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面色怪怪的,那是聽完顏爆和那叫什麼老斧頭的老道士叫曲巖爲石頭,與落石部落被他殺死的石頭哥竟然是同一個叫法。
現在又聽曲巖這麼說,雖羨慕曲巖當年的威風,卻也撇嘴,這曲巖真是太實誠了,這麼多人呢,就當衆揭短,他還真擔心這個老斧頭會老羞成怒。
誰料到,魔斧竟是微微一笑,說道:“不用再試了,我與老爆沒少爭鬥,境界彷彿,戰力亦是相仿,他只能逼退你,我最多也就比他逼退你遠那麼一步。”
說罷,哈哈大笑。
完顏爆身上的烈火熄滅,嘴上的火氣卻很足,喝道:“你這老兒,連這也要和我比,距離這個百年一戰也就差那麼幾年,要不,今兒咱兩個老傢伙就提前一戰如何?”
魔斧擺擺手,“與你一戰大傷元氣,今日另有要事,過足百年再與你戰。”說罷,面向魔刀說道:“刀兒,那鑫元石你可曾確認?”
魔刀道:“已確認,被他搶走了。”說着就指向曲巖。
曲巖一愣,狐疑的看着魔斧,又看向魔刀,道:“他就是那個鼻涕孩小刀?”
戚長征聽着幾個老道在那叫陣,本來就覺得很好笑,現在聽曲巖這麼一問,頓時憋不住笑了,腦子裡出現一個掛着兩溜鼻涕的小孩捧着塊石頭研究的畫面,而那個小孩就是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金峰峰主。
李青雲想笑不敢笑,憋得很辛苦。
猛地一陣大笑傳來,戚長征好奇的回頭一看,竟是松鶴觀觀主李松仁在那哈哈大笑,見到素來一副仙風道骨的觀主大笑,戚長征反而笑不出來了,眨巴着眼,看了身邊的莊小蝶一眼,見她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又看向二蛋……還是二蛋沉穩,根本就沒聽幾個老道嘮叨,在和白虎玩耍呢。
魔斧哈哈一笑,說道:“可不就是那小子,小刀,他就是老父時常與你提及的曲巖師伯,傻站着作甚,還不向師伯行禮。”
魔刀的臉色很精彩,卻也老老實實的對曲巖行了一禮,說道:“魔刀拜見曲師伯。”
曲巖擺擺手,笑道:“剛纔可失禮了,我找了你父來,就是打算讓他看看這鑫元石,若是知道你是老斧頭的兒,我也不會這般失禮。”
魔斧瞥了眼李松仁,說道:“失什麼禮,輩分不能亂,觀主還得叫我們幾個老傢伙師叔呢,是吧,觀主!”
李松仁臉色也很精彩,剛纔的一通笑他也是實在憋不住,這情緒不受境界的高低控制,此時也是有些尷尬,苦笑道:“師叔說的是,是松仁失禮了。”
完顏爆此來卻是另一件事,當下對李松仁說道:“觀主,小傢伙在那呢,青雲所問我也不是很明白,你問問他吧。”
李松仁點點頭,飛向了地靈寶殿,李青雲便帶着戚長征去見他。
完顏爆對松鶴觀前身是否是鬆壑元門並不感興趣,留在祭臺處,研究那塊鑫元石,聽着魔斧父子的對話,不時也插上幾句自己的見解。
煉器與法陣是分不開的,法寶的煉製需要法陣的配合,完顏爆乃是前代的火峰峰主,對煉器一道也是深有研究,與魔斧父子二人研究了一陣便得出結論。
這一塊鑫元石若是用在一柄初階靈刀上確實是浪費了,但是這塊鑫元石乃是戚長征所有,也不可能將鑫元石另作他用。
這時,曲巖說話了,“我的徒弟手上有一柄化蝶靈劍,也是處於靈級初品,若是將這塊鑫元石煉化,煉製到兩柄初階靈器中是否可行?”
魔斧搖了搖頭,說道:“可行是可行,還是有點浪費了鑫元石,三柄初階靈器的話不夠,兩柄初階靈器又浪費,唉!這等極金之物萬年難得一見,浪費些許也是下不去手。”
“哐當!”
