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來,它爬到老僧的腰側,取下一個布袋,好似在與老僧告別般,依依不捨的摩擦着老僧乾枯的手臂,爾後爬到戚長征的腰側,將布袋固定,鑽入布袋失去蹤影。
戚長征恢復了元力,沒有察覺九彩蛇蛛的舉動,精神力輸入石珠,石珠迅速放大,眼前一花,適才的那番景象又出現在他眼前。
仔細傾聽誦經聲,隱約可聞:“西山佛祖……創世佛祖……觀想佛祖……”
戚長征通過了塵遺留在空間指環內的佛經知道,不論是西山佛祖、創世佛祖還是觀想佛祖,都是在指修元界佛門之主創世佛祖,西山與觀想只不過是創世佛祖的兩具分身而已。眼前這三尊大佛估計就是創世佛祖與佛祖的兩具分身西山佛祖與觀想佛祖。
經文的其他內容聽不清楚,也就放棄了繼續關注的打算,將注意力放在身周環繞的放大無數倍的十八顆石珠。
前世在部隊,佛門道觀是從不去的,對他們這些部隊精英來說,那些都是封建迷信,是要杜絕的,相信佛道不如苦練殺敵本領,一腔熱血只想着保家衛國。
反倒是還沒有參軍之前,家人帶着去往寺廟燒香拜佛有過,聽說過十八顆佛珠的說法,但也只是大致的聽說。
十八顆佛珠代表着十八界,有六根、六塵、六識的說法,具體的也記不清了,依稀記得與人體的眼耳口鼻有關。
身周放大的十八顆石珠,原本通體發黃,放大之後就能看見其中有着三色紋路。其中六顆石珠,紋路是褐色的,另六顆石珠紋路呈灰色,餘下的六顆石珠是白色紋路。
觀察了沒多久,就感到眼前一黑,再次回到現實中,收集十八顆石珠在手,仔細分辨,還能隱約的看出紋路的顏色,在重量上也有區別,有着灰色紋路的石珠最重,褐色的石珠稍微輕些,白色紋路的相對最輕。
爾後就觀察不出什麼來了,了塵留下的佛門典籍雖多,大多都是修佛功法,寥寥幾冊也只是記載了佛門法寶和法寶製造與運用的方法。
戚長征擁有元丹之後,記憶力大增,只要看過一遍就能牢記,並沒有發現其中有關於十八顆石珠的介紹,也沒有關於刻畫着三尊佛祖的法寶相關記載,只能先行收起石珠,等待日後有機會再行研究。
看着老僧身上披着的袈裟,有點眼紅,左右張望不見九彩蛇蛛,想了想,還是不偷拿爲好,眼下與九彩蛇蛛相處得不錯,節外生枝就不好了。
出了小石屋,外間的大石屋也不見九彩蛇蛛的蹤影,回到小石屋,掀開袈裟,依舊不見九彩蛇蛛的蹤影。
看看雙肩,摸摸頭頂,忽然發現腰側多了個小布袋。打開袋口,黑洞洞的看不清,伸手往裡掏,發現這個灰不拉幾的小布袋竟也是一個儲物袋。
琢磨着裡邊是不是會有什麼好東西,輸入元力,沒有動靜,輸入精神力,也沒有動靜,劃開手指,在小布袋上畫了一個狼頭雙劍的圖案,鮮血融入布袋,片刻便與布袋建立了聯繫。
意識進入布袋,猛地睜大雙眼,驚呼出聲:“我草!這是一個寵物袋啊!”
布袋內的空間很大,非常大,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中間區域有一個雜草編織的窩,九彩蛇蛛趴在窩裡一動不動,在它周圍還有着幾隻被蛛網包裹的小動物,不時還挪動幾下,外圍栽種着數顆樹木,不過已經乾枯。
眼前的一幕,顛覆了戚長征的認知。據他所知,最大的儲物袋也不過就是五米見方,而且儲物袋沒有空氣,生物無法在其中生存。
這個不起眼的小布袋內存空間不僅有籃球場那麼大,而且九彩蛇蛛的窩就在裡邊,還有那幾只小動物,顯然還是活生生的,這太違反常理了。
戚長征忽然興奮了起來,自言自語的道:“若是將猿王泰山放在這個寵物袋內,斬殺巨石僧不要太輕鬆,我地娘誒,九彩蛇蛛將寵物袋系在我腰上,不就是代表着跟我走了嘛……幸福來得太突然了,接受不了,哈哈哈……小九,小九……”
聲音無效,閉上嘴巴,意識呼喊九彩蛇蛛:“小九,小九……”
九彩蛇蛛左右張望,戚長征嘿嘿笑,意識說道:“小九是我給你起的名字,以後跟着我戚長征吃香喝辣,保證不虧待你,嘿嘿……小九,能聽明白我說的話嗎?”
