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且不說戚長征幾人順利離開了冰極原,話說三年前,曲巖融合智障肉身,與戚長征告別,就此霸氣側漏的返回松鶴觀,在松鶴觀高層引起的震動極大。
曲巖離開松鶴觀畢竟已經過去了三千多年,昔日的松鶴觀還算鼎盛,有着近萬的修士,如今的松鶴觀被虎咆寺擠壓,險些沒了生存之地。
當他回到松鶴觀之時,年青一代的元老沒有一個人認識他,就連松鶴觀觀主也只是聽聞過他的大名。
話說松鶴觀觀主李松仁當時還只是一個水峰的小修士,像曲巖這位三千多年前就名動修元界的存在,他也是極爲仰慕的。
雖如此,可是真當三千多年前的風雲人物以另外一副面孔迴歸松鶴觀之時,卻是無人能夠相信,因爲修元界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最後還是那幾位碩果僅存的老一輩元老出面,與曲巖密談之後,方纔證實了曲巖的身份。
不過,因爲曲巖在三千多年前就已是名聲大盛,這名聲說的不是他的修爲如何,說的是千萬年前四聖獸那場戰鬥爆發之後,元始大帝身隕道消,土元氣變異,而曲巖是自那個時期一直到三千年前,是唯一的一位將土行術法修煉到化嬰境的強者,還是一位處於化嬰境就能做到融元境之下無敵的存在。
這個名聲就太響亮了。
當年就常有其他的道觀前來尋他,在外闖蕩之時,沒少被其他道觀的大能修士追捕。所以,曲巖迴歸的消息,只在松鶴觀高層流傳,元老以下的修士稀少知道這個消息。
唯獨土峰的弟子例外,因爲曲巖不願去那老輩元老靜修的山脈,他要入駐的是他當年全盛時期親自督建的地靈寶殿。
自然沒有人會爲難他,他是松鶴觀的傳奇人物,而且此時道佛之戰已白熱化,正是用人之際,更何況現任的松鶴觀觀主也可說是他的崇拜者,一切水到渠成。
曲巖入駐地靈殿的第一件事,就是接見了莊小蝶,當他看見嬌豔欲滴、豐滿迷人的莊小蝶時,也不由得露出笑容。
莊小蝶又怎會知道曲巖的笑是在爲戚長征的眼光而笑,心裡暗自叫苦,卻見曲巖給了她一顆黃色的果子,不明原因的看着他。
曲巖沒有多說,只是讓她即刻食用,她不敢違背,滿是愁容的一口口的咬着充滿土腥味的果子,不料,片刻之後,她就感到渾身發熱,還以爲曲巖對她不懷好意,給她吃的是什麼催情類的野果,頓時又驚又怒。
曲巖沒有說明,只讓她即刻修煉,她哪裡肯依,倔強的就要跑出地靈殿去。
曲巖也是哭笑不得,只好如實的將事情告訴她,莊小蝶聽說她吃的乃是傳說中的聖元果,還是戚長征託曲巖帶來給她的,當時眼淚就流下來了。
曲巖哪裡會知道這些小兒女的心思,看在戚長征的面子上,嘮叨了幾句,讓她到地殿去吸收聖元果的靈力。
莊小蝶便去了地殿,誰料到,她這一修煉就是數天,等到曲巖從修煉中醒來,去往地殿一看,莊小蝶竟是正處於突破養元中境的關鍵時刻,他也不敢大意,輕手輕腳的關上了地殿大門,就此盤膝地靈寶殿之外爲莊小蝶護法,當是爲報答戚長征的重生之恩。
莊小蝶突破出了地殿,滿心歡喜無限,卻見曲巖在地靈寶殿之外盤膝靜坐,以她的智慧便猜到曲巖此舉是在爲她護法,當即恭敬的對曲巖施禮。
曲巖睜開眼來,看着已是養元上境的莊小蝶,突發奇想,竟是起了收莊小蝶爲弟子的心意,當年他破境失敗,只餘元神依附霸刀殘存,卻沒有一位弟子繼承他的衣鉢,心裡不免格外的孤獨。
他也想過收戚長征爲弟子,但是他重生還是拜他所賜,兩人的關係更像是忘年交,而且這讓恩人成爲他的弟子不免十分奇怪,若是收了莊小蝶爲弟子豈不是兩全其美,即圓了傳承的心願,精心培養莊小蝶也算是償還戚長征的恩情。
他是個想到就做的人,當即就讓莊小蝶行了拜師禮,莊小蝶對曲巖早有耳聞,三千多年前就已是名動修元界的存在,她又豈會不願意,雙方都有意,這師徒情分就結下了。
莊小蝶當即改口稱:“師尊!”
