呼,但是現在道門的大小元門都有聖子聖女存在,沒什麼稀奇的。”
柴叔喝了口水,情緒有些低落,他看了眼戚長征,又看着二蛋道:“二蛋今年十六歲了,要是再不讓他出去闖蕩,就該像我這個等死的老頭子一樣,終老漁村了。
長征,我一直沒有教二蛋修煉,就是在猶豫着是讓他跟我一樣加入道門,還是讓他加入佛門。佛門勢大,加入佛門安全更有保障,但是那些佛爺的所作所爲讓我厭憎。
道門修士和睦,相互間也能互相幫襯,但是道門規矩也多,二蛋的腦子不大好使,也不知道能不能拜入道門修道?”
柴叔嘆了口氣,接着說道:“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做決定的時候了,要是過了十六歲還沒有開始修煉,就意味着這一輩子平庸,只能窩在這個小漁村。二蛋腦子雖然不好使,但他好學,心術也正,如果讓他就這樣過下去,我擔心將來他會怨我。”
戚長征問道:“柴叔有問過二蛋自己的意思嗎?”
柴叔苦笑道:“我沒有問他,就算問了他也沒用,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最後還是要我決定。”
戚長征笑道:“柴叔應當問問他自己的意思,不論他會做出什麼選擇,都是他的命。”
戚長征擡頭望了望天,嘆道:“每個人的路都要自己去走,柴叔你能管得了他一時,管不了他一輩子啊!說不定什麼時候,好好的一個人就不見了,也說不定什麼時候,忽然就冒出一個從未見過的人。有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有可能是其他的時空穿越過來的,誰說得清楚呢!”
柴叔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明白,愁眉不展的,“吧唧吧唧”的又抽了起來,直到抽完了一袋煙才揹着手向着屋裡走去,邊走邊說:“明天鎮上有大比,修士和元士的較量,讓二蛋陪你去轉轉,到時候你問問他的決定。”
柴叔停下了腳步,背影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許多,聲音卻是變得堅定。
“如果二蛋做出選擇,就讓他去吧!”
第二天大早,天矇矇亮,戚長征準時醒來,前世部隊養成的習慣,重生了十四年還是沒有改變,五點半,準時睜開眼睛。
穿衣下牀,洗了把臉,頓時感到神清氣爽,活動了下身體,已經感覺不到斷裂的骨頭疼痛了。
他按照土行功法的吐納方式調整呼吸,嘗試着做出第一個“鴿式”體位,關節嘎吱作響,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
閉目吐納,片刻,便感到身周有絲絲氣流涌入,他堅持了十分鐘,前臂緩緩舉起伸直,進入身體的氣流瞬間變多,這一次,他堅持了三分鐘。
但是,他發現單純的依靠吸收外界的氣流,遠遠比不上吞食野果產生的氣流多,雖然第二式堅持了三分鐘,卻只在臟器匯聚些微的氣流。
“也不知道小白怎麼樣了,現在也不能回去找它。”戚長征嘆了口氣,滿是無奈的道:“好好活着,等我學有所成就會回去找你。”
他也沒有什麼東西需要收拾的,柴叔給他做的一套衣服就穿在身上,兩手空空的出了柴房。
柴叔屋裡的煤油燈還亮着,他能想象得出柴叔的心裡也是不好受,辛辛苦苦的把二蛋養大成人,這次離開說不定就不回來了。
這段時間教二蛋練刀學拳,他能感覺得出二蛋對刀法、拳法的熱愛,甚至達到癡迷的程度。
柴叔放他離去,讓他自己去選擇要走的路,不論他是選擇佛門還是道門,都意味着要與柴叔分離。
江湖險惡,更何況是修元界,佛道兩門的爭端,必然是十分血腥,還不知道他能不能活着回來。
不僅是二蛋,對於他自己來講也是如此。
他在這個平靜安寧的小漁村生活了一個多月,內心對善良的柴叔產生了深厚的感情。
若是二蛋能夠選擇道門,他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護着他,如果二蛋選擇的是佛門,他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憑他自己去闖蕩。
屋內的煤油燈熄了,柴叔擰着兩個包袱出來,見到戚長征,遞給他一個包袱說道:“給你做了兩身換洗衣服,還有些乾糧路上吃。”
二蛋也從房裡走了出來,柴叔將包袱給他系在背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就回了屋子。
“我還沒吃早飯呢,柴叔這是怎麼了?”
戚長征板着臉,罵道:“就知道吃吃吃,跪下,給柴叔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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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蛋倒是乾脆,“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來要吃的,戚長征也是被他的傻樣逗樂了,笑罵:“吃的在包袱裡,到門口等我。”
二蛋開開心心的出去了,戚長征給柴叔磕了三個頭,對着屋子說道:“柴叔,我走了,您老保重身體。”
“二蛋性情暴躁,我不在他身邊就沒有人約束他了,擔心他會惹事。”屋內傳來柴叔帶着哽咽的聲音,“長征,你雖然年紀比他小,但你腦子好使,二蛋也能聽你的,幫我照顧好他。”
戚長征點點頭,什麼話也沒說,心裡卻做出了決定。
就爲了柴叔的這份恩情,不論二蛋選擇的是佛門還是道門,他都要跟他在一起,只要他活着,就一定會把二蛋完完整整的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