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袁紫衣嗔道。
她雖未曾見過莊小蝶,也不知曉曲巖是誰,但她識得二蛋與猿青山,知曉他們是戚長征好友。她與戚長征相處的時間雖不長,卻沒少聽他提及莊小蝶與宇文妲己二女,聰慧如她,還曾在通天山脈石碑處見過宇文妲己的一面,又豈會猜不到眼前女修便是莊小蝶。
她雖貴爲修元界第一聖女,且渴望見其一面者數不勝數,但她對情感之事陌生得很,她也不知該如何面對戚長征的另外兩位紅顏。
“呱呱!”
怪鳥叼着那根尾翼,旁若無人的走了過來,刺耳古怪的鳴叫聲沖淡了尷尬的氣氛。
莊小蝶喚了聲小紅,怪鳥斜瞥了她一眼,不予理會。
袁紫衣輕撫怪鳥脖頸,怪鳥很是享受的將尾翼遞給她,收起了尾翼,她還看了莊小蝶一眼。或許這是她潛意識的舉動,落在莊小蝶眼中就顯得有賣弄的嫌疑。
莊小蝶的面色微變,再一打量袁紫衣的穿着,可不就是戚長征的衣袍,面色再變,“小紅是他給你的?”
袁紫衣微笑頷首,道:“修復仙陣,我的衣物還有我的儲物戒指、法寶盡皆焚燬,都是他爲我準備的。”
“咕嚕。”
“咕嚕。”
兩聲古怪的動靜傳來,那是猿青山與華軒軒吞嚥口水的動靜,華軒軒是從未見過這等仙姿出塵的女修,猿青山雖見過袁紫衣,卻從未見過其真面目,露出一副豬哥樣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蛋卻說道:“你很古怪!”
袁紫衣認得二蛋,微微一笑傾城,又看花了猿青山與華軒軒的雙眼。
二蛋並沒有受到誘惑,接着說道:“初見你時蒙着面,妲己和青山都說你是妖怪,我也覺得是,看見你就會心臟直跳,面紅耳赤,但這次見到你的面孔,未曾蒙面,卻也沒有那種面紅耳赤的感覺,這很古怪!”
王老實笑了,他知曉二蛋憨傻,但此時言語不似原先那般,條理清晰,卻依舊冒着憨氣,感到有趣。
他是知道袁紫衣有着純陰魅惑之軀的,只要見到她本來面目的男修都會面紅耳赤,難以自制,包括他在內。但這次見到袁紫衣卻沒有受到魅惑之力干擾,雖依舊超凡出塵,卻只是本身仙姿吸引目光,而非魅惑之力,不由得也將目光放在袁紫衣身上。
宙幽與秦煌不知袁紫衣特殊體質,卻也是見識過袁紫衣魅惑之力的,此時同樣感到古怪。包括突自鬱悶的袁霸,經二蛋提及,也注意到袁紫衣的變化。
猿青山與華軒軒此時也清醒過來,深感丟臉,偷看打量莊小蝶,見她並無異樣,方將目光望向袁紫衣,卻已不似初時般豬哥,怎麼說他們也知曉兄弟妻不可戲的道理。
袁紫衣卻沒有解釋,經過二蛋一席話,她已端正了態度,打算與莊小蝶談一談。
然而,袁霸卻沒有給她機會,他目光望向那道巨大的金雷,忽然面色大變,“臭小子破境不知是否受到干擾?”這話一說,在場中人皆面色大變,袁霸略作解釋,當先飛離,王老實取出靈器品階的飛行法寶來,邀幾人一同前往,莊小蝶心憂戚長征安危,也顧不上其他,幾人便都進入王老實的飛行法寶,迅速趕往丹霞元山。
當日,金色雷電便消失不見,丹霞元山距離赤炎山脈一萬八千里,以靈器品階的飛行宮殿還需幾日,等他們趕到丹霞元山之時,天火元門表面上恢復了平靜,私下多有談論金色雷電由來,但聖女峰所在已是安詳寧和。
形似淨瓶的山峰頂,柳樹下,戚長征與袁霸、李孟嘗相對暢飲,三人不時說笑幾聲。
李孟嘗沒了對戚長征的恐懼,至少表面上如此。袁霸也好似忘記了曲巖之事,這自然是歸功於戚長征的交流能力,只要他有心結交,憑他無恥程度,怎麼樣也能與二人相處甚歡。
晉升靈獸品階的白虎,碩大的體型與魚鷹已是不相上下,一左一右臥在兩側,很是懶散悠閒的模樣。
急匆匆趕來的幾人見到的便是這副畫面。
反倒是戚長征見到相攜而來的二女感到古怪,袁紫衣高傲冷淡性子他了解,除非對他,其他人想從她臉上看到笑容那是極少見的,莊小蝶就不用說了,沉穩堅韌的女子,倒是時常笑臉對人,但面對袁紫衣還能這麼笑着,就讓他感到古怪了。
他早自袁霸處得知袁紫衣無恙,見到袁紫衣出現內心雖喜,卻不急於表露,因爲莊小蝶同來。單獨面對任何一女,他都能應對自如,兩女同時出現,他雖提前知曉,卻依舊未能想好如何應對。