一柄大砍刀扔到幾人面前,二蛋理所當然的道:“峰主啊,還有你們這些老仙師啊,兩柄靈器多了,三柄靈器少了,那兩柄靈器,一柄上品寶器不就正好嘛,真是的,要是長征在,哪裡像你們苦惱,我這把斬魔上品寶器先借給你們用,可不能弄壞了啊!”
陳老道臉都嚇白了,想去捂二蛋的嘴,但是一個是金峰峰主在場,一個是三千年前就已名動修元界的曲巖,還有兩個是老輩元老,他一個長老哪裡敢做出這等失禮的舉動來。
魔斧是前代金峰峰主,魔刀是這一代的金峰峰主,金行屬性的修士都是極爲護短,兩人又都是癡迷於煉器之人,不會很在乎二蛋的失禮,但完顏爆就不同了,他性子本就火爆異常,一個聚元境的小修士竟敢這般無禮,他哪裡能看得過眼,揮手就是一巴掌煽去,一個烈火燃燒的碩大掌印就向着二蛋煽去……
曲巖大吃一驚,阻止已是不及,幸好秦煌與宙幽二人距離二蛋很近,雙雙出掌擊向那道火焰掌,他們兩人都見識過完顏爆的威風,這一掌也是用盡了全力。
完顏爆也並沒有斬殺二蛋的想法,只是想懲戒他一番,他的一掌也不過只用了一兩分力罷了,秦煌與宙幽出了全力自然是能化解了。
完顏爆性子是真火爆,見到兩位陌生的修士化解了他的一掌,頓時就怒了,雙掌一翻,火焰已是同時在兩隻手掌上凝聚,眼看就要向着秦煌與宙幽二人出手,曲巖一把抓着他的胳膊,道:“別衝動,老爆,他倆是長征的好友,與我也相識。”
秦煌與宙幽面色有些發白,此時都是連忙施禮,秦煌恭聲說道:“前輩勿怪,我二人是戚公子的追隨者,二蛋是公子生死兄弟,他的腦子不大靈光,行爲話語不及正常人,前輩恕罪。”
“戚公子?追隨者?”完顏爆也是微微一愣,卻見金峰的一個老道士突然跑到二蛋跟前,他可不認得二蛋的師尊陳老道,見了他慌張的模樣不由得看了眼魔刀。
陳老道是真疼二蛋,見到完顏爆竟向二蛋出手,他來不及阻擋,此時也顧不上失不失禮了,三步兩步就跑到二蛋身前,卻是不敢開口說話。
幸好魔刀知道二蛋是他的弟子,也知道二蛋憨傻,對完顏爆解釋了幾句,完顏爆方纔不再計較。
戚長征出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完顏爆動手,卻聽見魔刀的解釋,見到地面上二蛋的那把斬魔刀,又見到陳老道攔在二蛋身前,就猜到定是二蛋又惹了禍,有心解釋幾句,魔刀已是解釋的明白,完顏爆也不再追究,也就不再說話。
他不說話,完顏爆見了他卻是面色古怪,說道:“小傢伙能耐不小啊!”
戚長征撓頭,不知道完顏爆指的是什麼,秦煌使了個眼色,戚長征就明白了,笑道:“長征惜命,膽小如鼠,秦大哥與宙大哥是在保護我,可不是什麼追隨者,您老的誇讚長征可不敢受。”
說着笑眯眯的取了壇龍晶液猴兒酒,“這有美酒一罈,您老賞個臉,當是爲我兄弟賠罪。”
秦煌有眼力,自儲物指環內取出小桌,酒碗擺上,戚長征給幾人都倒滿酒,笑道:“我那兄弟二蛋缺心眼,說話做事都沒個輕重,曲大哥也知曉這事,他還說這是二蛋淳樸,赤子心性。
我想想也是有道理,都說傻人有傻福,要不是他傻乎乎的,也不能在短短三四年時間就修煉到聚元中境巔峰,曲大哥還說有失就會有得,大道理長征也不大明白,您老火眼金睛,一看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