九彩蛇蛛身形一閃,出現在小布袋的出口,爬到戚長征的肩膀上,擡起前足對着他的脖子就是一下,像刀尖般鋒利的足尖刺破了戚長征的脖子,戚長征慘叫一聲,驚慌失措的喊道:“你幹什麼?不喜歡這個名字也別動粗啊!我草!中了你的毒我還能有命在嗎?”
當下也不再懼怕九彩蛇蛛,抓起它扔到一旁,捂着脖子哇哇直叫,指着九彩蛇蛛又是一通罵。
九彩蛇蛛沒有理會他,津津有味的舔着足尖的血跡,末了“嗞”的一聲叫喚。
戚長征直愣愣的盯着九彩蛇蛛,因爲他腦子裡忽然響起一個尖細的聲音:“笨蛋!”
“你是小九?”戚長征驚訝的問道。
“不是,我是小彩。”尖細的聲音再次在腦子裡響起。
戚長征撇撇嘴,脖子處的刺傷已經沒有鮮血流出,也沒有不適的感覺,九彩蛇蛛的足尖應該是無毒的,這纔有心思問道:“誰給你取的名字?”
“老和尚!”
戚長征繼續問道:“就是那個坐化的老和尚嗎?”
“是!”
“老和尚法號叫什麼?”
“好像叫……智障!”
戚長征愣了愣神,先前已有猜測,並沒有感到過於意外。
忽然之間,他想到俞管家對他說過關於修士壽元的說法,融元境修士就能擁有五百年壽元,佛門德師境與融元境修士境界相當,壽元相仿,德師境就能活五百年,德師之上是佛師,佛師之上是佛尊,智障擁有半步佛尊的修爲……
戚長征忽然間渾身雞皮疙瘩直冒,目光望向通往小石屋的那道門戶,膽戰心驚的向着小石屋走去。
九彩蛇蛛好奇的問道:“你做什麼?”
戚長征:“噓!”
進入小石屋,取出一根禪棍捅了捅老和尚,老和尚紋絲不動,增大了力量,禪棍擊打在老和尚身上,“鏗鏗”作響,老和尚依舊紋絲不動,好似紮根在石臺上一般。
戚長征渾身冷汗直流,收了禪棍,繞到老和尚前方,仔細打量着老和尚面部,乾枯的皮膚,看上去就是一具乾屍。
戚長征心裡依舊沒底,宣了聲佛號:“智障佛師,小僧乃是虎咆寺經閣首座覺行佛師坐下三弟子了塵禪師的關門弟子,冒犯之處,智障佛師海涵……”
死死的盯着老和尚凹陷的雙眼,總感覺隨時都會睜開一般,九彩蛇蛛跳到老和尚的腦袋上,搖晃着腦袋打量着戚長征,下一刻,戚長征腦子裡就響起它的聲音:“老和尚很早就坐化了,你是傻瓜嗎?”
戚長征猶自不信:“你能確定智障佛師真的坐化?”
九彩蛇蛛說道:“當年老和尚突破佛師境未成,散功保命,也只多活了年餘,就此坐化,距今已有九百多年。”
戚長征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道:“你早說啊!沒看見我嚇了一身大汗嗎?真沒有眼力。”
九彩蛇蛛說道:“你又沒問我。”
戚長征想了想,問道:“老和尚披着的那件袈裟是法寶嗎?”
他的神經也是夠大條的,知道智障九百年前就已身亡,下一刻就打起袈裟的主意。
“不知道,沒聽老和尚說過……”九彩蛇蛛傳入他腦子裡的聲音忽然充滿警惕,“你想做什麼?老和尚救過我的命,這件袈裟他一直穿着,你不能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