話說戚長征雖有三女爲伴,卻不擅於處理“一夫多妻”的現象,前世今生相加也算是大半輩子過去了,他依舊是處男一枚。
場中人也察覺到三人之間的古怪,李孟嘗識趣,向袁紫衣行禮之後離去,緊接着王老實離去。
二蛋見到戚長征無恙,自去與白虎親近。華軒軒與猿青山笑得古怪,裝模作樣的走到白虎身旁,他們卻不敢碰觸白虎,只是做個樣子,隱晦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來掃去,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秦煌與宙幽也識趣,他們與白虎相識卻也不敢碰觸白虎,便走到魚鷹身側,裝作打量魚鷹,相同的目光打量着三人。
最不識趣的非袁霸莫屬,也不知他是當真不識趣還是故意如此,嘴裡招呼着袁紫衣就坐,臉上的表情卻也帶着一絲古怪,當是刻意爲之。
女爲悅己者容,有潔癖的袁紫衣更不例外,回了洞府梳妝打扮方纔出來,穿的是一身紫衫,顯然心情相當的好,也未再用紫紗蒙面,出塵仙姿又看花了猿青山與華軒軒的眼。
就見她笑意盈盈,不受幾人目光影響,對戚長征說道:“長征,我們容後再敘,紫衣歸來還需拜見師尊。”
說着話,嗔目袁霸,袁霸便也與她一同離去,只是能看得出來,他覺得無趣。
袁紫衣一走,猿青山與華軒軒便都“活”了過來,二蛋也不與白虎親近了,三人圍着戚長征一通問,戚長征卻是不搭理他們,笑嘻嘻的牽着莊小蝶纖手噓寒問暖。
莊小蝶眼圈泛紅,說道:“只求你無恙,我便無恙。”
這話一說,溫情滿滿,二蛋三人識趣迴避。
“對不起!”戚長征誠心致歉,他確實愧對莊小蝶,自打被袁鸞天禁錮在聖女峰修煉,他修煉之餘很少想起她,記掛最多的便是身在赤炎仙陣的袁紫衣,宇文妲己也時有想起,唯獨想起莊小蝶的次數屈指可數。
“聖女不似傳言般孤傲,我與她能談得來。”莊小蝶忽然說道。
戚長征一愣,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柔聲道:“別委屈了自己,她是我的道侶,你也是我的道侶,都是一家人,叫名字便是。”
莊小蝶面色微紅,說道:“她也讓我喚她紫衣,是我喚不出口,總覺得她的身份太過尊貴,我面對她壓力很大,要是妲己在就好了,她當不會顧及這些,是我懦弱了些。”
戚長征笑道:“身份有個屁用,入我戚家的門就是我戚家的人,你和妲己也是一樣,紫衣是我老婆,你們也是。當真要說身份,妲己估計也要成爲泰上元門聖女,這又怎麼樣?你且看着,等將來我也做個元門門主,元門名我都想好了,就叫琅琊元門,你就是琅琊元門聖女。”
“不行的……”莊小蝶面色一紅。
戚長征問:“爲什麼不行?我說你行就行。”
莊小蝶在他耳旁低語,戚長征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那咱就不做聖女,做我老戚家媳婦,生一堆娃娃,挑一個做聖女。”
莊小蝶嬌羞的縮進他懷裡。
“聖女都要是處女嗎?”戚長征暗自嘀咕,“袁鸞天讓我和紫衣雙修,紫衣破了身莫非就不當這個聖女了?要真是這樣的話,不就能隨我一同返回青雲國……”
戚長征正想着美事,袁霸來了,卻未見袁紫衣同來。
袁霸的面色有些古怪,就聽他說道:“長征,元主召你前去。”
“何事?”戚長征下意識的問道。
“問那麼多做什麼?叫你去你就快去……”袁霸說着,嘀咕了句:“便宜你這臭小子了。”
元主相召,戚長征自是要前去,待他離開,袁霸卻是未曾離去,就見他交給莊小蝶一個儲物指環,說道:“元主贈予你之物。”
莊小蝶怔愣,不敢接受。
袁霸道:“給你的就是你的,怎麼與那臭小子一般,收起來。”
莊小蝶雖不明原因,卻也不敢違逆袁霸,便收了儲物指環,只是隱隱的感到些許不安,目光望向炎佬峰方向久久無言。
袁鸞天相召,戚長征前去炎佬峰卻未曾見到他,也沒有就此見到袁紫衣,在炎佬峰洞府等待他的竟是李孟嘗,沒有過多的言語,李孟嘗給了他一個玉簡,爾後說“就是今日”。
戚長征聽不明白,他也不解釋,指了指那塊玉簡,說是看過之後就能明白,說完就離去了。