一聲師尊,險些沒把曲巖的眼淚叫了下來,那孤獨寂寥的心頓時溫暖一片,老懷暢慰,牽着莊小蝶的手就向着刀劍冢飛去。
他沒有禮物可以贈送給新收的寶貝徒弟,但是刀劍冢有,想要什麼樣的法寶都有,他要親自爲莊小蝶挑選一柄靈劍。
守衛刀劍冢的元老已經認識曲巖,卻哪裡會攔阻於他,當下大開方便之門,曲巖便帶着莊小蝶進入了刀劍冢,一路行去,久違的記憶重新涌上心頭,放開莊小蝶的手,竟是縱身跳進了松鶴觀護觀靈獸那滿是岩漿的棲息地。
“火兒!”
一聲蕩氣迴腸的高喊震動了下方的靈獸,少許的沉寂之後,便是岩漿飛濺,自岩漿內躍起一頭巨大的火鱷,身長足有十丈餘。
火鱷像是在回憶,看着跳落的人影露出迷茫之色,曲巖下降的速度很快,火鱷轉瞬就看清了來人的相貌,頓時大怒,張口就是熔岩飛射。
曲巖哈哈大笑,化掌爲刀,以他融元境的修爲施展九段技,火鱷也是難以抵擋,熔岩散去,它似乎從曲巖的招式中記起了什麼,丈許長的大嘴一張,渾厚的聲音便從兩排參差不齊的尖刀牙間傳出:“你究竟是誰?爲何能使這九段技?”
曲巖笑着,眼中有淚花流動,傳音與之交流。
片刻之後,火鱷激動了起來,搖身一變,化爲人形,張開雙臂就與曲巖緊緊的擁抱在一起。他太過高大,曲巖已不是當年的壯碩身材,被化形的火鱷擁在懷中,倒像小孩與大人相擁一般。
近丈高的火鱷卻是淚流滿面,哭着笑着喊道:“巖哥你終於捨得奪舍了,我還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巖哥,火兒想你啊!太想念你了……”
曲巖被高大健壯的大嘴漢擁在懷中明顯不適,當年是他救了火鱷,當時的火鱷還只是妖王獸,三千多年過去,如今的火鱷已是能化形成人,比他擁有的智障身軀要粗壯太多。
不免悻悻的推開火鱷,卻也是帶着滿臉的淚水,飛到火鱷的頭頂,還像當年那般去撫摸他的腦袋,“都過去了,這具身體瘦小了點,你化形之後這麼高的個頭抱着我,我可受不了。”說罷哈哈大笑。
火鱷纔不管他受不受得了,一把又將曲巖摟在懷中,火鱷還沒有改變他的鱷魚本性,抱着曲巖一頓轉圈,搞得曲巖暈頭轉向,推也推不開他,只能苦笑着拍着他的後背,聽到崖上傳來徒弟的輕笑聲,頓時老臉一紅,斥道:“快放手,像什麼樣子,我新收的弟子在上面看着呢。”
火鱷這才鬆開了他,與曲巖一同飛上了懸崖,莊小蝶面色羞紅,很是害羞的向着火鱷施禮,火鱷很開心,伸手摸了摸莊小蝶腦袋,裂開參差尖刀牙的大嘴哈哈笑。
曲巖能再見到火鱷,自然是極爲開心的,讓莊小蝶喚火鱷爲師叔,莊小蝶感到很古怪,卻也是甜美的叫了聲師叔。
火鱷就笑,哈哈大笑,又去摸了把莊小蝶的腦袋,曲巖就罵他,說女修的腦袋不能摸,那是他重生恩人,也是他忘年交戚長征的道侶。
莊小蝶羞紅臉,火鱷也記住了戚長征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